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公主和水櫻搞什麼鬼,這算是交接嗎?這次怎麼又換涵公主一動不動地守在原地?觀眾們的目光零零散散的彙集到沐衣涵的身上。
沐衣涵緊緊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自己畢竟還沒有那麼軟弱,一定可以撐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到終點,不可以讓神秘人得逞。
真希望自己的痛覺在這一刻消失無蹤,那樣就可以沒有這般的難受和痛苦,就可以不讓自己時不時的想到自己的腳踝,汩汩的鮮血貼著骨骼,淌了一片。
「小涵?你怎麼了?」另一條跑道的蘇羽洛停止了前進,擔心地湊了去。
沐衣涵強裝微笑的看著天空,用輕鬆自在的聲音背對著他說,「我沒怎麼啊,我在看天上有幾片雲朵,我今天的運勢是多少。」可是還是覺得聲音有些吃力啊……
「真的沒事嗎?」莫希晨也從幾條跑道外慢慢走了過來,他們看起來都無心比賽一樣,都把比賽當作了兒戲。
沐衣涵把自己受傷的腳踝往裡面挪了挪,盡量不讓他們發現,「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快點給我去拿冠軍啊!別一會等我數完天上的雲朵再超過你們!快去啊!」她著急地說道,生怕自己一會就會支持不住。
一會數完雲朵再超過你們……是嗎?她還有這個可能嗎?可以不顧腳傷靈活地奔跑嗎?可以直擊那條漸漸拉起的紅線順利贏得比賽嗎?
蘇羽洛和莫希晨猶豫地看了一眼還是無所無謂的沐衣涵,揮動起修長的身軀,兩個清涼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裡慢慢地消失。
終於走了,沐衣涵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她努力想要支起身子,卻三番兩次的摔倒在地。割傷不比扭傷,無法用力,一用力,就會牽扯到傷口,說不定剛剛凝固的血液又會山洪暴發般噴湧而出。
周圍好像是迷迷濛濛的,強烈的陣痛讓她保留著一半的清醒,但因為這樣的清醒,又是百般的倦怠。
高大的影子慢慢地投射在她的身上,難道是那兩個傢伙又回來了?呵呵,沒必要的。她繼續裝強硬地對影子的主人,「我都說了我在數雲朵,別擋我的視線啊。」
沐衣涵放在腳踝上的手收的更緊,現在的手一定是血跡斑斑吧,那種粘稠的,只屬於血液的特性。
影子的主人生氣的掐過她的下巴,讓她疼痛難忍的雙眼與自己對視,
「我說,你就是這樣的騙人的?沒有實力想要放棄,也沒必要用上這一招啊。」
沐衣涵接觸到那雙深邃的雙眸,眉頭緊鎖了幾分,「不用千澤優您的關心。您現在做的應該是如何贏得比賽。」
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不斷地來煩她,一定要讓她叫出痛來,才心滿意足嗎?自己可是一直都是在強裝啊……
「你的演技還真蠻強的,裝作扭傷腳,讓人來可憐你,然後你再耍手段獲得第一是不是?」千澤優每說出一個字,心就抽搐了一下,明明知道她是這樣的手段,但是自己還是忍不住靠近了。
就像明明知道她會騙人,一直都在隱瞞和偽裝,自己還是忍不住的去關心,去竭力忘記她騙人的事跡,想要記住她的好,她的特別。
「你認為是,就是嘍。」沐衣涵把目光移向別處,自己現在只是想趕快支開他。
「我討厭你這樣的無所謂,自視清高!」千澤優加重了手裡的力度。
沐衣涵轉過頭盯著他,自己無所謂怎樣?礙著他了?討厭,沒關係,反正他從來都是討厭她的,否則就不會一見面就惡言相向,對她那樣的特別,這不都是因為討厭她?
一道黑影從自己的眼前吹過,弄疼了自己的眼睛。沐衣涵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神秘人健步如飛的往前面跑去,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輸掉的,大家都會受傷的啊!
她急忙推開千澤優,衝著他大喊,「笨蛋!快去啊!再不去就要輸掉了!」
「我無所謂。」什麼輸的贏的,他不會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輸了,反倒是她,那麼在意誰輸誰贏幹什麼,她這樣做不就是為了自己能贏嗎?為什麼還那麼著急的推開他,讓他去取得比賽的冠軍?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大家是因為我而參加的,我不可以讓他們受到無辜的傷害!」沐衣涵還是第一次這樣的在意,她不願意讓神秘人贏,所有參賽選手的賭注都壓在了這寥寥幾個人的身上,必須得有人贏!
千澤優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這個騙子,又在想什麼,想讓大家不會受傷嗎?為什麼會這樣想,她應該想的不是她該要耍什麼手段贏不是嗎?有所謂……第一次聽到她說無所謂……她對大家的安危這麼的在乎?讓她少有的有所謂了?
不討厭她了……再也不敢討厭她了……再討厭下去,自己就會陷入深深地自責啊……她那麼純淨的眼神,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千澤優終於勾起了舒心的微笑,心情寬鬆一大截,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若是這種緊張,能為他一次,該有多好。
突然,沐衣涵被人像心愛的寶貝一樣弓著腰身攔腰抱了起來,飛快地衝向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