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差不多全村的人都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我卻在哪裡都找不到劉學峰。
「爹。劉學峰呢?他剛剛和你在一起啊。」我望著父親問道。
「他還沒有過來嗎?」父親一臉詫異的望著我。父親一臉詫異的望著我。
「沒有啊。」我拚命的搖著頭。
「他剛剛說幫你拿什麼東西。馬上就回來啊。我看洪水還不是很大,就沒有阻攔他啊。他還沒有回來嗎?」父親說道。
「什麼?」聽到這裡。我當時差點暈了過去。劉學峰回去拿火焰珠去了。
「火焰珠是婆婆的東西嗎?對婆婆很重要嗎?為什麼你在這個時候還要嚷著要火焰珠呢?」我直勾勾的望著婆婆問道。
「那個火焰珠是劉學峰給我的定情信物。那是他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給古董店的掌櫃的換得。為了那個火焰珠,他失去了上京趕考的機會。」婆婆滿臉老淚的說道。
「原來如此啊。」
「那你後來就一直沒有找到劉學峰了嗎?」
「那一晚上,我在焦急的等待著度過了。等第二天天剛剛亮,洪水也就退得差不多了。我便一個人回到了劉家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挖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劉學峰。」
「所以你就在劉家村一直等劉學峰。一等就是六十年。」說著,我不禁的有些哽噎了。
「我記得,劉學峰曾經對我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感到害怕就想他。如果孤單,就等他。他會很快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說著,婆婆抹了一把臉上的老淚。
「所以,你就在這裡等了六十年?」我望著婆婆問道。
「六十年了,就這樣過了啊。」婆婆很是壓抑的望著遠方的天空說道。
「六十年了。那婆婆找到了火焰珠了嗎?」
「火焰珠?」婆婆突然很是詫異的望著我。
「既然,火焰珠是劉學峰給婆婆的定情信物,婆婆也一定在千方百計的火焰珠吧。」
「人都沒有了,拿著東西有什麼用?」婆婆冷冷說道。
「那倒也是。」我點了點頭。
看來要在短時間在婆婆這裡得到火焰珠的下落是沒有多大的可能了。還是先弄到婆婆手上的那個東西吧。
「婆婆。夜深了。喝口酒來去去寒吧。」我很知趣的從櫃檯上拿來一罈酒。倒了兩杯,遞給了婆婆一杯。
「春雨落濕杏花路,未見佳人閨中來。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的人。看來一定是心思細膩的人啦啊。」我拿起了劉學峰的詩句調侃道。
「多麼迷人的詩句,可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婆婆的表情顯得有些蒼涼。
「是啊。時間是沖淡一切美好的罪魁禍首啊。帶給人們許多美好的相遇,相知,相戀。相約。最後又無情的帶走了他們的承諾,夢想,誓言,幸福。僅僅推給我們一疊厚厚的回憶。
不知道那是多少人不能言的悲傷,而又不得不去回味的過往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婆婆不知不覺的喝多了。
「婆婆,你沒事吧?」我問道。
「也許今晚能夠睡個好覺吧。」說著,婆婆站了起來。我趕緊上去扶住婆婆。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也許那個姑娘是你的朋友。你拿去吧。」婆婆倒在床上,莫名的給了我她揣在腰間的東西。
我知道,那是哪位姑娘留下的。是一張紙條。
「婆婆,你早點休息吧。」我拿著婆婆給我的紙條,輕輕的退出了婆婆的房間。
回到屋子裡。柳蕭諾還在床上電大雷鳴似地穿著呼嚕。我輕輕的打開了紙條。
裡面寫的是一封信。
也許我不知道自己再一次這樣做對不對。可是,一看到他。我就有要時時保護他的衝動。
我曾經也許應該聽你的話,徹徹底底的忘掉他。終究物是人非。
可是,我的心裡卻永遠殘留著他的影子。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是失敗的。他已經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塊揮之不去的根基。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每一個表情都像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不管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的。我都忘不了他。曾經的快樂。曾經的誓言。曾經的約定。
請原諒我再一次違背了我的誓言。我還是來找他來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的等待到底最後要換得一個怎麼樣的結果。可是,只要能看著他。也許就能滿足我的心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他的再一次出現卻真正的喚醒了我沉睡的心。原以為可以救這樣的忘記了他,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
但是,我還是無法數落自己。隱藏在心底的那份痛到他的再一次出現的時候顯得格外的痛徹心扉。我還是不能完全忘記他。尤其在他有危險的時候。我更是坐立不安。想要時時的陪伴在他的左右。時時保護著他。不讓他受到傷害。即使,只能悄無聲息輕輕的跟在他的後面,不讓他發現。我都無怨無悔。
請再一次原諒我的自私和執著。我答應你,當這一次的事情過了。我一定會跟著你回到本來就應該屬於我的地方。完完全全的忘掉他。忘掉這些年來的所有記憶和悲傷。忘掉過去的一切。
—— 柳薰筆
奇怪的看完了這封信。我不知道這是這個柳薰姑娘給誰寫的。
可是我卻又一次瞭解了那個道理。
「 時間是沖淡一切美好的罪魁禍首啊。帶給人們許多美好的相遇,相知,相戀。相約。最後又無情的帶走了他們的承諾,夢想,誓言,幸福。僅僅推給我們一疊厚厚的回憶。
不知道那是多少人不能言的悲傷,而又不得不去回味的過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