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至上,朕第二 烽煙滾滾 第一百八十八章  血色漸起宮樓上
    「人已經進宮了?」

    站在高高的閣樓之上,齊孤寞嘴角噙笑,看著由舞益陽領頭的馬車緩緩從燕隕門進入宮中。餘暉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就著一身紫色的龍袍,九爪金龍的頭顱高高揚起,一如此時齊孤寞想要狩獵的心情。

    易坤點頭,瞅了瞅入了宮門,下了馬車後,就徑直往飛燕宮而去的眾人。依舊是困惑的。

    今日端靜公主前去漪瀾殿請安的時候,皇上親口駁回了其為如玉公主討要隆重週歲禮的請求。可不到片刻,在皇上見過了蘇世子之後,一個人在乾陽殿關了半響,出來的第一個時間,便是滿臉煞氣的叫人去宰相府宣讀旨意。

    本該是找個太監去的,哪知道舞益陽將軍恰好進宮,自己要了這個差事。誰去宣旨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管得,只是,皇上當時的神情,像極了當年決定斬殺國舅時的滿面凶厲。這宮中,看來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了。

    「瑞玲郡主就安排在飛燕宮中宿下,一應事情,不可怠慢了。」

    齊孤寞悠長的語調平平穩穩的說出這句話,讓易坤不由得心裡打個冷顫。皇上突然這般優待上官家的人,絕不是一件好事。

    「是,皇上,老奴知道了。」

    低著頭,齊孤寞額前的髮絲掩去了他暗沉的眼波,只聽見似雲似霧的話出口。

    「易坤,郡主來到宮中,為朕的女兒處理週歲禮之事,你說若是她在此之間出了意外,朕應該給她一個什麼身後封賞。」

    易坤腳下一彎,擦了把冷汗,陪笑道:「啟稟皇上,奴才愚鈍,想不出來。」

    齊孤寞淡淡的回過頭看了易坤一眼,隨即咕噥出聲道:「果然很難想麼,朕也沒能想出來吶。」

    隨即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遙看著遠處精緻的鳳凰簷角,「天色不早了,去漪瀾殿把。」

    易坤收了收震驚的心神,一甩拂塵,喊道:「皇上起駕。」

    宮人邁動步伐,踏著春日裡殘陽的光澤,緊緊跟隨在帝王身後,腳步輕緩。踏上他們早已熟悉無比的宮道。

    因為齊孤寞一路悠閒的步調,到了漪瀾殿之時,天空已經掛上了半遮半掩的圓月,清輝從雲朵深處灑滿了整個庭院。

    站在院中,看見自己親手為所愛之人佈置下的蓮池,帶著滿心滿眼的愛意,自在搖擺。齊孤寞的臉上,不自覺沁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等到正常的蓮花開放季節,這裡必然要比火山石催化而出的骨朵更加美上十分。那個時侯,他和琉璃的孩子也已經降生於人間,一家三口,在這裡看每個日出日落,該是多麼和美的時候。所以,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必定會維護住這份幸福,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臉上的溫暖隨之而去,身後的拳頭攥緊,週遭的宮人,都不由得為帝王突然而來的怒氣,冰凍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片刻過後,齊孤寞轉過身子,問道:「娘娘今日的晚膳用的如何?」

    這段時日,齊孤寞雖然依舊是起居皆在漪瀾殿之中,不過因為琉璃心結未解,因此也一直單獨用膳。可是琉璃每日裡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齊孤寞每日都是必然要過問的。

    琉璃從來知道紅妝等人伺候完她以後,都會將事情詳細的告知齊孤寞。可她也從未曾阻攔。她並不想折磨所愛的人,她現在之所以如此,她一直明白,需要的只是那份時間二因。

    見到齊孤寞過來,早就等在一邊的紅妝,連忙上前幾步道:「皇上放心,娘娘今晚用了小半碗珍珠八寶飯,又吃了一碗碧梗玉米粥,胃口極好。」

    想了想,又道:「娘娘今晚還一直誇讚那道雕花醉雞味道不錯呢。」

    「哦?」

    齊孤寞聽見琉璃吃的極好,心情大為暢快,連聲道:「傳旨御膳房,每人賞白銀十兩。那道醉雞是何人所做,告訴他,今後要多做一些娘娘喜歡的吃食。」

    見到面前諸人皆是喜色,齊孤寞又道:「你們將娘娘伺候的好,每人也去內務府領二十兩銀子吧。」

    一時間,眾人都是一陣歡喜。因為琉璃最近和齊孤寞之間的狀態不定,連累的漪瀾殿上下,乃至於整個後宮都怕被君王的怒氣牽連,現在齊孤寞心情暢快,怎能不叫眾人大為放心,齊聲謝恩。

    滿意的見到宮人們跪拜謝恩,齊孤寞眼神看向前方,一道雕花鏤空的木門,輕易地阻止了他相思成災的步伐。本來暢快的心情,又湧起一陣奇異的悲哀和緊張。

    很久了吧,他都沒有好好地看過琉璃,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唯一確定的是,他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所以今日,不管如何,他要逼琉璃面對他,也面對自己的心。

    若是果然是蘇遠軒所說,琉璃只是需要一個時間,一個過程來適應這樣的事實。那麼他也要陪在琉璃的身邊,共同來適應這一個轉變。畢竟,當初的誓言許下,是他年少輕狂時對於清揚放縱肆意的承諾。不管是否是真實的愛意。他的確有責任保護清揚,但他,沒有辦到,這是過了千萬年,他也無法辯駁的錯!

    若是琉璃真的恨上了他,那麼他也要窮畢生之力,去改變這個局面。無論如何,對於琉璃,他絕不放手!哪怕琉璃最終恨了他,也只能留在他身邊恨他,他們之間,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心中大定,再也沒有了前一段時日的忐忑和迷茫。所謂烏雲蔽日,很多時候,視乎心境而已……

    「易坤,東西呢?」

    突然被點到名,縱使易坤久在宮中伺候,也難免怔忡了許久,瞧見齊孤寞不悅的眸光,這才明白過來,齊孤寞所指何事。

    易坤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上接過一方錦盒,恭敬地呈給了齊孤寞。

    「皇上。」

    齊孤寞眉宇黯然,接過錦盒細細的摩挲,金漆方盒上樓鏤刻著並蒂蓮花,間或有一個小角已經被磨得圓潤光滑,顯然是人長期的撫摸所致。

    打量半晌,齊孤寞眼底驟然現出一抹堅決,輕聲道:「你們都退下。」

    語氣輕緩,但是那股冷凝深沉的意味可以讓人瞬間就領悟到眼前這位帝王必然是要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因而各人也不敢多嘴,乖乖的退了出去內殿外,去了漪瀾殿和內院相連的小花園中等候。

    囧,這本來是昨天的,我滾回來的時候太晚了,對不起你們罵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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