我目送司馬青山和羅豐軍遠去的背影,我的魂像似被帶走一樣,心裡空落落的,站在門口就那麼傻愣愣的看著,一直到看不見影子為止。心中有一種予感,像似要從靈魂中;把司馬青山撥離開來那種感覺!並沒有傷心與難過,可是,兩行淚不聽管制的一個勁的流!那一刻自己真感到莫名其妙……
我緩緩地轉過身來,抬起左腳再慢慢放下,像走太空步那樣挪到屋前,我沒有急著進屋,是想在門外把情緒調正一下,從褲後兜掏出小鏡照一照,發現自己臉色很不好,還有淚痕!又用手帕修飾一下,照一照鏡子,還勉強過得去!
我前後理順一下,三五天內沒有擺脫;既將要和這裡朋友分別的情懷中,知道根源,是將要入學前,和朋友間難割難舍情思的心裡反映,又平心靜氣的又站一會,隱約聽到屋子裡七八個人在說著爸爸的事,
可能爸媽也要返城,近一段從爸爸的言行中,發現,爸爸和媽媽說悄悄話時總是說:「欣怡,咱這叫將計就計!三年多農村生活我現在才知道,咱一家三口沒白來過一回農村,在城裡三十年也得不到的真實信息,咱得到了,
老趙把我論文的《關於農村人民公社的命運》遞到國務院,很受首長賞識,並採納了五條建議,你看吧欣怡,用不了一個月,老趙准派人來給咱個交代(後期叫平反),
白科長說讓咱先回去,我給他回信告訴說,一切聽組織安排,暫時不能操之過急,咱在五九年的出發點是正確的,農村問題是大眾的,是全民族的,那就永遠不會錯……」
我回想一陣子二老最近的喜悅根源,心情放鬆了許多,於是,我走進屋裡,發現,來我家的兩車上層人士,這些人我都認識,從A市來的省府市府的兩位官員,我們在A市住的時候,我的寒暑假期間,在家都能常見到他們身影,那時候最大也就十六七歲,還是黃毛丫頭,十七歲出來一次沒有回過城,這老幾位沒什麼變化,體貌外表還是三年前的樣子……
文化局白局長見我進屋時,用驚詫的目光愣愣地看著問:「欣怡,她是誰?是竹兒嗎?」
我急忙給白局長深搭一躬說:「大舅三年多不見身體可好哇!竹兒時時都想著大舅呢!大舅是啥時候到的啊!」白局長比媽媽大五歲,是媽媽的中學老師,也是青年時的戀人,(在那兵荒馬亂年代,媽媽和爸爸去英國留學四年,在倫敦兩人結婚,我裝野百合干花的木盒,是爸爸在倫敦給媽媽買的裝舞鞋用的定情信物,我用的派克筆是媽媽給爸爸的信物。前書已說過)
爸爸和媽媽結婚消息傳回國內白局長家中時,他也難過好一陣子,後來又以兄妹關係來往,節假日互相串通,白大舅經常歎息說:「唉!欣怡啊!可惜咱兩家都是女兒,沒辦法把親情延續下去!天意不隨人願啊。雖然咱都不迷信,但是,命運就是愛和人們開這種玩笑!欣怡啊,這一切都是天意啊!白局長的這句話我聽到的不知有多少遍了……」
白局長先是兩分鐘愣神,瞬間認出來我時候,急忙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用手理著我的長髮,老淚縱橫,點點淚滴打在我的臉上!聲音顫抖的說:「我的竹兒受苦了!北大荒平原的風,把竹兒皮膚刮^——————————————————————————————————————————————粗糙了,大舅愣是沒認出來,歲月不饒人,命運真會捉弄人,讓我們竹兒跑到這背旮旯子一呆就是三年······」白局長白大舅哽咽的說不下去了,兩行混濁老淚,默默地流著······
佟秘書也站起來問:「這是青竹嗎,這才叫入鄉隨俗呢!和農村丫頭在一起看不出來了!竹兒今年好該二十了吧!這要是在大街上走個對頭碰,我也不會認得出來,嗯,那就是擦肩而過不相認呢!」
公社王書記先是看著白局長;和我的一切瞬間反常,等聽清楚弄明白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轉過身來說:「原來你們都認識小史啊!這到好,我和何縣長到成了外人!唉!史老師、卜老師,小史上學這一走哇!公社的學習輔導員還真就不好找了!農村到啥時候都缺人才啊!」
佟秘書又回到原坐和公社王書記,S縣的何縣長說:「我和趙副省長是鳳來家常客,鳳來是省農村工作部參謀,是去學院之前,也是我們的老朋友、老戰友」,
鳳來是五七年應學院邀請,做主講農業路線類哲學的,老趙不同意他離開農村工作部,鳳來喜歡做教育,就這樣陰錯陽差的在學院做上主講,是副教級,這又一錯再錯的錯到你老何門下,在這方寶地,老何沒少付出心血,這些鳳來在信中沒少提及此事,
首長聽說在你老何的轄區,總算放下心來的說:「我說嗎!吉人自有天相!鳳來這小子死裡逃生四五次,子彈嗅到他皮膚味道愣不往裡走!好了!有小何照應著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