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半月看到蘇暖暖,立刻激動地扭動起來,嘴裡也嗚嗚地發出聲音。
像是,求救。
蘇暖暖心臟抖了一下,看著她痛苦的神情,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向她走去。
「嗚嗚……」伊半月拚命地把頭揚起來,示意她幫她把嘴裡的堵塞物拿掉。
蘇暖暖猶豫了,寧家的人會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綁著她,又不讓她出聲,是因為怕她洩露什麼秘密嗎?
這麼想著,好奇心促使她伸過手去。
「呼哈……」嘴巴一經解放,伊半月就不顧形象地大口大口喘氣。
「快幫我解開繩子……」
蘇暖暖站在原地不動。
「你為什麼會這樣?寧楠干的嗎?」
一句話,讓伊半月回過神來,掙扎著靠在床頭,敵視著蘇暖暖,「你怎麼會在這裡,寧楠叫你來的嗎?他人呢?」
「寧楠還沒有回來。」
伊半月沉默,心下思考,蘇暖暖的出現到底是好是壞,她又知道多少。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這樣?你難道不知道嗎?寧楠要把我弄死,他要保護寧萌,就要把我弄死。」
「你什麼意思?寧萌怎麼了?晉夕和她取消了婚姻,她是不是出事了。」
「你知道他們取消了婚姻?哈哈……寧萌已經瘋了,她已經瘋了,這真是寧家的報應啊,哈哈……」
伊半月突然癲狂起來,用腰的力氣迫使自己坐起來,頭直接撞向蘇暖暖的肚子。
蘇暖暖毫無防備,猛地被撞倒在地上,眼睛卻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麼!你說寧萌瘋了,為什麼!她現在在哪裡?」
「為什麼?哈哈哈……」伊半月笑地更加癲狂,經過這段日子的囚禁,她的精神早已開始失常。
「她在精神病醫院啊……你難道不知道嗎?晉夕就是……」
她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一聲粗魯的開門聲嚇得禁口。
寧楠走進來,滿眼戾氣地望著她,她嚇得本能地往裡縮了縮身子,一副很害怕他的表情。
「該死的女人!」他走過去,拿起那團棉絮,不顧她的掙扎重新塞進她嘴裡,家裡的傭人也跟著進來,幫忙把伊半月的繩子重新綁了一遍。
蘇暖暖此時已經站起來,愣愣地看著他們的全過程,伊半月就像一個可憐的玩偶一樣被他們禁錮。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出去談。」寧楠示意傭人下去,走到蘇暖暖面前,眼睛卻盯著她的肚子。
「她剛才是不是推了你。」
蘇暖暖反應過來,猛地一怔,連忙否定,「沒有。」
看著床上神情呆滯的伊半月,她還是忍不住問,「她……瘋了嗎?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對!她瘋了,她精神失常,你剛才也看到了。」
「她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為什麼不把她送去治療,還有,剛才她說寧萌瘋了,在精神病醫院,是真的嗎?
寧楠回身看著伊半月,眼裡閃爍著憤恨的目光,回頭又看著蘇暖暖,恢復平靜的目光,「精神失常的人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蘇暖暖看不出他表情的真偽,只是覺得待在這樣一個空間,有種想吐的衝動。
一直沒有開過窗的房間,異味實在太重,蘇暖暖覺得很不舒服,胸口悶悶的,剛才又被她撞了肚子,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呼之欲出。
「我們先下去,談談我們的事情。」寧楠見她臉色有些不對,拉著她就要離開房間。
蘇暖暖跟著他,還沒走到門口,突然忍不住,一把推開他,衝進房內的浴室,對著馬桶瘋狂地吐起來。
痛苦的聲音,漸漸轉至乾嘔,蘇暖暖彷彿要將自己的腸胃吐個痛快淋漓,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環境。
背後,有溫柔的手掌在輕拍她的背脊,恰到好處的力道。
蘇暖暖一怔,回過頭,卻正好碰到寧楠心疼的眼神,心不由地抖了一下。
蹲在那裡順了順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寧楠已經剃上毛巾和漱口水。
蘇暖暖起身,接過來,對著鏡子整理好一切,而寧楠,始終在旁邊看著。
她的眼眶是紅的,因為剛才嘔吐出現的本能現象。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順勢流了下來,輕而易舉。
「為什麼哭?」他問,她的眼淚總是有種腐蝕人心的力量。
「呵呵……」她苦笑了兩聲,表示回答。
為什麼要流眼淚,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流給他看。
「下去談談我們的事情。」她轉過頭,已經將眼淚強硬著忍回去,這樣的過程,寧楠都看在眼裡。
她的性子還是這樣,倔強地堅強。
「嗯。」點點頭,表示默認,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樓下的客廳。
傭人們都自覺退下,客廳裡,只剩下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的兩側。
她還是習慣,離地他遠遠的。
「你是不是去醫院拿了我的東西?」蘇暖暖首先打破沉默,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正準備送到唇邊,卻被寧楠突然過來,用手拉著她。
「你做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有幾分警惕。
「你不能喝咖啡,我給你倒杯熱水喝。」
他端過她手中的咖啡,走進廚房,換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蘇暖暖很不習慣,雖然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可是肯這樣屈尊降貴的寧楠,還是讓她很震撼。
手中端著那杯熱茶,原本冷卻的心,竟被這樣的溫度一絲絲地溫暖起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去醫院取了我的東西?」
「嗯。」寧楠看著她,點點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深沉。
「結果是什麼?」蘇暖暖也凝視著他,眼底卻藏著絲絲的不安。
「結果,你應該能猜到的,剛才你在浴室裡吐,就是最好的證明。」
「呵呵……那就是有了?」她乾笑了兩聲,格外刺耳,這樣的笑聲,讓他非常不悅,她的態度,似乎很不希望自己懷孕。
「是,結果為陽性,你懷孕了。」他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咬地極重,就是提醒蘇暖暖,接受這個事實——
還有更。
為蝦米木有人送金牌,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