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她的念頭竟然來的那麼強烈,甚至連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告訴我,她在哪裡?」歐承允平息了心中的紊亂,命令著商爾奇。
「想知道,自己不會查嗎?」商爾奇憤怒的目光看著他,沒有因為他突然的轉變而有所看法。
下一刻,他頭也不回地衝出了SK,信跟在歐承允身後,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停車場走去了。
韻兒失蹤了,商爾奇怎麼找也找不她,再打電話給許心藍說,韻兒被蘇尚東帶走了。
歐承允站在她病房外,看著她躺過的病床,痛苦地擰著眉,感受著她的體溫,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馨香,他似乎可以想像到她流掉孩那一刻的害怕和無助。
現在,她該恨他了吧?
也好,這樣就徹底對他死心了!
「你這個混蛋,如果我找到韻兒,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商爾奇在他面前放下狠話,早在那一天宴會上,他就不該讓歐承允帶走韻兒的,如果他再有能力一點,就可以保護她。
歐承允任由他在他耳邊咆哮著,充耳不聞,他曾經是那樣心高氣傲地對蘇尚東說過,請他抓緊韻兒的手,就連他,都沒有機會了。
蘇韻兒,你真的這樣走出我的生命了嗎?
似乎會料到商爾奇找她,韻兒沒有回蘇尚東的別墅,而是和蘇尚東入住了酒店,等待著第二天飛美國的班機,臨走之前,許心藍哭著挽留她,她心疼她,韻兒知道,只是她沒有哭,說好不哭的,孩子沒了,她的心裡好像格外的平靜。
「幫我告訴商爾奇,我出國了,不要找我!另外,祝你們幸福!」韻兒頭也不回跨進蘇尚東的車,連和她一向都很要好的許心藍都覺得韻兒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傷的越重,才會自我保護的意識更強烈,許心藍發了一條信息給商爾奇,這一次,為了韻兒,她騙他了!
韻兒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著厚厚的毛衣,蘇尚東原本想讓她休息幾天再動身的,她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不適合坐飛機,但是韻兒拒絕了,她想離開這裡,一刻都不要再停留。
現在只要她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她就要徹底和這個地方說再見了。
但是她不敢閉眼,彷彿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還未成形的寶寶就會從她的睡夢中跳出來指責她,她不是個好媽媽,她甚至都自私的對她動過邪念,是她說過不要寶寶的,所以她生氣了。
哪怕感受著她的存在只有短短的幾天,她來的這麼突然,去的也這麼突然,韻兒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抬頭,望著窗外那一星空的繁星,手指在紗窗上劃下一句句,對不起!
這樣一個繁星動人的夜晚,韻兒突然想起那個夜晚,商爾奇說要娶她的話,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感動,至少在她曾經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他借給她一個肩膀,甚至幫她完成了一個夢想,他應該有更好的女孩去愛他,而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如果有一天歐承允不要你了,你告訴我,我娶你!
「韻兒,早點休息吧,明早八點的飛機!」肩頭一暖,蘇韻兒轉身,蘇尚東一手搭上她的肩,一手捧著一杯熱牛奶,韻兒接過,放在手心,燙人的溫度從她冰冷的指尖內傳開,一直慰燙到了她的心裡。
「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韻兒將玻璃杯放到嘴邊輕啜了一口,連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六角星代表什麼意思?」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六星,代表著什麼?
蘇尚東身體微微一愣,在看到她眼裡的渴望時,輕柔地撫著她的秀髮,這樣的感覺又讓她想起了歐承允,似乎他對她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指尖穿過她的秀髮,他說他喜歡這樣的感覺,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像是糾結在一起密不可分一般。
「你難道沒有聽過嗎?從山頂上往下看,冬雪融化,呈六角形,而冬雪融化,代表著春天來臨,是愛情的象徵!」蘇尚東說的很慢,似乎在引導著韻兒什麼,韻兒聽的很認真。
等蘇尚東說完,她抬起水眸,澄澈的瞳孔裡映射著水晶吊燈,散發出琉璃般的光芒,臉上一臉的恬靜,抿著櫻唇,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什麼也沒說,只是對著蘇尚東點了點頭。
似乎,她有些明白了。
蘇尚東沒有刻意去提那條項鏈,只是叮囑她一聲,然後走向了隔壁的房間。
韻兒視線又放回了窗外,星星似乎有些少了,月兒也爬上了枝頭,夜,一下子變得有些寧靜了。
六角星,代表愛情!
韻兒手摸向脖子裡的那顆星,慰燙著她的體溫,這一次,她為了一個叫蘇尚東的男人而憂傷了。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多愁之夜。
歐承允的車一直都停在蘇尚東的別墅外,車窗外堆積了一大片面積的煙頭,他的視線始終都是看向一個方向,在看到裡面的光亮熄滅後,他都沒有勇氣進去看她一眼。
只不過歐承允沒想到,待在別墅裡的,根本就不是韻兒,而是蘇恩惠在這裡待了一夜。
突然間接到歐陽的電話,歐承允倚在車前,手中的煙剛好掉落在地。
「哥,你來德國一趟吧,媽的病情有進展了!」
歐承允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驅車回到了歐園,訂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去德國。
機場
韻兒穿著一件白色的長風衣,下身一條淡藍色牛仔褲,腳下了一雙白色短靴,蘇尚東怕她受寒,又給她繫上了一條圍巾,一手牽著行李箱,一手牽著韻兒的手。
韻兒的目光隨意地往機場看去,帶著最後的留戀,而後隨著蘇尚未東走向檢票處時,韻兒突然掙開蘇尚東的手,手摸著自己的小腹,低聲說道,「大哥,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快去快回,快登機了!」蘇尚東並沒有多想,知道她身體不適,也沒有多問。
只是在她轉身之時,韻兒將頭上的鴨舌帽壓的很低,在經過候機區時,她和對面走過來的偉岸男子擦肩而過,她自然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古龍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