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冬天的清冷,眼前的蒼穹山在月色之中,依舊是那麼的雄偉廣袤,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田宗宇站在蒼穹山上,隱於密林之中,仔細觀察著天地門的變化。如今的天地門,也許是有了那高額懸賞招驀弟子的通告,天地門為了應對越來越多的弟子的住宿以及修練的問題,天地門比之以前的規模,在原來的基礎之上,幾乎已經擴建了近一倍,從這蒼穹山居高臨視天地門,不由得感到更加宏偉與壯大。
夜已深,田宗宇立於這蒼穹山深處,周圍除了林海被一陣偶爾的微風輕拂,茂密枝葉磨擦之時,發出的沙沙聲之外,便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所有的密林動物,早已經宿進自己的巢穴躲避寒冷去了,蒼穹山中已少了夏日萬蟲齊嗚的盛況。
田宗宇眼見天地門中,除了一些必要的走廊之間,還點著碩大的燈籠之外,所有房間的燈都已經熄滅,天地門中的所有門人弟子看來都已經入睡休息。田宗宇眼見時機成熟,輕身之術運起,在這片曾經留下了自己五年青春的蒼穹山中縱橫飛躍而起,向天地門急馳而去。
田宗宇這次夜探天地門的目的很明確,一是來探望一下自己心中的女神施音師姐,二是來向施音順便打探一下天地門的近況,以及天地門弟子與風不干功力瘋狂提升的原因,三是想要知道一下天地門將《流氓修真訣》以高價向江湖人士招驀過來共同參研之事是否屬實。
片刻工夫,田宗宇便已經潛入了天地門曾經的老建築群之中,憑著自己的記憶,向師姐施音的房間潛進,很快,田宗宇便已經來到了施音宿舍的門前。房間裡面一片黑沉,同樣沒有任何的聲音,田宗宇站在門外,輕輕地推了推門,門是被拴上的。無法,田宗宇只得輕輕地敲門。
「誰呀?」施音甜美而又熟悉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田宗宇沒有回答施音的問話,當施音的聲音問完話之後,他繼續輕輕地敲門。
「誰呀?」施音用充滿了奇怪之情的聲音再次問道。
「師姐,我是田師弟。」無法,田宗宇只能用壓抑的聲音對著房裡低沉地喊道。
「啊!」施音低聲驚叫一聲,裡面立馬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片刻之後,一道昏弱的燈光從房間的窗口射出,緊接著是輕輕的腳聲,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施音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大門之處,直接將田宗宇拉進了房間,惶急地將大門關上了。
「田師弟,你擔心死我了!」施音對田宗宇說話的聲音似乎已經到了極度熟悉的地步,只是聽到田宗宇在門外的回答聲,便已經肯定了田宗宇的身份,直接將田宗宇扯進了屋裡,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撲進了田宗宇的懷中。
田宗宇聽著施音情真意切的話語,心中說不出的感動,施音撲在自己的懷中,他已經情不自禁地環起雙手,將施音輕輕地摟在了自己的懷中:「師姐,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田宗宇柔聲說道,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蜜意。施音在田宗宇的心目中,地位一直都很崇高,曾經在這位高傲的師姐面前,他自己是那麼的自慚形穢,可是如今,自己心中的女神就在自己的懷中,這是多麼令人振奮,多麼讓人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兩個年輕人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靜靜地相擁在一起,他們要讓彼此的心意,相融進彼此的心靈深處,相互慰藉彼此的相思。
夜依舊很靜,一片闃寂無聲,田宗宇就這麼輕輕地摟著施音,用鼻子深深地吸進施音身上以及房間裡面的那種淡雅的幽香。
美女在懷,田宗宇的心中竟是沒有了半點的邪意,施音對於田宗宇來說,就是他心中永遠的女神,田宗宇絕不允許自己有半點非分之想,讓自己那齷齪的心靈來褻瀆自己心中的女神。對於施音的感情,在田宗宇的內心深處,似乎已經不同於他與其他任何一個女人的感情,包括司空玄兒,那讓他很是衝動的魔道九女,以及那豐滿透人的黑玫瑰,甚至於藍蘭。
與田宗宇相摟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施音竟是嚶嚶地輕泣了起來,在田宗宇的懷裡直聳自己的肩。田宗宇聽著施音的哭泣,他的心都要化了,他將施音的身體輕輕地扳起,伸出自己的右手,為施音擦去臉上的淚痕:「師姐,不要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啦!」田宗宇十分心疼地說道。
「都是你,就知道在江湖之中濫殺,到處惹事,而且惹的還是天大的麻煩,你知道師姐心中有多擔心你嗎?明明知道自己所犯的是背師叛道的大罪,不僅不避風頭,還到處惹禍。」施音一邊哽咽,一邊嬌嗔道。
「師姐,我那有惹事呀!都是他們該死,想要對我不利,來殺我,我自然不能輕饒他們,能殺則殺了。」田宗宇有些委屈地輕聲聲說道。
「你的個性也太張揚了,殺人狂魔,這個名號可把我嚇了一大跳,明明就是一個好人,弄這麼一個名號,真是太不值了。」施音不依不饒地說道。
「好了,師姐,管他什麼名號不名號的呢?只要我自己行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便可以了,名號又起不了什麼作用。」田宗宇見施音在與自己的交談之中不再流淚哭泣,又將施音攬在了自己的懷中:「師姐,你知道當初風不幹那個畜牲伏殺獨孤九劍的事情嗎?」田宗宇將施音輕摟在懷中,向施音輕輕地問道。
「伏殺獨孤九劍?這怎麼可能呢?」施音驚疑地問道,顯然這件事情她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啊……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師姐,是真的,我不騙你……」接著田宗宇便將當日在密林之中看到天地門弟子圍殺獨孤九劍,風不干以天地門數十弟子性命為誘餌,偷襲獨孤九劍,以及自己趁著獨孤九劍被風不幹偷襲重傷之事,向施音一一道來。
「田師弟,這……這也太瘋狂了吧!我是說自從上次邱師弟他們一干人等隨大師尊出去之後就沒有見他們回來過,我心中還正在納悶兒呢!還有,至於你所說的大師尊以及邱師弟他們功力驟增之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在天地門時,他們的修真功力還遠遠地不如我呢?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施音埋首在田宗宇的懷中,十分疑惑地說道。
田宗宇對於施音,有著絕對的信任,既然施音說她不知道,那她就是不知道。只不過,連天天生活在這天地門中的師姐都不知道風不干以及一干天地門弟子實力暴增之事,這件事情,在田宗宇心裡,不由得越發感覺到詭異起來。
「師姐,這件事情真是太讓人不可思義了,我總覺得在天地門之中,似乎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天大的陰謀存在,不知你意識到這一點沒有?」田宗宇疑惑地問道。
「陰謀?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一點,憑我觀察,自從你在天地門大鬧一場之後,四位天地門師尊似乎都變得極其地怪異起來,不僅他們的言論發生了變化,他們的行事作風似乎也發生了變化,具體是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我也說不也來,總是覺得他們身上有某種詭異的氣息存在。」施音說到這裡,她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在田宗宇的懷中緊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幾位天地門師尊身上的詭異氣息,讓她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駭然起來。
施音的活讓田宗宇更加肯定了在這天地門之中,有一個不知名的巨大陰謀在籌劃著,也許這個陰謀,正與當日風不干嘴中所說的欲得天下有關,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似乎已經是不局限於一統修真界這麼簡單,而是整個天下。如果說,天下真的被風不幹這樣的人掌控的話,那將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所有的天下蒼生,將永無寧日。
「師姐,我在江湖之中曾經聽說風不幹那老畜牲要將《流氓修真訣》拿出來與天下正道修真之士共同參研,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嗎?」
「嗯,這件事情是有的,已經有不少人參加了進來,他們之中,還不乏各種修真門派之中的精英,而且還有不少正道一流高手。」施音對於這件事情很肯定地回答道。
「這麼說來,風不干是真的已經開始了大動作,要在這江湖之中拋起一股狂暴的風浪,這可比藍天霸要一統修真界的野心似乎還要可怕。」田宗宇駭然地說道。
「師弟,你是不是擔心得太多了?我覺得大師尊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讓天地門崛起而已,現在在天地門的高額懸賞招驀之下,天地門的門人已經增至近萬人,而且還源源不斷地有人將自己的子女兄弟送到天地門來,其中還不乏一些天分奇高之人。兼之又有《流氓修真訣》在天地門手中,天地門的再次強大,那可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施音說到這裡,似乎已經想到了天地門強大起來的那一天,她的言語之中,不禁有一種激動的顫抖。
「師姐,我想這絕不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那風不干可能是在利用天地門的名頭,在江湖中大量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然後將天地門的一眾門人,當成他實現野心的工具。風不干鬧騰得越大,我就越覺得這背後隱藏的陰謀更加可怕。」田宗宇憂心忡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