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韻兒,不要再想了,不管你是誰,以後就由大哥來照顧你好不好?」蘇尚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甚至連他也查不出韻兒是不是向芷蘭和歐世豪的孩子,向芷蘭曾經只是歐世豪身邊的一個情婦而已,後來被喬紗知道他們的關係,才導致了一場悲劇。
現在歐世豪和向芷蘭都死了,唯一知情的喬紗也病了,歐承允卻是一手導演了這場遊戲,他是最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蘇尚東始終都認為,歐承允做不出那種喪心病狂之事,他這麼說,也是只為了讓韻兒心裡不痛快吧?而且,韻兒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蘇尚東的目光又變得深沉了……
韻兒現在依稀記得那一次在德國見到喬紗時,她嘴裡念著的那兩個字,芷蘭!
原來就是向芷蘭,她的母親!
一想到這裡,韻兒的眼淚就流的更凶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韻兒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哭倒在蘇尚東懷裡,將是要將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似的,她知道蘇尚東擔心她,害怕她想不開,可是此時她只是想好好的渲洩一下心中的委屈。
「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哭!」韻兒死死咬住嘴唇,給了蘇尚東一個放心的保證。
是,以後那個叫歐承允的男人將會被她徹底隔絕在世界之外,因為,她再也不欠他什麼了。
至於那個孩子,不管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明知道他們是兄妹,他還如此殘忍的賤踏她,她是不會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了!
向芷蘭,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她的母親也只有一個夏婉如而已。
莫名其妙的替她承受這些,也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等韻兒的情緒稍有些穩定之後,蘇尚東就準備著手幫她辦理出國手術,她也該徹底對歐承允死心了。
韻兒在醫院休養了兩天,等她出院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看到了信,還是開著那輛蘭博基尼,蘇尚東將韻兒護在身後,一臉防備的看著來人。
「大哥,你去取車吧!」韻兒這兩天的變化蘇尚東都看在眼裡,歐承允將她傷的遍體淋傷,一夜之間,她似乎長大了不少。
蘇尚東去取車的時候,蘇韻兒走到信面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連信也察覺出了韻兒的變化,人果然在經厲挫折的時候才能學會成長。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韻兒還記得歐承允說過要跟她離婚的,只是她還沒有簽字。
「是的,蘇小姐!」信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韻兒有些自嘲地笑了,是啊,她以後也不再是什麼歐太太了,從信手裡接過離婚協議書,韻兒看都沒看便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這是殿下讓我交給你的!」信接過韻兒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又將手中附帶的幾份文件遞了過去,韻兒接過,仔細地看了,是千沙島地地契和新存入她名下的一千萬帳戶,他這是什麼意思?
韻兒又遞了回去,信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這是殿下說給你的!」
原來,那天在千沙島的時候他說這裡以後就交給她管理,原來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一早就有了預謀。
「我不需要,你幫我把這個也還給他吧!」韻兒摘下手中他親手為她帶上的戒指,沒有了意義的戒指,她不需要,她也不會再留著屬於他的任何一件東西。
唯一帶走的,只是他們曾經一起找到的那對紫貝殼鑲成的紫戒。
她一直都沒有帶,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
「其實殿下一直都活的很辛苦,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他做這些事並非是出自本意,而是現實讓他變得他這麼殘忍,我能看出來,殿下對你,是出於真心的,如果今日你們的身份換一下,或許應該有個更好的結果!」這是第一次,信對韻兒說了這麼多話。
之前歐陽也跟她說過,歐承允一直活的太壓抑,站的越高的人,往往內心世界是越孤獨的,這個道理韻兒懂,只是,她不能原諒他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她。
如果說,她是他陰謀裡的一個戰利品,那麼他也成功的讓她看透了這個眼中只有仇恨的男人。
為什麼不能灑脫一點,把自己逼入絕境,這樣的他,快樂嗎?
韻兒只是淡淡地笑,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事實的真相是如何了,傷心欲絕的她,只想從此遠離這個地方,有他的地方!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韻兒澄澈的眸子,帶著一點點琉玻般璀璨的光芒,在信頷首之時,開口問道,「我和他,真的是親兄妹嗎?」
如果說她能理解他對她所對的一切瘋狂舉動,如果那個叫向芷蘭的女人真的是害喬紗變成那副模樣,她現在所受的委屈根本就沒什麼。
因為那一眼,她看到喬紗時,從她眼神裡竟然看到了對她的一絲憐愛。
所以,她不怪歐承允,他們之間,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結果!
從蘇尚東嘴裡聽到向芷蘭和歐世豪的關係後她就知道,一開始,她就輸了立場,一個第三者,她的母親,留給她卻是一段見不得光的身世,她更沒有力氣去追究自己的生父是誰。如果沒有蘇家,或許就沒有今天的蘇韻兒了。
信抬眸,用複雜的眼神看向韻兒,她是個單純的女孩,比起滿腹城府的歐承允,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信看著滿心糾結的韻兒,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會背叛殿下的,也不會違反他的任何一個命令,但是他卻做不到欺騙蘇韻兒。
信的沉默,換來了韻兒的釋然。
韻兒轉身的時候,蘇尚東剛好將車開到她面前停下,信看著體貼為韻兒開車門的蘇尚東眼神裡所流淌出來的柔和,原來她的身邊站著的,應該是殿下。
一前一後,兩輛車之後便消失在了醫院門口。
「那個孩子,你準備怎麼辦?」蘇尚東盯著韻兒將視線一直放到窗外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