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神尊 第一卷 第七章 蟲宴
    田宗宇在易根筋的引領下,不久就來到安陽縣東城一個碩大的庭院。從外面看,這個庭院與一般人家相差無二,但走進裡面之後,便會發現這個庭院可不是普通的庭院那麼簡單。

    庭院之中,零星散佈著數十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將整個院落都籠罩在陰暗之中,陽光很難照射進來,當人走進院落之後,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立馬撲面而來。

    田宗宇隱約覺得,這個庭院似乎暗含著什麼機關陣圖,在偌天的庭院之中,雖然沒有見到幾個人,但其間卻瀰漫了一股磣人的殺氣,偶爾刮起的一陣陰風,讓人不由得不起一身雞皮疙瘩。

    在這庭院之中,也不知拐了多少彎,跨了多少坎,最後在一間大房子的正門之前停下,易根筋急忙伸出右手,向田宗宇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恭聲說道:「使者請。」

    田宗宇雙手縛於背上,冷冷地「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率先跨進了大門之內。

    進入房間之後,陰寒之氣更甚,田宗宇雖然感覺身體之內有些寒意,但見後面跟著的三個奇瘦漢子跟自己穿得差不多,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得不強忍寒意,故作一臉輕鬆,但在心底,卻不知道叫了多少聲苦。

    房間之中,有一個大大的圓桌,周圍整齊地擺放著十來張椅子,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用餐之地。

    當後面三人跟著田宗宇坐在圓桌之側的椅子之上後,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了一個同樣乾瘦之人,向易根筋躬身問道:「舵主,是否上菜?」

    易根筋沒有吱身,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那乾瘦之人立馬躬身退了出去。

    沒多久,便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之聲,片刻之後,大門處,相繼出現四個手端餐盤之人,依次排開,從餐盤中,端出菜碗來。

    田宗宇已經餓極,肚子早就呱呱直叫,看飯菜終於上堂,不由得用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每一個人手中的餐盤。只是四個手拿餐盤之人都是直著身子站著的,坐著的田宗宇自然是看不到餐盤中的菜盤。

    很快,排在第一個的人從餐盤中拿出了第一個裝菜的盤子。這一看,沒差點讓田宗宇背過氣去。只見白色的光潤瓷盤之中,放著十餘隻長約三寸的蜈蚣,而且蜈蚣身上,還縛著一層殷紅的汁液,泛著一層紅色的光芒。

    田宗宇幾欲嘔吐,而斜目看向一旁的三人,卻見他們喉嚨鼓動,居然在嚥著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似乎是看到了無比美味的佳餚。田宗宇看著幾人的表情,自然不敢在他們面前顯露出噁心的表情,「咕嚕」一聲,硬是吞了一口口水,將胸口處翻湧欲出的穢物,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

    易根筋看到田宗宇的表情,急忙道:「動作快些,使者已經餓了很久了。」在易根筋的催促下,端菜者的動作果然快了很多,不大會兒工夫,便見桌子之上,擺了滿滿一桌蠍子,蜘蛛,蟾蜍之類的東西,看得田宗宇心中直是翻騰,幸虧他的耐力好,每次都能將之硬壓下去。

    前面三人放好他們所謂的菜之後,站在最後的一個人,這才端著盤子最先走到田宗宇的身前,從餐盤中端出一個碗來。當碗經過田宗宇的鼻端之時,一股血腥氣直貫鼻翼,田宗宇定睛一看,只見滿滿的一碗殷紅的鮮血靜靜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最後一個人在每人的面前放了一碗鮮血之後,便走了出去,只是其他三人碗中的鮮血,只有半碗而已,顯然,對於田宗宇這個幽靈使者來說,已經是倍加照顧了。

    可面對這樣的照顧,田宗宇卻是欲哭無淚。

    「使者請。」易根筋對著田宗宇說道。

    田宗宇看著易根筋殷切的目光,回了聲:「請。」

    易根筋等人紛紛點了點頭,拿起面前的血碗,放近嘴邊,慢慢仰頭而飲。

    田宗宇知道此劫難逃,心裡暗自說了聲:「死就死吧!」拿起面前的血碗,眼睛一閉,腦袋一仰,「咕嚕咕嚕」一口氣便將那碗鮮血一飲而盡。

    頓時只覺胸口一片極寒,居然使人精神為之一爽,可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卻讓田宗宇幾乎快要崩潰。

    三人愕然地看著田宗宇,筷子上或夾蜈蚣,或夾蠍子,或夾蟾蜍,有的懸於胸前,有的已經塞到嘴邊,此刻卻都已經定格在那裡,神情怪異之極。

    田宗宇這才看清,三人面前的血碗,並沒有少掉多少,看來最多是抿了一口,而自己卻是將一大碗一飲而盡,也難怪他們要被自己的餓相給驚住。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田宗宇立馬從一旁的盤子裡面夾起兩隻看起來還算漂亮的蜈蚣,放進肚裡,「噗哧噗哧」地嚼了起來。雖然心中泛起了無盡的噁心感覺,他卻不得不一邊嚼嚼著難以下嚥的蜈蚣,一邊故作酣暢地大呼:「好吃,好吃,真他媽的好吃。」

    看到這裡,三人驚駭的眼睛幾乎都要從眼眶之中掉下來,易根筋連聲道:「使者,好吃你就多吃一點。」

    聽到易根筋的相勸,田宗宇不由得為自己的言行之失大是後悔,但又不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只得假裝地在眾人面前露出微笑,右手十分沉重地伸向盤中的蜈蚣,夾了一隻,放進自己的嘴裡,機械性地嚼嚼起來,再也不敢大呼好吃之類的話語,生怕那狗日的易根筋再勸自己。

    看著田宗宇將一隻蜈蚣吃完之後,易根筋臉顯無限佩服之色:「使者果非凡人,了不起,了不起,來,你別盡顧著吃蜈蚣呀,這邊還有許多物事,一樣嘗幾隻,一樣嘗幾隻。」易根筋一臉諂媚地笑著說道。

    田宗宇雖然殺易根筋的心思都有了,但還是不得不應承道:「好的,好的,你們也吃啊。」答完之後,不由得將每一個盤中的噁心之物吃了一隻。

    眾人點點頭,看著田宗宇吃的時候,依舊是每次抿一口鮮血,吃一隻怪蟲。

    此時的易根筋三人,對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田宗宇,心中已經極其佩服起來。這可是分舵為了招待這些總壇使者特備的至寒至熱盛宴,提升功力之用。雖說往年來的幽靈使者,年紀都比今天來的這位要大上許多,可他們卻也是一口鮮血一口蟲物地交替飲食,哪有像這個年輕使者這般一上來,先飲光極北冰源冰雕之血,而後才來食這些至熱蟲物。況且,已經過了好一陣,居然還沒出現異樣,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年輕使者,是所有來過這裡的使者之中,功力最為高深的。如若不是這樣的話,這個使者只能有一個命運,受盡至寒至熱的折磨而亡。

    就在易根筋三人佩服之際,這邊田宗宇已然感覺到異樣。他只覺自己的肚內,瞬息之間,處在了兩個極端。肚臍以下,是一個寒氣奔流的世界,齊肚臍之上,又是一個烈火焚燒般的熱流世界。感覺衍生溫度,上半身地這怪異感覺產生之時,至少到達了八十度左右,而下半身的體溫,卻至少降到零下五十攝氏度。田宗宇駭然之間,不再逞英雄之能,扔了飯筷,就勢盤膝坐於椅子之上,用《流氓修真訣》上的練氣法門,化解身上這兩種極端的寒熱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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