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雖然說是衍生天地萬物之源,但五行又據有相生相剋的屬性。在你身體五行凝聚之初,它們所佔的量不是很大,能被你自己身體的調節功能所壓制,不會在你的體內發生任何牴觸,當你體內的五行凝聚達到飽和,由於你的身體還沒有晉陞到足以壓制五行相剋的體能,五行相剋原理,就會在你的體內進行著一番激烈的碰撞,給你帶來無法言喻的痛苦,那也有可能是你有生以來經歷的最痛苦的一段磨練。所以,東勝神州上的無數修真人士雖然都知道靈獸之腦,有著無比強大的奇效,卻沒有幾人敢來嘗試,只能苦修悶練來提高自己。」
藍蘭說到這裡,一旁的安加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田師弟,這下可有得你受了。」
「那……那你為什麼還要讓田師弟服食靈獸之腦呢?」施音走到藍蘭的身旁,憤怒地問道。
「因為我相信宇能夠捱得住那份煎熬。」藍蘭堅定地說道。
「那他要是捱不住,你不是害了他嗎?」施音瞪著藍蘭責問道。
見藍蘭與施音有些劍拔弩張的樣子,田宗宇急忙說道:「師姐別擔心,我也相信我能捱得過去的。」
施音見田宗宇絲毫不怪罪藍蘭,而是言語趨向於她,不由得就地跺了一下腳,身體一扭,氣乎乎地轉首他處。
田宗宇看著氣惱的施音,走上前去,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柔聲說道:「師姐,我不會有事的。」
在田宗宇溫柔的話語下,施音的崩著的臉,這才放緩了下來,看了一眼他輕輕說道:「要是有事就晚了。」
藍蘭見施音對田宗宇如此關心,心中有些不忍,接著說道:「這位姐姐,你真的不用擔心的,幾天跟宗宇相處下來,我發現他的體質絕非常人所能比的,所以我才在沒有說明食用靈獸之腦所帶來的危害之前,讓他直接服食了。你知道嗎,吞食靈獸大腦之後,有了靈獸之腦的輔助,對宗宇的修練,將會起到突飛猛進的作用,別人用十年時間修練的功力,他可能只要三年或者兩年時間,亦或是更少。這樣一來,他便能在更少的時間內,完成更強大的修練,更早地成就他的人生。」
「可是我認為,比起成就來,人的性命更重要。我倒不希望田師弟以後能有多大的成就,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幸福地過一輩子。」施音輕輕地說道。
田宗宇聽著施音的話,心中感動不已,不由得抓住了她的一雙纖細小手,柔聲說道:「謝謝師姐關心。」
田宗宇這是情之所至,無意識下,抓住了施音的手,卻使得施音,在瞬息之間,滿臉通紅起來,變得極其羞澀,急忙低下了頭。只是那一雙纖細小手,卻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離開田宗宇的手掌。因為她知道,只要有這一雙手永遠守護著自己,自己就不會被任何人傷害,除非眼前這個小師弟不是他人的對手,被人擊殺。
「田師弟,抓著師姐的手是不是很舒服呀!」
被安加秀如此一喝,田宗宇這才驀地驚醒過來,看著一臉羞紅的施音,他立馬鬆開了握著施音纖細小手的手掌,臉上也泛起晚霞,不經意間,眼神往一側的藍蘭望去,只見她用一雙幽幽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之中,顯得有些空洞,思緒早已飛到天外,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施音羞澀了好一陣,臉色才逐漸地恢復正常,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紅,她抬起了頭,望著眼前的田宗宇,見他的全身都是血污,輕輕的問道:「田師弟,你剛現身之時,身上已然是血污滿佈,莫非在前面,你已經與人廝殺了一番嗎?」
田宗宇點了點頭,看著嬌羞的施音,這才陡然發現,其實眼前這個一直與自己生活在天地門的師姐,竟也是如此的美艷動人,與藍蘭的姿色,應該在伯仲之間。只是,眼前這個師姐,由於是天地門比較出類拔萃的高級修真弟子,自己在天地門不僅很少見到不說,而且,平日裡,又是那麼的高傲,天地門的弟子,都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傢伙,所以大家在一般的情況下,都是對她敬而遠之,無人敢凝視於她,此時近距離看來,田宗宇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師姐要是也能像藍蘭那麼隨和的話,卻也不比她差。」田宗宇在心底暗暗想道。
「田師弟,我問你話呢?」見田宗於凝視著自己,而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施音不由得在一旁奇怪地催促起來。
「哼,他現在只顧著看美女,哪還有心思回答你的問題呢?還是我來幫著他說吧!」藍蘭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
藍蘭的話音剛落,臉色本來已經慢慢恢復的施音,此時又是紅霞滿佈,變得嬌羞無比,雖然她此時的神情,更加能夠醉人心魄,但有藍蘭的話語在前,田宗宇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癡望,也只有紅著臉將頭扭了過來:「蘭兒,瞧你說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藍蘭白了一眼田宗宇之後,再也不理會於他,向兀自嬌羞的施音,慢慢地將自己與田宗宇,在密林中遇毒儒歹姝設計偷襲的事情簡單地訴說了一遍。
安加秀與施音,雖說是天地門的高級修真弟子,天賦與修為,都是天地門比較罕見的,但兩人的江湖閱歷實在太是淺薄,而他們各自的師父,雖然不時地也會向他們訴說一些江湖中的事情,但所說的卻均是一些大人物的故事,對於這些邪道中的二三流角色自是不屑講述,所以對於田宗宇能夠擊殺毒儒歹姝兩兄妹,他們自然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倒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表現。
「田師弟,既然殺了兩個邪道中的惡人,身上的衣物又被兩人骯髒的鮮血所染,為何又不換呢?」施音對著田宗宇柔聲問道。
田宗宇嘿嘿傻笑兩聲:「急著趕路,哪有時間換呀!」
「你到一旁的密林之中,將衣服褲子換了,等到了客棧,安頓下來之後,我幫你洗了吧!」施音笑看著田宗宇說道。
「師妹,你……你怎麼能這樣呢?我的衣服褲子你從來都沒給我洗過,你怎麼就能給田師弟洗呢?」安加秀在一旁委屈地大叫道。
「不為別的,只為田師弟能捨命救我。」施音神色絕然地說道。
安加秀聽了這話,如同吃了一個蒼蠅似的,將想要說的話,全部又一次吞進了肚裡。
「師姐,些許小事,又何必掛在心間呢?」田宗宇聽施音如此說,知道她對自己好,乃是出於報恩心理,心中雖然很是失落,卻也不得不如此勸解道。
施音瞪了田宗宇一眼:「事關性命還是小事嗎?田師弟,什麼也別說了,你還是去換了衣物,然後等被熏暈的師弟師妹醒來之後,我們再一起下山,去找間客棧休息吧!你要是不換,就這樣下山的話,你不怕嚇壞那些普通的百姓嗎?」
「嘿嘿嘿,那倒是。」田宗宇搔著腦袋瓜說完話,便轉身走進密林,換衣褲去了。
片刻之後,田宗宇換好衣服出來,已經將滿是血污的衣服裝在了背後背著的包袱裡,笑嘻嘻地走到施音面前:「師姐,我換好了。」
施音滿意地點了點頭:「衣服是換好了,可是這臉上的血污卻是沒有洗掉。唉,這裡又沒有水,怎麼辦呢?」施音蹙眉想了一會兒,喜上眉梢,從懷中掏出一塊絲質白色繡帕,微笑著向田宗宇走去。
「宗宇,這位姐姐還真是體貼入微呀!」
田宗宇絲毫沒有聽出藍蘭言語之中的變化,笑呵呵地說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