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山那處向陽地,聽青山學他媽對他使用了母權,我較得好笑的說:「咯咯咯!真想不到,大姑還是那樣固執,後來你是怎麼和媽媽解釋的呢?」
「青竹姐,媽媽再不對,我也不能拿下臉子說,我只好保持沉默!以下的時間都歸我媽和她們幾位女孩兒了,說事時候李珊姐從來不搭言,那是個老好人,愛湊熱鬧!想讓她給誰拿個主意太難了!」
那天和司馬青山在北山坐了很久,我心裡好多壓抑基本緩解,但有件事還是弄不明白,和司馬青山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人,大多數都有了女朋友。
寶田和晨路打算春暖花開季節完婚,對面坐的這位十八歲大男孩兒,他的內心世界究竟怎麼回事,存放著哪些不可破解之謎!又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我湊到他身邊問:「青山,姐問你一件不該問的事,你是不是心裡有了別人?」
「青竹姐,我可從來不敢在你面前撒謊,都是一般朋友,沒有那層關係的女孩兒,你、如玉、竹蘭和李珊王笑梅等等,都一樣,沒有誰近誰疏……」
我聽了青山這段話後,覺得他好像沒有什麼心裡障礙,也許有什麼生理缺陷!決不是智商和不懂男人女人事的大男孩兒……
中秋節我的第一次女孩子的生理現象,弄的別人都嚇一跳,可是他和如玉說的那段話我還清晰記得。他是什麼都懂,又不近女人情,只做朋友到底為什麼?於是我問:「青山,姐再問你一個最簡單的事,不訂婚不結婚到底是為什麼?」
青山很自然的一笑說:「青竹姐,我也是凡人,七情六慾一樣不少,為什麼?正常人還用問嗎?現在政策是又回來了,沒有個三年兩載的物資能豐富起來嗎?一個人一年六尺八寸布票,做件上衣不夠大,做條褲子不夠長,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就和女孩子結婚吧?
另外,看看咱餐桌上,除了白菜蘿蔔,再就是野菜和農作物秸桿皮葉做主食,像我這種腸胃好的沒幾人,我吃草也能活,結了婚有了孩子給他們穿什麼,吃什麼,不負責任還不是我的風格,負責任要有物資才行,現在有錢都什麼也買不到,況且我還沒有錢,幹嗎要給自己戴上枷鎖呢!
青竹姐,您說我這是不是心裡話?」
我反被青山問的啞口無語,想想他說的有道理,我點點頭說:「青山說的有道理,困難一個人是背和扛,兩個人是抬,抬可要比扛輕的多!不過,你的觀點也有一定道理,但可不是最廣泛的人群所能接受的!」
青山又是一笑說:「姐,從一九五八年到現在,三年內咱屯沒有一份辦喜事的,這正常嗎?外出的人家到是不少,從公社到大隊,幹部在大會小會上沒少說,不准許人口外流。甚至讓民兵設卡抓盲流戶,結果近三年東西兩屯跑出去四十多戶,近一年卡的比以前更嚴。
可是盲流戶少了嗎?沒有,咱這屯子啥事都想弄個好名,無疑問的把百姓生活自由權卡的死死的,生產上又弄不好,一個勞動者僅能養活自己,還有多少閒心去想與腹中食、身上衣無關或以外的事!
真像寶田哥那樣我佩服,爺倆個家裡沒個女人,老爹又體弱多病,需要有人照顧這個家,淑珍嫂子又是自願的從外屯來和寶田哥共同來照顧這個家,但願他們幸福!
唉!我的家和我的現狀不允許我去想這些,我必須在能保證不妨礙我的愛好和外在條件允許時在去想那些事……」
那天和青山在北山說了好久,讓我又重新認識了這個男孩,一個在偏僻山村將到十八歲男孩,心裡裝著成年人都想不到的道理,難怪爸爸和媽媽如此賞識他,尤其爸爸願聽他說事,總想從他嘴裡聽到農村隱藏很深的現象,以前青山和我從來不說這些,是在那些事引誘著不得不和我做細緻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