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劃過冷芒,雖然不信,但是仍舊渴望著離他近一點,哪怕這是這樣微薄的機會,哪怕需要見證他對別人的溫存。所以,她還是接過了侍女的銀盤,裊裊上前。
「皇上,天熱難耐,太后特命臣妾給你送上冰碗解暑。」
雙手牢牢附在欲躲閃的琉璃掌面,齊孤寞冷淡的看著面前容顏精緻,卻透出憔悴的女子,心頭未有半絲憐惜。
齊孤寞不說話,洛貴妃也只能保持著半躬的姿勢,烈日當空,不過一會,洛貴妃的鬢髮處就已經濕了大半,台下台上,已經有不少貴婦在竊竊私語。太后幾次想要說些什麼,都被端靜止住了。而齊孤寞,依舊是不動如山的欣賞著這一幕。
琉璃於心不忍,好不容易掙脫了齊孤寞緊握的大手,顧不得他冷冽的眼神,上前接過洛貴妃手上的銀盤,放置一旁的椅案。
「洛貴妃辛苦了,皇上讓您快起身呢。」
見洛貴妃仍舊不動,琉璃知道她是在等待身後男子的恩准,哀求的回過頭去,看著齊孤寞繃緊的面皮。
齊孤寞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公然在自己面前假傳聖旨的女子,卻拿她有沒有絲毫辦法,只能淡淡的應和。
「洛貴妃免禮吧。」
未待洛貴妃站直身子,齊孤寞又是一句傷人的話語吐出,「既然天熱,洛貴妃又為什麼私出宮禁呢?」
身子一顫,洛貴妃有些驚恐的看著那個面上邪意橫生的男子,這才想到,今日自己雖然是奉了太后的恩詔前來觀戰,卻並未得到至高無上的君王同意。
是的,算算日子,離當日所說的三月之期還為時尚早。可是太后篤定今日場合不同一般,她若不能親自出席,宮裡宮外她失寵的傳言必定會喧囂而上。是以,用了太后的懿旨,將她帶到了這裡,卻沒有想到,齊孤寞竟真會不顧場合的突然發難。
琉璃心中的悲憫再度湧出,對於這個洛貴妃,她始終是有著一些愧意的。她本是注定要得寵的一個女人,而先是自己的姐姐後來居上,現在又是自己獨得皇寵,因此,不管洛貴妃對她如何有意刁難,琉璃始終很難狠得下心來。
「皇上,今日乃是綏遠將軍比試,洛貴妃出來透透氣也是應該的。何況,時辰到了,大家還在等著你呢。」
再一次的無可奈何,齊孤寞幽幽一歎,不是不瞭解琉璃的刻意解圍,對她的純善亦是毫無辦法。視線一瞥,遠方的日晝卻是已經直指正中。隨即,開了尊口。
「既然來了,還是待會吧,往後不可隨意出宮了。」
洛貴妃咬了咬唇,雖不想承琉璃的情,仍舊在齊孤寞威嚴的注視下,謝過了琉璃的幫助。
「臣妾多謝皇上恩典,也謝謝舞貴妃的美言。」
然後,挺直了背脊,回到太后身邊坐下。
齊孤寞冷笑著看向已坐回位子,正被端靜等人連聲安慰的洛貴妃,對著旁邊的琉璃道:「你這樣做,她也未必會感激你。」
琉璃笑的如高山上的冰雪般淨澈,「我不需要她的感激,我只是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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