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妍在一家飯店當服務員,一整天總是繁忙地穿梭在人群中,在自己哭泣了千萬此後,依然要勉強讓自己面帶微笑地接待每一位客人。
終於,熬到了下班。
冷妍打開自己的櫃子,換好衣服,拿出手機,發現手機上呈現著二十幾通未接來電。
是姐姐的號碼,姐姐……
冷妍感覺到自己的心漏了半拍,心跳加速,彷彿宣示著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冷妍迅速回撥過去,電話那頭始終都是那句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感覺都事態嚴重,冷妍迅速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上蒼,求求你,只要能讓姐姐平安無事,你讓我怎樣都行,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各方神明,求求你們了,保佑姐姐平安無事吧。
冷妍一路的祈禱,不停地祈求著上天。
冷妍到了醫院,得知姐姐進入急診室。
「媽媽,姐姐怎麼啦?」冷妍揪著冷秀雲的手,急得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淌。
冷秀雲面色蒼白,茫然地看著手術室,彷彿瞬間蒼老了不少。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冷妍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無助地望著那扇被關上的門。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渾身雪白的醫生走出了那扇門。
「醫生,我女兒怎麼了?」
「醫生,我姐姐怎麼了?」
冷秀雲和冷妍迅速奔到醫生面前,抓住醫生的手,情緒異常的激動。
「你們先冷靜一下,聽我說」醫生安撫著冷秀雲和冷妍的情緒,「冷小姐的病已經到了晚期,如果再不做骨髓移植的話,恐怕支撐不了一個月。」
「醫生,那骨髓呢,找到了嗎?」聽到這裡,冷秀雲差點癱倒,冷妍急忙扶住冷秀雲,問著醫生。
「冷小姐,骨髓已經找到,只是……」醫生歎了一口氣。
「醫生,只是什麼,您趕緊說呀……」冷妍為醫生的話焦急不已。
「醫院有規定,病人必須把所有的醫療費都交齊才能做這種大型手術,而且……老實說,以冷小姐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決然的話從醫生嘴巴裡面說出來,足以讓所有人體會到了世態的炎涼,醫院的無情,社會的悲哀。
「難道金錢比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還重要嗎?你們怎麼忍心看到她在你們眼前一點點流逝?」冷妍雙眼含淚,揪住醫生的手,激動地說著。
「對不起!」醫生掰開冷妍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能夠救卻不救,沒錢意味著沒命,在醫院看來,一條生命遠遠沒有金錢重要,在醫生護士眼裡,醫院的規章就是聖旨,他們竟然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美好的生命從自己手裡流失,醫生不再有醫德,剩下的只有永遠的利益,醫院早已失去原本救死扶傷的意義。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冷秀雲不再堅強,不再勇敢,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即將失去女兒的母親,一個充滿母愛光輝的女人。
「醫生,不能再通融一下嗎,求你,求你先救救我姐姐,我求求你……」冷妍激動地給醫生跪下。
醫生急忙扶起冷妍,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女兒年齡相當的少女,醫生臉上有些動容。
「我只能暫時幫你們維持著冷小姐的性命,至於手術方面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抱歉。」
冷妍哭地很傷心,她撲進冷秀雲的懷中,儼然一個受盡苦楚的人間精靈。
母女倆抱著痛哭,彼此心中想得都是一個共同的話題。
看著姐姐被從手術室裡緩緩推出,看著她那沒有血色的容顏,看著她那似乎已經離她而去的冰冷身軀,冷妍的心痛至極點。
「媽,姐姐的手術費我想辦法,您放心吧,您多陪陪姐姐,我先出去工作了,這兩天可能不來醫院了。」
哭夠了,擦擦眼淚,冷妍眼神異常的堅定,決絕。
她冷然地轉身,便想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冷秀雲從未見過如此異樣的小女兒,心頓時漏了半拍,急忙拉住冷妍,「妍妍,別做傻事,媽媽不能再失去你了。」
「媽,你放心吧,女兒不會有事的。」
說完,冷妍拿著手機撥了一串號碼,走出了醫院。
看著走出醫院的那道絕美身影,冷秀雲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