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聽著郁貴妃的話,偷偷看到她臉若寒霜的神情,以及她雙眼中所滲出的那股熾盛的寒意,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他真的要騙皇上嗎?
騙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論罪不僅自己當誅,而且還會誅連九族,他真的要屈服於那個惡毒貴妃的淫威之下嗎?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在這裡囁嚅不說的話,朕直接將你拖出去斬首,然後再喝問其他的牢卒。」
皇上見他一味囁嚅,就是不肯說出是誰對皇上濫用私刑,心中憤怒,再次暴喝。
「小人說,皇……皇后是……是貴妃娘娘打成這樣的。」
「貴妃娘娘?哪個貴妃娘娘?」
「就……就是她……」
驚惶無比的回答聲中,牢頭抬起頭來,一臉駭然地指著郁蘭回答道。
「是你?郁蘭,你為什麼要把皇后打成這個樣子?啊?為什麼?」
「皇上恕罪,臣妾聽說皇后姐姐在暗地裡對皇上施展巫術,臣妾心中憤憤不平,所以就前來天牢,對皇后用刑。」
郁貴妃急忙跪下,直接向皇上惶聲求饒。
「聽說?聽說就是事實嗎?還沒有調查,你如何敢肯定朕就是被皇后下了巫術?難道朕所中的巫術,就一定是皇后所施展的嗎?三年前,朕聽信你的言辭,信了皇后謀害皇嗣的罪名,將皇后關入天牢,你私入天牢,對皇后動用私刑,朕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三年後,你居然還這麼做,你是何居心?」
皇上目眥欲裂地大聲喝問道。
「皇上息怒,三年前,臣妾之所以會對皇后用刑,那是因為她害我沒有皇兒,臣妾出於憤怒,才對她用刑的。這次臣妾對她用刑,也是看到皇上被他害得那麼慘,才對他用刑的。皇上,臣妾對於一片赤誠之心,還望皇上明察。」
「赤誠之心?哼哼——郁蘭,恐怕你是出於一片惡毒的私心吧!三年前,對於謀害皇嗣的罪名,恐怕也是你自編自導的一處戲吧!唉——當初朕怎麼就會被你的言語迷惑,相信你了呢?
試問問,一個剛剛小產之人,怎麼可能還能四處跑,還能跑到天牢中,對皇后用刑呢?看來真的是朕太昏庸,相信了你的鬼話,傻到會認為你真的懷了身孕。」
皇上一臉痛心地說道。
「皇上,三年前臣妾真的是懷了身孕的,你……你怎麼不相信臣妾呢?」
「住嘴。朕現在才發現,你真的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三年前,將皇后打得不成人形,三年後,你居然還將皇后打成這種癡癡呆呆的樣子,皇后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對付他?難道就因為她的出現,害你當不上皇后,你要對她施加報復嗎?」
「皇上,臣妾都是在為你出力,為你討回公道呀!皇后利用巫術謀害皇上,人神共憤,臣妾一時氣憤,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那也完全是在為皇上出氣呀!皇上……」
「住嘴,不要再在這裡巧言狡辯了。皇后有沒有用巫術害朕,這還是一個懸案,根本就沒有查清楚,而你卻對皇后私自用刑,其居心叵測,朕再也不要相信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了。
為了查清三年前謀害皇嗣案件的真相,以及你兩番對皇后動用私刑的居心,朕今天就將你也關在這天牢之中,等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之後,再作定奪。」
「來人……」
「皇上,你真的要對臣妾如此的薄情嗎?」
皇上喊話聲未落,郁貴妃狠狠地瞪著一雙美目,看著皇上寒聲喝問道。
「哼——不是朕要對你薄情,而是你太過狠毒,朕要是不將你關起來安心調查,還不知道你要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所以,朕一定要將你關入天牢,安心調查。」
「哈哈哈……」
郁貴妃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發出了一陣猖狂的大笑,隨著大笑聲起,她跪著的身體,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皇上駭然看著狂笑著起身的郁貴妃,大聲疾呼道。
「皇上,沒有想到,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你居然還能想明白一些事情,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昏庸無能嘛!只可惜,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來調查我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哼——你可真是可憐,真是可悲,自己的江山,都已經搖搖欲墜,居然一點覺察都沒有,你說你這樣的人,還活在這個世間上幹什麼?你說你這樣的皇上,還怎麼讓一個國家過上好日子。你就是一個昏君,一個可以被女人控制的昏君。」
「你想造反嗎?來人呀,將郁貴妃給朕拿下。」
皇上的命令聲出,沒有一個人動,那些皇宮侍衛,只是怔怔地站在外面,沒有半點反應。
「皇上,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這麼傻呢?你真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十足的把握,你說我會如此明目張膽地與你在這裡對話嗎?皇上,醒醒吧!我已經控制了皇宮中所有的皇宮侍衛,宮女太監,至少也有一半的人是我的爪牙。你這個皇上,當得可真是夠白癡的。」
皇上聽到這裡,一臉死灰,看著站在天牢中的自己的四名最親信的隨身侍衛,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難道連你們四個,也已經成了她的人嗎?」
「皇上,抱歉,我們早就已經是郁貴妃的人了。」
「為什麼?朕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什麼要背叛聯?」
「皇上,你雖然對我們很好,可是貴妃娘娘對我們更好。你知道貴妃娘娘給我們許諾了什麼嗎?」
「什麼?」
「貴妃娘娘成就大事之後,她會封我們為王,皇上,封為王呀,這可是你無論如何,都給不了我們的。在這樣的巨大利益之前,沒有幾人能夠禁得住如此的誘惑。」
「你們……你們這群叛臣賊子。郁蘭,難道你想要自己當皇上嗎?」
事情的發展太快了,這一切的變化,來得真的太突然,聽著自己最親信人的回答,皇上已經明白這個被自己曾經恩寵有佳的女人,她是要謀奪他的江山,自己當皇上。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她一介女流,居然要自己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