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芮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終於從自己的腦海裡挖掘出了點有用的東西。她記得自己以前在網上有看到過一篇帖子,上面說騎兵之所以厲害,主要在於其機動性,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以及其駕馬而來的強大衝擊力,很少有步兵不害怕。
所以,梁溪芮當下就在心裡想到了兩個可以破騎兵的方法。
一是像岳家軍那樣,以身穿鐵甲的步兵,迎著騎兵衝上去就是一個下蹲剁馬腳,然後連人帶馬一併砍翻在地。
只不過,這種方法對步兵的各方面的素質,都要求比較高,她不知道眼下這大漢軍中是否有「敢死隊」之類的兵勇?
還有就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讓步兵用鉤鐮槍或者很長的長矛之類的武器,在騎兵還沒來得及近身之前,就將其給從馬上給剁下來了。
只不過,這對於兵器方面的要求又比較高了。梁溪芮不認為眼下的大漢軍中,能夠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這種兵器來。
因此,遲疑了半天,梁溪芮還是覺得應該先問問李澈,他們以前是用什麼方法與匈奴騎兵作戰的,自己再行思考破敵之策比較妥當。
「那個,我問一下,你們以前與匈奴人打仗,都用的是什麼方法?」梁溪芮慢騰騰地走到帥座上坐下,問李澈。
「我們以前和匈奴人打仗,都是以騎兵對騎兵,但是屢戰屢敗,連年來虧損了很大的兵力。再加上老的老,小的小,有潛力成為騎兵的年輕人少,以至於後備騎兵補給不足。所以,這次還能上戰場的騎兵不足十萬人。而我,以前也只和匈奴人打過一次仗,還是在我十三四歲的時候。」李澈憂心忡忡的開了口,回答梁溪芮。
如果要是大漢帝國的皇親貴族以及平民百姓都知道李澈此時此刻的心中所想,那他們又不知道會做何感想?要知道,在他們的心目中,李澈可是戰無不勝的「飛將軍」啊。
只是,只有李澈自己心裡最清楚,只有在對戰西域諸國的戰場上,他才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所帶領的軍隊一定能夠凱旋而歸,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現在要他帶領軍隊和一向以兇猛、彪悍著稱的匈奴草原人對打,他則連半點取勝的把握都沒有。
事實上,從大漢建立至今,好幾百年了,別說是李澈,就連那些比李澈更厲害許多的先輩們,其中還有好些被供奉進了大漢帝國戰神宗廟內,他們在對戰匈奴人的時候,也都從來沒有取勝過。
所以,明日一戰,李澈已經做好了的最壞的打算。如果梁溪芮前幾日對他說的是大話,根本沒有什麼破敵之策,那麼明日他將與三軍將士共存亡,像先輩們那樣為國捐軀,拼盡最後一絲血氣,也要讓匈奴人損失最大,無力再繼續南下。
聽了李澈的回答,梁溪芮很有些不解:「你才和匈奴人打過一次仗啊?那你是怎麼當上這次統兵大元帥的?」
「我以前一直領兵對戰西域諸國,直到他們對大漢循規蹈矩了,我才被調回京師長安的。只是沒想到,還休息不到半年,便又被調來這大漠抵禦匈奴人南下來了。明日一戰,恐怕就是我的最後一戰了。唉——大漠處處麥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呸呸呸,烏鴉嘴,有我呢,我可不想這麼年輕就死於匈奴人的鐵蹄之下了。你出去吧,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我保證給你想出一個破敵之策來。」
梁溪芮真有些受不了李澈的多愁善感,她站起身來推搡著李澈就把李澈推出了帥帳。然後,她一個人在帥帳內,靜靜的想著如何運用二十一世紀人的智慧來讓漢軍出奇制勝。她還就不相信了,她會輸給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