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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回到戒指之中以後,在藍絲帕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映照之下,藍蘭頹然地躺倒在地上,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田宗宇。藍蘭的穴道被制,身不能動,啞穴被點,嘴不能言,唯有惶恐地看著田宗宇。她的眼神之中,沒有因為自己的被俘,呈現絲毫的驚慌,反而是極其濃烈的擔憂,因為她明白,被心靈控術施法的人,由於心靈的不由自主,被他人控制,而被施法者,將在一定的時間段之內,全身乏力,幾乎會失去行動能力,如果心靈控術的施展,到達了深層次的境界,被施法者,心靈將受到心靈控術密法的破壞,成為一個白癡。所以,她在自己處身極度危險的狀態下,才會出言警示田宗宇。
看著藍蘭的神情,田宗宇心痛極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伸右手解了自己的啞穴,從地上站起來,走到藍蘭的身邊,手指連拂藍蘭的身體之上,解了她身上的一應被封的穴道。
「宇,你沒事吧?」藍蘭的啞穴一被解開,她便急不可奈地問道。
田宗宇微微一笑,右手食指在藍蘭的俏鼻上刮了一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會有事嗎?」
聽了田宗宇的回答,藍蘭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哽咽著說道:「你……你嚇死我了。」說完,竟是輕泣起來。適才所有的擔憂,在這一瞬間,化作眼淚暴發了出來。
田宗宇輕輕上前,扶起藍蘭,將她摟在懷裡,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柔聲說道:「好了,沒事了。蘭兒,別哭,我們現在可是身體穴道被封,啞穴被制的犯人,你的聲音要是傳了出去,被風不幹那老狗知道了,我重新恢復修真功力的事情豈不是要被他知道嗎?你難道想讓他再一次廢去我的修真功力嗎?」
田宗宇的話音剛落,藍蘭急忙止住哭聲,只是躺在他的懷裡,不住地哽咽。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此刻的石牢,倒是成就了兩人的二人世界。
兩個年輕人,就這麼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這是對闊別已久的一種補償,也是對兩人相思的一種寄托,雖然兩人都沒有言語,可是,此際的兩人,卻是無聲勝有聲,內心的深處,已經融合到了一處。
就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石牢之外,從大鐵門的縫隙之中,射進了一道清冷的淡白之色,看來,清晨已經來臨。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攪了這闃寂無聲的清晨。「蘭兒,快原樣躺回去,有人來了。」田宗宇急切地輕聲說道。話音一落,他已經鬆開了藍蘭,回到了他原來所躺之地,頹然臥倒原地。幾乎在同時,藍蘭也按照原來的資勢,躺在了地上。
片記得之後,轟隆隆響起,石牢大鐵門被打開了,清晨的淡白光芒通過石牢大門,直接射進石牢之中,幾乎在同時,一個人影一閃而入,直接躍身到了田宗宇的身前。
清晨淡白的晨色之中,一道幽綠光芒閃現,風不幹的法器幽綠長劍,已然架在了田宗宇的脖子之上:「小子,這……這《流氓修真訣》上到底有何異物?為什麼我的左手,在拿起它之後,會變得如此腫大?」風不干驚惶地說道。
聽了風不幹的問話,田宗宇不由得望向他的左手。只見風不幹的左手之中,果然拿著他藏在古樹枯穴之中的《流氓修真訣》,而他的左手,真如他所言,腫大無比,至少是右手的兩倍之大,而左手肌膚,呈現著一股烏黑之色,好似被燒毛褪皮的豬腿。不僅如此,他的整個臉龐,以及握有幽藍長劍的右手,也隱隱有烏黑之澤。
田宗宇看著風不幹那氣急敗壞的神色和那如豬腿般的左手,簡直開心到了極點,可是他不能說話,因為他現在可是被風不干制了啞穴的。
情急之下,風不乾似乎忘了田宗宇已經被自己點了啞穴,憤恨地看了他半天,這才想起來,右手長劍倏地一轉,以長劍劍柄,在田宗宇的臉頰上重重地拂了一下,他的嘴角,瞬地溢出一絲鮮血:「老賊,真想不通,這《流氓修真訣》之上,可是被毒秀才下了巨毒的,你居然還沒有死,老天真是不長眼。」田宗宇在被劍柄拂中臉頰之後,冷冷地說道。
「你……你為何不早說?」
「我都巴不得你死,我怎麼會跟你說呢?我又不是白癡。」
「小子,算你狠。我先回去逼毒,等我身體恢復之後,再來找你算帳。」風不干說完,長劍就勢而為,又一次在田宗宇的臉頰之上,點了他的啞穴,這才倉皇奔出石牢,關上大鐵門,腳步聲消失在寂靜的清晨之中。
「宇,你不是說,《流氓修真訣》上有劇毒,沾者即亡嗎?為什麼他會沒有事?」藍蘭躺在地上,輕輕地問道。
田宗宇也是一臉茫然,他也想不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藥性過期了吧!」
「哦。」就在藍蘭回答的時候,同時,田宗宇的耳邊響起噗哧一聲大笑,不知幾時,傲邪書生蕭然又從戒指中出來了,瞪著一雙眼睛,捂嘴大笑。
「蘭兒,天亮了,天地門的弟子也要起來晨修了,先別說話,以防被別人發現。」田宗宇囑咐道。
「嗯。」藍蘭乖巧地輕應一聲,再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躺在地上。遠遠看去,藍蘭的臉上是那麼的寧靜,完全沒有被俘的恐慌,似乎極其享受這樣的生活。
「蕭然爺爺,你剛才笑什麼呀?」田宗宇如原樣躺在地上,通過魂念密語,向蕭然問道。
「死小子,見過忽悠人的,可就沒見過你這麼忽悠人的。」蕭然笑罵道。
「我……我怎麼忽悠人了?」田宗宇奇怪地問道。
「誰跟你說過毒性會過期的,剛才,我在戒指之中,也已經看到了,那本《流氓修真訣》上所施的毒是極品的毒藥,哪有那麼容易過期的呢?倒是有一種可能會導致它失效,那就是將《流氓修真訣》與克制它的毒物放在一起,可是,它身上的毒性,是很多種毒物參雜而成,是世間最難解的毒物之一,即使有能克制它的毒物,也最多不過數種而已,這又豈能使之過期失效呢?唉,你這個死小子,不僅沒有知識,連常識也沒有,還在這裡亂說話,你說你這是不是忽悠人?」
「嘿嘿,蕭然爺爺,你就別這樣說我了,我很不好意思的啦!只不過,那風不干老賊,面對如此劇毒,為什麼沒有中毒身亡呢?」
「這我也想不通了,即使是生前的我,在面對如此霸道的毒性時,也是吃不消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定與他身上的神秘力量有關。而且,在風不干越危險的狀態下,我對那神秘力量的感受,也是越清晰。但是,無論如何,我就是感受不出那股神秘力量,到底緣自何處?」蕭然有些失神地說道。
「呵呵,蕭然爺爺都不能弄明白,那我就更搞不懂了。」田宗宇呵呵笑著說道。
「媽的,千年不出世,一出世就遇到這個難題,真是要讓我發瘋了。唉,我還是回到戒指之中,繼續想風不干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吧!」蕭然說完,他的虛無幽靈又消失不見,回到了戒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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