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霸檢視完田宗宇的傷情之後,見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站起身來,向那八個猶自閉目站在那裡,運功調息的叛逆緩慢地走了過去。此時,在藍天霸的臉上,出現的依舊是那一股冷寒而又決絕的霸然之氣,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知他是想要殺了他們,還是就這樣任由幾個運功調息下去。
八人似乎受傷極重,在藍天霸沉重的腳步聲下,他們沒有一個人睜開眼來,兀自運功調息著。
藍天霸平靜地在八人面前走了一圈,而後又慢慢地踱步走到了場地中央,返身靜靜地看著八人,沒有說任何話。
場地當中,依然跪著數百名地煞宮的弟子,他們均是十分驚惶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宮主,臉上儘是無比驚怯之色,觀其神情,似乎對這個宮主,無不敬畏。
很快,那二十幾名被派去拿手鐐腳鐐以及琵琶骨鐵鎖的弟子也回來了。田宗宇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著那十幾名弟子,只見他們的手上,拿著十餘根鐵鏈形狀的東西,而且,在最後面的弟子手中,每人手中拿著兩柄連有鐵鏈的碩大鐵鎖。只是這鐵鎖,與一般鎖的樣子有些不同,每個鎖的頭上,都是一個有著倒鉤的鋒利尖頭,並且,還在閃著寒光,讓人一見,不禁要打一個寒顫。
二十幾名地煞宮弟子走到場地中央,看著那八名負傷閉目調息的地煞宮一流高手,神情之間,有些茫然起來,不知是現在去為他們套上手鐐腳鐐,還是等幾人睜開眼來再縛住八人,眼睛不由得迷惑地看向藍天霸。
藍天霸見到眾弟子的神情,心下明白,冷冷地說道:「不用慌,等他們調息一陣,再為他們套上手鐐腳鐐吧!」
眾人得令,只得手拿鐵鏈怪鎖,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眾人調息睜眼。
站著的依舊站著,跪著的沒有藍天霸的命令,誰也不敢妄動,身受重傷,閉目調息的八人,還是沒有睜開眼來,看來,所受內傷,當真不輕。整個場地,有著數百人,除了呼吸的聲音,加上一些鳥雀的鳴叫,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響。由此可見,藍天霸在眾人的眼中,是多麼的令人生畏。
半個時辰過後,八人分別先後睜開眼來,雖然他們此時已經將自己所受的重傷,調息恢復了不少,可是,在面對修真功力高絕的藍天霸,他們知道再反抗也沒有什麼用處,反倒是一臉平靜地等待著藍天霸的重懲。
見八人全部睜開睛來,藍天霸冷聲吩咐道:「將他們全部套上手鐐腳鐐,除了二宮主之外,另外七人,全部用琵琶骨鐵鎖穿透琵琶骨,鎖進本宮的水牢之中,讓他們被水浸泡而亡。」
眾人得令,一齊走向八人,為他們套上手鐐腳鐐,除了藍天雄之外,其他的人在被鐵鐐束好之後,站在後面那些手拿怪鎖的弟子,這才上前,將鐵鎖猛地刺進七人的琵琶骨之內,瞬間,從七人被奇鎖穿透的琵琶骨處,潺潺地冒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那些地煞宮弟子,等奇鎖穿透琵琶骨之後,這才將其鎖上。
多麼殘酷的琵琶骨鐵鎖呀,這麼一來,任由是誰,沒有開鎖鑰匙,也別想打開這奇鎖。琵琶骨被鎖,任你有再高深的修真功力,也體想再反抗,那就是一隻等著挨宰的羔羊。
「將七人押進水牢之中吧!」藍天霸冷酷地吩咐道。
那些為七人套鐵鐐鎖琵琶骨的弟子,聽了藍天霸的吩咐,齊地應了一聲,這才押著七人,向東南方向走去。
看著十餘名弟子押著本人,消失在眼睛之中,藍天霸這才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藍天雄。此時,藍天霸的臉上,方出現些許表情來,這裡面,有那麼一點點傷心,也有那麼一點點痛恨。
「二弟,為什麼要背叛我?」藍天霸輕聲問道。
「兩個方面:第一,保全地煞宮基業;第二,為燕兒報仇。」藍天雄靜靜地回答道。
「保全地煞宮基業,為燕兒報仇?」藍天霸冷笑首說道:「二弟,你所謂的保全地煞宮基業,難道就是永遠讓地煞宮居於這深谷之底,做井底之蛙嗎?我想讓這地煞宮,成為眾多修真門派之首,凌駕在各修真門派之上,我有錯嗎?再說,燕兒身為我的妻子,生死自然掌控在我的手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藍天雄此時身體被鐵鐐所縛,他緩緩地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藍天霸,冷哼一聲說道:「祖上千年前在此建成基業,通過數十代的努力,方有地煞宮此等局面,與滅絕堡,幽靈鬼域,百毒聖教三派並立邪道之首,如今,就憑你一人之力,枉想成為天下無數修真門派之首,這可能嗎?大哥,我求求你,不要再有這樣的念頭了,那樣,會毀了地煞宮的千年基業的。」到最後,藍天雄竟是用幾近哀求的口吻說道。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我永遠也不會甘心安於一隅,過苟且般的生活。自從我練了噬魂大法之後,我的修真功力與日俱增,只要我再堅持數年時間,當噬魂大法練到十成之後,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與我匹敵。到那時,便是我帶領地煞宮,橫掃整個東勝神州各修真門派之時。哼哼,那時我便是天下的主宰,一切人的生死,盡在我的掌控之中,順我者猖,逆我者亡,地煞宮,也將成為眾修真門派,頂禮膜拜的門派,無數人,也將來朝賀於我。」藍天霸說著這話的時候,雙目通紅,雜亂的頭髮都在顫動,那神情,已經近乎於癲狂的狀態。
田宗宇看著這一切,心中駭然至極,他怎麼也想不到,藍天霸會有如此大的野心,今日,他之所以能夠脫險,全仗於自己的功勞,如果說,有朝一日,藍天霸真如他所說,要帶著地煞宮的弟子,橫掃整個修真界,那麼,自己豈不是在無形之中,成了助紂為虐之人,成為了天下罪人嗎?
藍蘭很明顯也被自己父親那近乎癲狂的神情給嚇壞了,她本就一直蹲在癱坐在地的田宗宇身旁,不經意間,她的雙手,有些顫抖地抓住了田宗宇的胳膊。
田宗宇感受到了藍蘭的震驚,伸右手輕輕地撫在了藍蘭顫抖的雙手之上,輕輕地說道:「蘭兒,別怕,不會有事的。」
藍蘭在田宗宇右手的輕撫之下,心中得到了慰藉,顫抖的雙手,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不過,在她的內心之中,還是完全震驚在他父親的反常狀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