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至上,朕第二 第一卷  初相見 第六十三章  夜宴(二)
    上官誠璧擰緊了濃眉,看著上官夫人惺惺作態,譏誚的笑容越見深邃。半晌,終於涼涼的吐出幾句話來。

    「上官夫人嚴重了,我不過是一個卑賤之人,如何能委屈夫人做我的嫡母?」

    上官夫人被這一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當初,上官誠璧進門,她確實怒罵呵斥其為卑賤野種。現如今,她也是無從反駁。

    「誠璧,你怎麼可以說話。」不敢把娘這個字再說出來挑起上官誠璧的火頭,上官唯我只能有些鬱鬱的道。

    上官夫人的親生兒子上官劍早就不滿這個突如其來的哥哥,見了母親吃虧,又有眾多叔伯壯膽,當下如蚱蜢一般跳出來,狐假虎威。

    「上官誠璧,瑞玲說你當時就看著她挨打,卻不說話,是不是。」

    直呼兄長名字本就不妥,加上口氣又是頤指氣使,上官唯我皺了皺眉。

    「劍兒,不得對你大哥無禮。」

    上官劍毫不示弱,道:「爹,就是他眼瞧著妹妹挨打,還在旁邊說什麼妹妹是應該受教訓的,我看他,分明是被舞琉璃那個狐媚……」

    一跟銀針急速飛出,堪堪擦過上官劍細緻的肌膚,留下了一旦驚心的血痕。在場眾人大驚,皆是看著那個已然一臉寒霜的男子。

    上官劍渾身顫抖,虛弱的瞪視著朝自己逼近的上官誠璧,嗓音沙啞。

    「你,你想要怎麼樣……」

    上官誠璧冷冷一笑,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渾身俱是鬼魅的味道,踩著空曠的步伐,猙獰糾結的狠厲看在眾人眼中,不由得戰慄不已。

    快如閃電般的伸出利爪,卻在即將卡住獵物的關頭戛然而止,凌空一個虛幻,細長的手指已經在輕柔的撫著自己的衣衫。被這驚險的一幕給徹底擊垮,上官劍只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渾身癱軟下來。

    在場眾人眼見的上官誠璧一身詭異莫辯的功夫,無不是慘然失色,上官唯我看著不置一詞,陰冷無雙的上官誠璧,心緒複雜。

    這個兒子智謀算計,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剛才顯露的功夫更是讓他對於今日後便要舉行的綏遠將軍一戰放心不少。可是,上官誠璧的情感重心完全不在上官家族,卻又已經掌握了上官家全部的實權,他日,恐怕……

    想了想,看著已經紫漲了臉皮的岑忠鳴,咳嗽一聲,端起父輩的權威,道:「誠璧,劍兒說的可是事情,你是否眼睜睜看著你妹妹挨打?」

    話語中雖然有責備之意,但是卻隻字未提剛才上官誠璧對上官劍的所作所為。上官族人都知道如今上官家所有暗衛錢財俱已掌握在上官誠璧手中,也明知上官唯我不過是為了安撫岑家人的情緒,想給上官誠璧找個台階,讓他隨便挑個理由,是以都保持了沉默姿態。

    豈料,上官誠璧只是扭過身去,訕笑的看著猥瑣困頓如驚弓之鳥的上官劍母子,毫不留情的給予諷刺。

    「父親,您的嫡女不顧尊卑,冒犯皇貴妃,您要我如何保駕,難道,要我在宮中與皇上的禁衛軍動手,搭上整個上官家來保全您的寶貝女兒。」

    岑鐘鳴眸光暗沉,怒斥道:「上官公子莫要危言聳聽,宮中杖刑,不過就是行刑司與內命婦的事情,以公子堂堂未來駙馬的身份,難不成舞貴妃還能搏了您的臉面。如何就能扯到禁衛軍身上去。」

    頓了頓話,岑鐘鳴臉上顯出一抹深意來,接著道:「何況本人聽聞少主與舞貴妃系出同門,淵源甚深呀。」

    此話一出,上官唯我便知道不好,方才正是因為上官劍口出污言穢語,將話頭打到舞琉璃身上,這個兒子才會勃然大怒,現在岑鐘鳴再去點他死穴,只怕這個兒子不會顧及他的臉面了。

    果然……

    上官誠璧眉梢一調,道:「岑御史年老昏聵,不通宮闈,在下可以體諒。」

    岑鐘鳴大驚,怒道:「你……」

    上官誠璧不去理他,精芒四射,煞氣如魔,硬是將一個風雲朝堂多年的世家族長壓了回去。

    「今日御花園中瑞玲冒犯皇貴妃,觸犯皇家大忌,本就是死罪。舞貴妃何等人也,乃是舞家掌珠,蘇家明月,已故慧嫻皇后之妹,更是皇上的心上之人。近日以來,皇上是如何對待舞貴妃,天下皆知。就連太后現在也不敢觸其鋒芒。今日御花園行刑,皇上早就知曉公主可能前去阻攔,派出蘇家世子率領宮中禁衛守在前方,岑大人倒是告訴我,我是否也應該學習我那善良的瑜妃妹妹,硬闖過去?」

    擲地有聲的話語,無懈可擊的理由,岑鐘鳴漲紅了臉,再也想不到當今皇上竟會獨寵妃嬪至此,為了一個舞貴妃順利執行杖責,竟不惜出動宮中禁衛。

    上官唯我慘白了一張臉,道:「誠璧,皇上果真動用了禁衛軍?」

    「動用的豈止是禁衛軍,還有蘇家世子親自領軍,誰敢擅闖?」

    目光陰暗,欣賞著在場眾人青白交錯的神情,一股舒暢的快意湧來,上官誠璧繼續道:「今日若是端靜公主出手阻攔,只怕連她也沒法逃過皇上的雷霆大怒。」

    上官劍撐著一口氣,嘴硬道:「你撒謊,端靜公主是皇上最心愛的妹妹。」

    「妹妹?哈哈……」淒厲蒼絕的笑聲迴盪在空中,上官誠璧鄙視的看著面前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殘酷的道:「連母子之情都可以拋卻的皇上,你們當真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妹妹縱容上官家族繼續做大?」

    明明白白的擊碎上官家人一直以為的堅硬屏障,上官誠璧嘲笑著這些人的癡傻。

    坐視上官家族與洛家聯姻,下旨賜婚,綏遠將軍一役冷眼旁觀,這樣的皇上太令人意外。他不會像那些蠢材一樣,以為齊孤寞實在顧念母子之情,兄妹之情。

    朝政風雲縱橫交錯,根結複雜,齊孤寞不過是在等,等一個連根拔起的機會。現在,他一面護住小舞,以舞家和蘇家之力打壓後宮中的反對勢力,一面在明面上將上官家族漸漸引入死角。讓蘇遠軒出來奪取綏遠將軍一職,就是一個明顯的表示。借力打力,所用的全部是世家豪族的勢力,皇權卻越見穩固。這樣的齊孤寞,心計不可謂不深!

    說到底,最後得益的都會是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美人,江山,俱在手中!

    不屑的掃過那些畏縮的面容,上官誠璧走進血色盡失的上官夫人,警告道:「上官夫人,教好你的女兒,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親手送她上黃泉。」

    上官夫人抖抖唇,恍惚的的看著這個陰沉的男子,心底恐懼的籐蔓瘋漲起來,無邊無際的縛住身心,讓她再也無法掙脫。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還是問出了疑惑。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哼,上官誠璧甩著衣袖,妖嬈的芬芳散開,侵入在場眾人淺薄的神智。

    「你的女兒,最好不要再做蠢事,不要去惹不該惹的人,不要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突然間忘記了我們原是兄妹,身上還有那麼一點相同的血緣!」

    幾乎就要徹底粉碎上官夫人凌亂紛雜的情緒,讓她陷入瘋狂,上官府的管家卻在此時闖入,打亂了一池黑暗。

    「少爺,靖國世子來了。」

    廳中眾人本就是如驚弓之鳥,被上官誠璧的一番言辭徹底打掉了近日的銳氣驕傲。現在聽聞最大的仇敵蘇遠軒登門拜訪,一時間都慌亂起來。喧囂如爐鼎中被鼎蓋死死壓制的沸水,閥門一開,頓時失去了控制。

    靜靜的看著自己族人無措,上官誠璧只是流瀉出一縷不耐,隨即邁著步子,踏了出去。

    上官唯我眼瞧著上官誠璧邪魅的身影遠去,再瞧著族人不堪一擊的頹廢,冰涼一波波拍打入心。遙望著浩瀚月空,心卻像被釘死在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寸步難行。

    上官家族一門傳到他手中,已經是人才凋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上官誠璧,偏偏又是對於家族毫無半分情分可言。難道,真是天要亡他上官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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