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蟒的身體約有十米之長,當它用自己的整個後半身橫掃而來之時,所形成的攻擊犯圍,卻是達到了兩丈多方圓,在他的橫掃攻擊範圍之下,田宗宇的身體顯得是那麼的渺小,猶如碧湖之中的一葉輕舟一般。
人頭蟒後半身的猛掃之勢極其的凶狠快捷,由於田宗宇的天泣魔刃發出那雷霆一擊,已盡自己的全力,此時想要提刀橫截它的後半身,已經有些不可能,而手中的藍宇神劍,護住自己的胸前要害,若是用來攻擊人頭蟒的話,首先不要說到底有多大的攻擊效果,若是讓藍宇神劍離開了自己的胸前,而自己的前胸,再遭遇人頭蟒的強力一擊的話,自己定然難以抵擋,有立即身亡之危。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田宗宇別無他法,眼見人頭蟒的蟒身是飛懸攻來,其身下還有米許之地的空餘,再也不敢有半分猶豫,身體猛地一沉,向後倒去,整個身體,在這間不容髮之間,躺倒在地。就在他身體躺倒在地的瞬間,紅白光芒相間的蟒身從眼前一掃而過,田宗宇算是堪堪避過這人頭蟒駭人的一記橫掃攻擊。
即便如此,那蟒身從身上一掃而過之時,所產生的巨大威壓之勢,竟然讓田宗宇的心頭不由得為之一沉,胸口之間,似乎在這瞬息之間,被壓了一塊千鈞巨石一般,呼吸也不由得在這一刻,產生了停滯。
這攻擊之力的巨大,當真叫人駭然,已經不亞於東勝神州之上任何一個一流高手配合極品武器的攻擊之力。如此一來,田宗宇心中已然有數,眼前的這個人頭蟒,即使是以他的身體為攻擊工具,也是萬萬不能小覷的,只要自己一個大意,極有可能就地被它攻擊得粉身碎骨。
田宗宇身體臥倒避過蟒身攻擊之時,被他全力攻在地上的天泣魔刃已經被他順勢提了起來,握在了手中。正在田宗宇準備彈身而起之時,那個剛才兇猛橫掃而過的巨大蟒身已經在這瞬息之間又橫掃而回,田宗宇立忙止住了欲起的身體。
紅白相間光芒大作,蟒身又已經橫掃到田宗宇的面門,這一次,產生的威壓之力更是巨大,原本如同千鈞巨石的重壓之感,在這陡然之間,不由得增加了數成之重。惶然間,田宗宇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置身在無比巨大的威壓之下,似乎已經失去了身體自主的權力。
這一次,蟒身竟是沒有想像中的橫掃而過,而是倏地在田宗宇身體上的空中凝滯住了,稍作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停留,只聽得那人頭蟒再次狂吼一聲,它的身體突地彎動,竟是狂暴般向地上田宗宇所握之地垂直擊下。
田宗宇的身體,所感受到的威壓之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在這駭人的威壓之力下,他的身體真的猶如被禁固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惶然驚駭之情瞬地滋生,身體不能動,自己現在真的變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惶然間,田宗宇還有些許行動能力的右手腕倏動,急忙將右手之上的天泣魔刃飛旋至身體之上,與藍宇神劍一道,護住胸口。
隨著人頭蟒蟒身的攻擊之力離自己身體越來越近,田宗宇的大腦意識之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絕望,腦海中,不期然間,已經出現了藍蘭嫁給獨孤九劍那淚眼紛飛的淒涼慘像。
「不,我不能死,我要救蘭兒。」田宗宇在心中狂吼道。
意識之力激發潛力,就在田宗宇心中響起這個聲音之時,他的力量,在這驟然之間,狂暴地生起,身體之內,已經在無形之中,增加了兩道力量,這新增的兩道力量,田宗宇很清楚,其中一股是丹田之中生起的那股老是在關鍵時刻出來自救的神秘力量,而另一股力量,卻是一種清涼無比的灌入,正是懷中冰鼠在向自己傳遞著它自己的能量。
兩種外力的突然加入,使田宗宇的修真功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幾乎是平日裡修真功力的兩倍,這驟升的修真功力,使田宗宇原本幾近沒有活動能力的身體,在瞬息之間,恢復了活動自如的自然之態,那股極其強大的威壓之力,也在實力增加的情況下,全部消釋怠盡。
這一切,只不過在白駒過隙間發生,田宗宇的眼睛裡,此時只有那人頭蟒泛著紅白相間光芒的身體,人頭蟒的身體,離自己的身體,最多不過兩尺而已,而且,他的身體,還在以迅雷之勢向自己身體攻擊而進。
無比危急之間,田宗宇的實力在兩股外力的作用下,增加了一倍,他的身動一恢復行動自由,他沒有半分猶豫,右手急抬,被適才勉力拖回的護住前胸的天泣魔刃,橫截向那人頭蟒狂猛攻下的蟒身。
「噗」地一聲響,那巨大的蟒身終於與被抬起的天泣魔刃交擊一處,田宗宇立感自己的右手臂瞬間麻木,右手再也撐不住,在強大力量的灌注之下下沉,同時,胸口在那巨大力量的威壓之下為之一痛,心中翻騰,「噗」地一聲,竟是吐出一汪鮮血。就在身體受到威脅之時,身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倏動,分頭行進,向傷痛之處迅捷奔行過來,極力運行,自行療傷起來。冰鼠傳輸給自己的力量,也在這瞬息之間,分了一部分,奔向適才的傷處。
就在巨大蟒身與天泣魔刃交擊之時,那個人頭蟒也發出了一陣慘聲長叫,它原來欲擊在田宗宇身體之上的蟒身,瞬地電閃而上,向高空甩出,在高空之中,抖動數下之後,極速盤旋而回。
如此一來,田宗宇倒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全身,此時在那人頭蟒蟒身的攻擊之下,似散了架一般,而那股神秘力量與冰鼠能量,也只是對自己的手臂與胸口這兩處受到最大巨創之處進行修復,對於似架般所帶來的痛楚,顯然也是無暇顧及。要是巨蟒的身體不收回盤旋而去,而是直接壓在自己的身上,相信會給自己本就散了架的身體,來一個致命性強壓。
田宗宇躺臥地上,圓睜雙目,不敢有所動作,只有靜靜地躺在那裡,任由那兩股力量對自己的傷處進行著修復,而他自己,依舊全力集中精神,用耳朵,聽著周圍最細微的變化,以防止那人頭蟒向自己再次發起強猛的攻擊。
很顯然,那人頭蟒的身體,在與天泣魔刃進行交擊之後,也受了極大的傷害,它的身體盤旋而回之後,除了沉重呼出的吭哧之聲外,再也只不到任何的聲響,它似乎也在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著調息。
一蟒一人就這麼各自進行著調息,在沒有恢復身體之前,誰都沒有動。在人頭巨蟒的心中,想來這個人類,已經經受不住自己的全力一擊,給掛回了老家,要不然的話,它一定會支撐自己的身體,趁著田宗宇無力反擊,給他再來一記致命一擊。
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流逝著,田宗宇的兩大傷處,在兩股力量的救助之下,快速恢復著,而且,隨著那兩處巨創的不斷恢復,他身體的散架之感也越來越少,緩緩地恢復著自然之態。
在這不見天日的混沌腦域之中,田宗宇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總之,他的身體,現在已經恢復了六成以上,而一邊的人頭蟒,口中發出的吭哧之聲,也越來越輕微,到此際,已經完全沒有了,想來,它的恢復比田宗宇來得更加快捷,已經完全痊癒。
人頭蟒嘴中的吭哧之聲完全消失之後,只聽得噗呼呼輕響,那只人頭巨蟒已經在開始動起自己的身體。田宗宇雙目怔怔地望著混沌的天空,運起耳朵,細聽聲音所傳出的地方,很明顯,那人頭巨蟒是向這邊緩緩的匍匐而來。
田宗宇心中大驚,自己的身體完全未受傷之前,尚且不是它的對手,如今,它已經傷癒,而自己的傷還未全好,又如何能夠擊敗它呢?
情急之下,田宗宇腦袋微側,用眼睛的餘光掃向聲音發出之地,只見那人頭巨蟒臉上泛著一絲冷笑,嘴角溢著口水,緩緩地向自己躺倒之地靠過來。
「啊,這牲口是不是想把我給吃掉呀?」田宗宇在心中驚呼道。
不過,田宗宇也發現了,此時那人頭巨蟒身上原本泛著紅白相間的光芒,已然沒有,身體已經恢復到了自己最先看見它時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大大地高興起來,因為他知道,之所以人頭巨蟒身上會將那紅白之色更加鮮明地表現出來,最後會泛起光芒,那完全是因為它凝聚力量所致。如今,沒有了光芒的閃現,只能說明它自認為他田宗宇已經被它擊殺,所以才會如此輕敵。
田宗宇在明知道不是這人頭蟒對手的情況下,徒見這種機會,豈能放過,他依舊如先前般躲在地上,眼睛微微虛閉上,暗地裡,卻已經凝聚所有的修真功力,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這人頭巨蟒最凶狠的一擊。
田宗宇在以前的對敵之中,已經知道偷襲的效果很是不錯,兼之又有了幾次經驗的積累,這一次,他一樣有信心一擊得手,殺掉這只實力強大的人頭巨蟒。
近了,又近了,越來越近了。人頭巨蟒一路緩行,沒過多久,便已經來到了離田宗宇只有兩丈不到的地方。
田宗宇的修真功力已經完全灌注進天泣魔刃之中,當他看到那人頭蟒離自己不足兩丈之時,他心中有數,若是再讓這巨蟒前行,即使自己偷襲成功,而不能將它一擊致命的話,它的臨死掙扎,威力也是巨大的,自己極有可能不能抵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