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皇后的,特別是從天牢放出來後,性情大變的皇后。
平日裡她不僅對她好,在她的面前,從不表現出任何主子一般的優越感,待她和藹親切,如同姐妹一般,而且嚴格說起來,她還救過她兩次性命。
那次落湖,要是沒有皇后,她定然已經淹死於湖中,前不久,半夜毒蛇爬入寢宮,若是沒有機智的皇后,她定然也已經被毒蛇咬死。
所以說,她的命是她的,她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照顧好皇后,伺候好皇后。
「傻丫頭,沒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也沒有什麼榮幸不榮幸的,如果你伺候的不是我,你也不會被皇上打成這個樣子。」
李雅看著一臉真誠的錦兒,情真意切地哽咽著說道。
「那都是奴才自願的,皇后不必掛在心上。」
「以後在私下裡,不要叫我皇后了,也不要自稱奴才了,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姐姐吧!」
「啊——奴才不敢!」
叫皇后姐姐,這可是犯上的大罪,要是被人追究,或是被人聽到,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皇后的話音一落,錦兒不由得立馬駭然驚呼道。
看著錦兒一臉惶恐的樣子,李雅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在古代,這是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一名宮女,又如何敢叫皇后為姐姐呢?
「唉——依這宮中的規定,你確實不敢叫我姐姐,既然這樣,那就順其自然吧!不過,我答應你,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盡我一切所能,真心對你好的。」
面對錦兒的真情實意,過多的言語,已經無用,唯有用自己的承諾,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報答這個毫無心機,又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宮女。
「皇后對奴才已經夠好了,奴才也已經心滿意足了,皇后不用再對我那麼好。」
錦兒樸實敦厚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冷宮外面腳步聲起,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名太醫,正是當初診斷出皇后有喜的孟太醫。
李雅對於這名太醫沒有什麼好感,她心中在數,他就是郁貴妃一方面的人,當初要不是有皇太后在一旁用言語要挾於他,這名太醫肯定會昧著自己的良心,不會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如實向皇上稟明的。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起來吧!」
雖然心中沒有好感,可是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白,李雅只得沉聲禮節性地回答道。
「謝皇后。」
「你趕快幫我的貼身宮女錦兒看看她的傷情如何?」
「啊——不不不,太醫,你還是趕快為皇后看看傷勢再說。」
錦兒急忙說道。
「皇后,還是先讓孟太醫先給你瞧瞧傷吧!他可是皇上特意叫過來幫你治傷的,要是他先給宮女錦兒查看傷情的話,那他可就是抗旨不尊,犯有欺君之罪了。」
錦兒的話音一落,站在一旁的太監急忙說道。
「是呀!皇后,還是請先讓微臣先幫你看看傷勢,然後再給宮女錦兒看看,行嗎?」
「哼——就只怕你又受奸人之托,前來害我與我肚中的孩子,到時候,我可是連個說話的地兒都沒有。」
李雅想要給孟太醫來一個敲山震虎,先把他想要對他不利的那種心思給滅了再說,等孟太醫的話音一落,李雅便即冷哼一聲,寒著臉沉聲說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皇后這話太敏感了,她這是擺明了在告訴孟太醫,她可不敢將自己的傷勢讓她來看,她怕他再跟郁貴妃勾結,來害她,來害她肚中的孩子,如今有宮女太監在身旁,她這也是要告訴他們,要是她肝中孩子們有事的話,一定就是他孟太醫勾結奸人,讓她肚中孩子小產的。
如此一來,只要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孟太醫很容易會被安上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謀害皇嗣,這可不是小罪,是要誅滅九族的,他即使有天大的膽子,可也不敢對皇后下手。
「最好是這樣。孟太醫,你心裡有幾兩花花腸子,我可是清楚得很的,要是我肚中孩子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拉著你全家陪葬。」
李雅眼見孟太醫發楚,心中更加清楚,這老鬼肯定與郁貴妃有著某種聯繫,為了讓他不敢再輕易地利用太醫的身份,前來加害自己,她就得將他震住,讓他不敢在自己的頭上動歪心邪念。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孟太醫臉色越發難看,嘴裡唯有連不迭地說著微臣不敢的話說。
「好了,快幫我看傷勢吧,看完我的之後,再幫錦兒看看。」
「是,皇后。」
孟太醫答應一聲,這才慢慢地走上前,為皇后診治重傷。
古代的規矩本來就很多,說是說診治重傷,也就是略微的查探一番,然後開一些去淤除腫的藥也就行了。
孟太醫為李雅診治一番,然後也為錦兒看了看,兩個人的傷勢都差不多的,錦兒所受的完全是皮外傷,而皇后由於皇上的幾個全力揮打的耳光,左側口腔的壁肉被擊爛,視之為內傷,所以,孟太醫除了為兩人開了外縛的藥外,還特意為皇后開了內服的藥,臨行前,叫那名隨行的太監,一起到皇宮藥房拿藥去了。
過了沒多久,那幾名為皇后打掃房間的太監從一側的偏房中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佈滿了一層灰塵,由此可見,房間裡面應該有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居住過。
不過,這樣也好,冷宮無人住,說明後宮當中,便沒有不受寵的貴妃或是嬪妃。
「皇后娘娘,奴才們已經為皇后將房間打掃乾淨,只是還是有些不盡人意,沒有辦法,這畢竟是十幾年都沒有人居住過的冷宮,也只能這樣子了,還望皇后見諒。」
那名似頭目一般的太監很是惶恐地說道。
「嗯,沒關係的,辛苦你們了。」
李雅的話音落,下面的幾名太監,不由得互相望了望,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們只是宮裡中的一些小太監,皇后雖然不受皇上的寵愛,可是他們卻也很少看見過皇后,對於他們來說,皇后還是一個身份崇高無比的象徵,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竟是如此的和藹,毫無皇后的架子,這倒是讓他們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