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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兩道破空之聲顯得極其地突兀,讓田宗宇與乜野這兩個製造者的耳朵都不禁嗡嗡作響,隱隱生痛。兩柄法器被兩人極力施為,雖然田宗宇手中藍宇神劍的速度明顯地不如乜野手中那柄月牙大刀,但藍宇神劍的碧綠色光芒已經熾烈到前所未有的亮度,光輝照耀田宗宇身周達丈許方圓。乜野的月牙大刀,所劃出的近四米的銀灰色弧線,已經超出田宗宇藍宇神劍光芒範圍,在碧綠色光芒之外,陡生米許長的銀灰色弧線,猶如從這立體光芒之處陡生的一隻銀灰色翅膀。
在這墨色夜空之中,這是一個絕美的景色。可是,這個景色又能存在多久呢?看來,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兩個年輕人,不僅將自己的攻擊力度,發揮到了極限,他們的速度,也是他們有生以來最極速的一次攻擊。白駒過隙間,兩柄法器已經只有尺許的犯圍不到。
此時,田宗宇與乜野的臉上,無不呈現一股驚駭之色。因為他們兩個人,在自己法器即將交擊之際,已經能感受到從對方攻擊法器之下所漫延出來的那股幾乎是粘稠性的攻擊力道。正是由於這股粘稠性的攻擊力道,他們的速度,不由得同時為之一滯。不過,他們速度的一滯,也只有他們能感受到,在外人看來,他們那迅猛的攻擊速度,幾乎沒有什麼影響。畢竟,在他們極力的攻擊之下,這股粘稠性的攻擊力道,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微乎其乎的而已。
陡息之間,兩柄法器帶著各自的色彩,相擊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巨響,如旱天雷般響起,簡直就已經達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
巨響聲中,田宗宇的身體,已經快速向後退去,而乜野的身體,也閃電般向後退去。同時,以兩人的攻擊之地為中心,陡生了一股十分狂猛的颶風,向周圍狂猛地席捲而去。
獵獵的風聲中,周圍的樹木瞬地搖曳起來,不時地傳出卡嚓之聲,那些只有碗般大小的樹木,竟是硬生生地被這股巨大的風力折斷,倒了一大片。
再看田宗宇與乜野的身子,此時已經定定地穩了下來,兩個人的嘴角,在夜色之中,分別溢出看起來有些灰紅的血跡。兩個人拿著法器的右手,竟然是不約而同地顫抖著。而田宗宇的腳下,居然還生出了兩道溝壑,以攻擊之地為起點,至田宗宇現在穩住身形之地,由淺至深,竟是有尺餘深度。田宗宇的身體,齊膝蓋之地,雙腳完全陷入大地之中。
兩個人都沒有再次發出攻擊。
因為兩個人在對方的極限攻擊之下,都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再度攻擊,他們均是閉上了雙眼,就地運功調息起來。
田宗宇在受到乜野的強猛攻擊之後,整個身體的骨架似乎都已經散了一般,他右手之上凝聚的那股神秘力量,並沒有在田宗宇的全力一擊之下,跟修真功力一般揮發殆盡,依舊強烈,不過,在田宗宇受到極重內傷之後,他們在轉瞬之間,已經開始遊走奔襲於全身之上,再度進行著自我療傷起來。
雖說,自己的身體之內,有這股永不消失的神秘力量時刻保護著,但田宗宇並沒有偷懶,他還是急忙收攝心神,運功聚起身體之內那些殘留著的修真功力,慢慢調息均勻,衍息滋生,散佈全身,讓他們隨同那股神秘力量一道,開始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著修復。
而且,就在自己身受致命內傷之時,從田宗宇的胸臆之間,滋生出一股極寒之氣,漫延至全身。身體有了這股極寒之氣的漫延,田宗宇散架般的鑽心巨痛,瞬間被平復了近七成,而且,在這極寒之氣的刺激之下,他體內的修真功力與那神秘力量,奔行的速度不由得立即被提高了數成,更加快捷的奔行起來。
田宗宇清楚地知道,這股極寒之氣,是自己懷中的冰鼠傳給自己的,這是自從下得絕寒山脈之巔以來,冰鼠第一次主動向自己的身體傳遞它身上所特有的極寒之氣,而且,田宗宇也知道,這極寒之氣,是冰鼠體內特有的能量,如今,冰鼠為自己傳遞這股能量,相信它也體會到了剛才乜野向自己發出極限一擊的威力,擔心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才向自己傳遞它的力量。
田宗宇在得到冰鼠極寒能量的傳遞之後,他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欣慰來。這可是冰鼠自從踏入人類世界以來,與自己第一次進行交流,那怕只是能量的補結。在田宗宇的心中,他還在擔心冰鼠雖然無時無刻不是呆在自己的懷中,卻已經將自己忘了呢!這個死傢伙,上次從自己懷中偷偷跑出,偷了玄清觀道士肖亦的玄清觀至寶冰蟾蜍之後,它可都是一直沒有甩過自己。而且,不僅如此,當初被風不干廢去修真功力自己頹廢之時,後來又在自己與那數十名正道修真之士的圍攻之下,那種生死之戰中,它也沒有過任何表示呀!如今,在乜野的極限一擊這下,冰鼠寶寶終於有所行動,田宗宇心中的高興勁,那是不用說了,即使再讓乜野向自己攻擊一次,他也是不會在意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田宗宇的前幾次威脅都抵不過今日乜野所帶來的。那一日,即使在數十句修真正道修真之士的攻擊之下,他們給自己所施壓的攻擊力道,也沒有乜野那一柄月牙大刀強。
田宗宇在自己修真功力的調息下,有神秘力量的自救,如今又有冰鼠的能量補結,他的身體,在受到無比強猛的攻擊之後,依舊在迅速恢復著。與田宗宇對立而站的乜野,此時也完全沉浸於修真功力的調息之中。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田宗宇身體的重傷,在數道力量的奔襲調息之下,差不多好了個十之八九。他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之後,便睜天了眼,將自己陷入地上近尺許的雙腳,從裡面拔了起來,提著藍宇神劍,緩緩向乜野走去。
當來到離乜野還有三丈之地時,田宗宇便停止了腳步,就地坐了下來,耐人尋味地看著眼前這個很是特別的傢伙。
約莫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東方的天際之上,已經露出魚肚白,乜野也終於調戲完畢,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怔怔地看著田宗宇,對著田宗宇冷冷地說道:「你為什麼不趁我受傷未癒之際,向我動手呢?」
「呵呵,我不喜歡趁人之危。」田宗宇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乜野看著田宗宇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他現在是真的有點摸不透眼前這個惡名滿江湖的叛道少年了,過了好一會兒,乜野才說道:「田宗宇,對於你這種不趁人之危的個性我很欣賞,不過,你始終是一個弒師叛道的惡人,所以,我還是會繼續與你決鬥,以我的能力,將你制服之後,解往幽靈鬼域,去領取那五萬兩黃金的。」乜野的語氣雖然依舊清冷,可是裡面似乎已經參雜上了些許複雜的情緒在裡面。
「嗯,好的。只要你勝了我,我還是會跟著你走的。你放心,你只要想找我決鬥了,就去那抗包的倉庫找我,我絕不會逃走的。」
「這個我相信你,要不這樣吧,我也不去找你了,半個月之後,依舊是半夜,我們還是到此碰頭,在這裡進行決鬥!你看好何?」
「一言為定。到時你就在這裡等我吧,我一定會來的。好了,時間不早了,馬上就天亮啦,我還得趕在他們用早餐之前回去呢,呵呵,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沒錢自己在外面買早點吃的。」田宗宇笑著說完,再不囉嗦,運起功力,施展輕身之術,向城裡電閃而去,快捷消失在有些清冷的朦朧清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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