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在瞬息之間便已經想到了,這次正邪峰會,如此眾多的人突然倒地極有可能與那讓十餘萬江湖修真之士失蹤的幕後主使有關,只要田宗宇利用自己百毒不侵之體的秘密,隨著所有的人假裝昏迷,對於這件事情的偵破,絕對有著突破性的進展,當他周圍已經躺倒一大片人之後,他假意掙扎了一下,也跟著倒在了地面之上。
場中的變化實在來得太快,顯得突兀而又有些不可思議,就在田宗宇佯裝著向地面倒去之時,絕塵神僧人已然發現了不對頭,他的身體倏地向空中彈去,可是剛一彈起,還沒有飛出兩米,便已經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之上,而且,跟在他身邊的幾名和尚,已經在絕塵神僧向空中飛起之際也已經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田宗宇現在幾乎已經在心中可以確定,前來參加正邪峰會的人,都在這個瞬息之間突然倒地,這肯定與那些江湖修真之士失蹤事件有關,而且,他們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那個幕後主謀的指使。
在突然之間能讓如此多的人大面積倒地,應該在這前來參加峰會的近五百名修真之士當中,有他們潛伏在裡面的奸細,趁著這個機會,已經在這整個場地之中,暗中施毒,將一干人等全部給迷昏。而且,能將迷昏在場地之中這麼多人的迷藥,應該就是他們在擄掠其他江湖修真之士所用的同樣的迷藥。
試想想,在這種空曠的擎天山脈之巔,這種迷藥尚且能夠將這數百名修真之士給迷倒在地,藥效之強勁,那就可想而知。在這種迷藥的藥性之下,他們先用這些迷藥,將那些小門派的所有修真之士都迷倒,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這也正好應證了前面那些小門派一個一個全部失蹤之後,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打鬥與反抗痕跡的重要原因之一。
田宗宇心中想明白在參加這場正邪峰會的正邪道中人有奸細,幸虧他倒地之時,是仰首倒在地面之上,這個時候,他還可以虛閉著眼睛,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看看到底是一些什麼人是這些修真之士的奸細。
果不其然,田宗宇眼前就有五名修真之士,還若無其事地站在場地之中,當所有的人都倒地之後,他們竟是在當地歡呼了一聲,當然,這個場地之中並不止這五人,田宗宇眼前所看到的是五人,他的耳中還聽到了在一旁,有另外十幾人的聲音。
「堂主,搞定了。一下子搞定這麼多修真之士,看來尊主他老人家這一次一定會高興壞的。」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在田宗宇背對著的方向響起。
「嗯。這次得多謝絕塵這傻禿驢了,要不是他搞這個什麼勞什子的正邪峰會,想要將我們這些讓江湖修真之士失蹤的元兇給查出來的話,我想我們也撿不到這麼大的便宜,這次發了,一下子弄了差不多五百名修真之士,真是太爽了。哈哈……在這些人之中,無不是高手,而且大多數都是修真門派的當家人,這次可要得到尊主大大的犒勞了。」那個什麼堂主很是高興地說道:「兄弟們,現在大家好好地閉目調息吧,到了晚上,我們再與山下的兄弟們一起將這五百名修真之士給擄掠回堂口的秘密基地。這麼多的高手,看來尊主他老人家,一定會親自出馬了,哦呵呵……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就是將地煞宮宮主田宗宇與般若寺主持絕塵老禿驢給捕獲了,這兩個人可是尊主他老人家垂涎以久的高手呀!」通過那個堂主的口氣,可以看出他真的激動動到了不行的地步。
「呵呵,堂主這一次又要立大功了。田宗宇上次帶著一班江湖修真之士,將滅絕堡給查了出來,可把尊主氣得不輕,這一次將他捕獲,也算是可心一解尊主他老人家的心頭之恨了。看來堂主升上壇主之位,那可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另一個人很是討好地向那個堂主說道。
「這沒什麼的,我們都是尊主衷心不渝的忠誠戰士,為尊主奉獻一生,是我們每個人的心願,當尊主大事一成之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將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們做事,並不是一定要向上爬,只要能為尊主分憂,那才是我們最幸福的事情。」那名堂主清情澎湃地向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堂主說得對,為尊主分憂是我們最幸福的事情。」堂主的話音一止,剛才說話的那名漢子很是心服地向那名堂主說道,可以聽出,這一次,已經不是出於那種討好所說的話,而是發自他的肺腑之言。
「好了,兄弟們,現在我們好好休息吧,晚上還得趕遠路呢!」那人的話音落地,那名堂主再一次如此說道。
「是,堂主。」分散在這個場地之中的所有奸細齊聲答應一聲,他們幾乎連動都沒有怎麼動一下,就在他們所立之地坐了下來,開始休息起來。
那些神秘人是安靜下來了,也休息了,田宗宇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天巨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難道也是滅絕堡的門人嗎?不對,聽他們的口氣,那滅絕堡也只不過是他們一個據點而已,而且,聽他們的口氣,似乎那滅絕堡堡主無修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尊主。當然,無修也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尊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滅絕堡的基業已經被無修給放棄,而是找了某個神秘的地方作為他的最終根據地,而滅絕堡,卻是被他劃分給了某個人,成為擄掠江湖修真之士的其中一個秘密據點。
剛才,從這些人的口中,田宗宇聽到他們說擄掠了他們這些高手,那個尊主要親自來,難道他們將這些修真之士全部給擄掠而去,並不是單純地為了將他們所有的人用那巨大的石碾碾壓成醬,製作成人肉餅,似乎還有著另外的需求,到底他們將這麼多的江湖修真之士擄掠過去,還要在這些江湖修真之士身上幹什麼呢?
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謎,已經讓田宗宇的心中抓狂起來,可是他不能動,他現在也不能爆起反抗,田宗宇要放長線,吊大魚,他得在盡可能的情況下,看到那個所謂的尊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很顯然,這整個事件,一手策劃出來的就是那個什麼尊主。原本在田宗宇的心中,已經對這個尊主有了一個固定的概念,那就是滅絕堡堡主無修,可是當他聽了那個堂主剛才的一番話之後,心中不由得也為之懸了起來,給了他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無修即像是尊主,又不像是尊主。
最後一個讓田宗宇想不通的問題,也是眼前的一個問題。這些人顯然就是那個什麼尊主的屬下,他們為什麼就敢如此膽大地在這裡進行休息呢?要知道,這場正邪峰會可是三大正道修真門派之首般若寺所主持的,在這擎天山脈的周圍,絕塵神僧肯定安排有般若寺弟子巡守,難道他們就不怕他們隨時都有來到這擎天山脈之巔的可能嗎?還有,就是晚上他們要將這將近五百名修真之士全部給帶走,要搬運起如此眾多的人,所形成的規模是多麼壯觀,那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難道他們就不怕被派在這擎天山脈附近巡守的般若寺門人給發現,從而進行阻擾,或是與其發生衝突,將他們的行蹤給暴露嗎?
當然,這也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絕塵神僧老糊塗了,他並沒有安排什麼人在這擎天山脈附近進行巡守,讓這些人有機可尋;第二種可能就是那些被絕塵神僧派出來巡守的般若寺弟子已經被這些神秘人給制服了,也將會跟這裡的數百名修真之士一樣,要從這個世間之中消失了。
太多的事情,田宗宇都想不明白,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順其自然,隨著這些人,一起進入到他們的秘密基地之內,將那個尊主給找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只要知道那個神尊是誰了,所有的事情都好辦了。
不過,田宗宇馬上又被眼前的現狀給難住了。現在這個場地之中有近五百名正邪道修真之士,如果真讓這些人就如此將他們給擄掠到那個秘密基地之內,到時候只有他田宗宇一個人是清醒的,以他一人之力,他能救下這麼多的修真之士嗎?
答案很肯定,當然不能救下這麼多的人,估計連百分之一的人都救不了,以這近五百名修真之士的安危,來查探出那個尊主是誰,這值得嗎?當然,如果田宗宇現在就起身將這場地之中的那些混入這次正邪盛會的奸細給擊殺的話,好不容易出現的線索,也將在這個瞬間被再一次斬斷,經過數次的事件之後,那個尊主也會倍加小心,以後想要將他給查出來,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田宗宇想到這裡,他一下子就將自己置身在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十字路口。這個抉擇,確實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選擇題,田宗宇的內心之中,不由得輾轉反覆衡量起這件事情的得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