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靜衝下台去,連聲高呼御醫,舞益陽著急的探視蘇遠軒的脈搏,太后,上官唯我,蘇家門生,數不清的朝臣都是變色側目。演武場上,慌張的面容處處可見。
當今天子,齊孤寞在突來的意外下,眉頭擰的死緊,冷冷俯視著一干失措的人群。然而,在這樣混亂的情緒裡,他最關心的還是身畔的佳人。如果,這些只因為利益而牽扯在一起的朝臣都悚然變色,那琉璃,心神不定的回頭,卻發現了一張平靜的近乎詭異的容顏。
琉璃望著齊孤寞擔憂審視的目光,柔柔一笑,甚至安撫的拍拍齊孤寞的手背,想要借竭力表明自己的安好。目光如水般靈動,搖搖頭,示意齊孤寞不要擔心
齊孤寞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其它的話來,只是道:「琉璃,今日估計會有一番波折,你還是先回漪瀾殿吧。」
想了想,似是怕觸及到什麼傷心似的,齊孤寞又道:「你放心,若是他們……若是你表哥有些什麼事情,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好。」只是簡潔的一個回答,琉璃便帶著身後的宮人往漪瀾殿而去。明明是飄逸的背影偏偏染上了一縷逃脫的倉皇。
齊孤寞眼見著琉璃已經遠走,深吸口氣,回復了冷酷君王的幹練氣度,招來易坤,開始安排後續事宜。
「將世子和上官誠璧送回各自府中,傳御醫前去看視。召集三司朝臣立刻前往議事殿。」
易坤諾諾應和,連忙前去傳旨。眾人收到聖旨,顧不得手忙腳亂,迅即前往了乾陽宮的議事殿。而舞益陽,上官唯我等人雖然放心不下,但是事到如今,誰也不肯讓對方佔了上風。只得交待了各自的家人好生照顧後,也隨即趕了過去。
齊孤寞有些惱怒的坐在龍攆上,再也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以為蘇遠軒勝券在握,畢竟當日上官誠璧在府中吐血一事自己也是收到了暗衛的消息的。卻沒有想到,今日的上官誠璧還是這樣凌厲,竟能夠跟蘇遠軒拚個兩敗俱傷,事情就此陷入僵局了。看他們倆的樣子,分明都是出了渾身解數。難道真是如人所說,不分上下嗎?
要想再戰,估計也不會有另外的可能出現,可是將軍一職,事關重大,雖然有舞益陽在軍中立威,但是三年任期,若不能選個心腹,只怕還是會有異動。狠了狠心,既然兩人不分上下,看來要求得脫困,唯有分而治之了。
思緒困在朝堂中,齊孤寞心情極為不佳,卻偏偏還是有人來觸他的眉頭。龍攆乍然停止前行,齊孤寞冷冷的嗓音隨即呵斥而出。
「怎麼回事?」
前面的太監顯然知道皇上的心情極端不好,可是前面那個一臉淚痕,滿目傷悲的女子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只能哭著一張臉。
「啟稟皇上,端靜公主求見。」
端靜,齊孤寞疑惑的擰擰眉,這個時侯她在這裡做什麼,想到朝中事物繁雜,這個妹妹還不能讓自己省省心,就是一陣怒氣上揚。猛然掀開明黃的緞簾,還來不及說上什麼,已被端靜憔悴哀傷的神色驚駭。
到底還是自己的嫡親妹妹,即使惱怒她不知自愛,與太后同為臂膀,處處袒護他欲誅之人,仍舊忍不住在此刻對她愛憐起來,聲音又不由自主的放緩。
「端靜,你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