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易殿下的再次相遇,是在伊麗莎白到了威斯敏斯特的六個月以後了。
這六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就在這六個月中,改變了所有人以後的命運。
轉眼間,已經到了次年的一月。剛剛過完了新年,修道院的修女們都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米爾終日裡除了陪著伊麗莎白做功課以外,就是在這小小的,沒有窗子的屋子裡轉悠。伊麗莎白已經用自己的方式將整本的聖經記錄了下來,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觸摸紙上的那些記號。
1973年,對於路易、伊麗莎白、瑪格麗特和所有的人來說,都是此生當中最為重要的一年。因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是大家想也不敢去想的。個人的恩怨和情感,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來說,都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那麼的渺小。
「米爾,這裡有伊麗莎白小姐的一封信,請你代為轉交給她好嗎?」一位修女看到在院子裡晾曬著被子的米爾,匆匆忙忙地將信遞交給了她,然後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米爾看了看手裡的信,上面是瑪格麗特小姐的筆跡,這個是錯不了的。還有,切斯特家的漆封印。
「小姐,瑪格麗特小姐寫信來了。」米爾曬好被子後,回到了房間,伊麗莎白正坐在床上撫摸著那本特製的聖經。
伊麗莎白笑了笑,「哦?那她都說了些什麼?」她是看不見的,對於這樣的信,她只能依靠別人來讀給她聽。
拆開了漆封,米爾念了出來,原來這是她和路易親王訂婚的邀請函。還有一封信夾在裡面,米爾看了看,然後她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個消息讓她驚呆了,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小姐這裡面的內容。
對於瑪格麗特的訂婚,她並不驚訝,這本來就是預先安排好的。「米爾,你怎麼了?」察覺到米爾的異常,伊麗莎白覺得應該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小姐……」米爾的聲音顫抖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米爾……,你,你怎麼了?」伊麗莎白摸索著站了起來,她知道米爾現在所站的位置。
扶住了米爾的雙臂,伊麗莎白鎮定地笑了笑。沒有什麼比她父親送她來這裡更糟糕的事情了,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她都能接受的。
「小姐,老爺他,老爺已經在一個星期前過世了。」米爾猶豫著說出了裡面夾的那封信的內容。「她們居然在老爺剛剛過世就急著辦理訂婚的宴會,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對於瑪格麗特小姐和莉迪亞夫人這麼做,米爾心中實在是看不下去。
伊麗莎白冷笑著,當他聽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對於瑪格麗特現在挑這個時候來訂婚,她也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彷彿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一般。
「小姐,您別嚇我啊。小姐!」看到伊麗莎白蒼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體,米爾擔心地將她扶靠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