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振東幾年裡,在來來去去的,往返瀋陽市與平江市的呈祥村之間。把呈祥人帶出去的男女青年,總計有二十四人。自己的苦辣酸甜從來不外講,用我自己話說:「好事說說有人聽,遭罪受貶事和誰說都沒用,」每當我回到呈祥村,苦水只當媽媽學過,吐過……
和自己的媳婦兒馬蘭;學頭遍她可以耐著性子聽完,再學第二遍,她都不愛聽!她一句話准把我打發地往下無話可說;「嫌苦嗎?嫌累呀!還是嫌受氣呀!唉!當初念好書,考上大學,攻讀個研究生,准不苦不累也不受氣,我和虎子也沾光,可惜呀,你沒那個能耐,也就只好什麼也都別嫌了,做吧!任命吧……」
我和馬蘭走出呈祥村,大家都知道,那是我人生路最不光彩的一頁,一直到現在,沒有走出那種見不得人的陰影,但是在打工路上,又向遠方延伸一步。
那是被醜事逼到懸崖邊緣沒有退路,才邁開這雙踏慣平江市的雙腳,一恨心去了瀋陽,到那裡目地是躲開呈祥村人的眼睛。這一走來來往往就是好多年……
初到瀋陽市找到磕頭弟兄老大哥王磊,我和馬蘭暫時在他的建築工程隊站腳避難。有個混飯吃和睡覺的窩,當時沒有條件去考慮前途和經濟收入。
因那次出去是帶著馬蘭私奔,在咱莊稼院裡,是挺沒面子又很噁心人的勾當,所以走時倉皇,連件換洗衣服都沒有帶,更沒有機會和家人告別,家有錢又沒帶在身上,只靠馬蘭帶在身上的三千元打點一切和度日。
在經濟來源無依無靠的前四個多月,錢花的也差不多了,在初嘗人間男歡女愛甜蜜日子的最初階段時日裡,馬蘭只想著的是,日初盼天黑,那一件事可以掩蓋更多愁腸百結。也可以忘掉一陣子,拐朋友未婚妻出逃的窘境。
馬蘭懷孕到三個月後,房事基本進入冷凍期,馬蘭一天天逐漸顯露出厭倦日前狀況,馬蘭過不慣窮日子和眼下苦日子,豁出臉面也要回到呈祥村老家,並揚言說:「振東,這種鬼生活,鬼地方,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和我回去吧。醜事村子人已經都知道了,回老家過一陣子會好的!這鬼地方我永遠都不想來……」
就這樣馬蘭一個人回到了呈祥村,我在瀋陽市又是孤魂野鬼一人,整天穿梭在一處建築工地上,做著又苦、又累、又髒的水泥混凝土攪拌工。
王磊大哥在瀋陽市沒什麼上層關係,前幾年憑信譽,憑質量贏得一些承包商的青睞,在施工隊伍行列中也小有點名氣。隊伍也不大,沒有大工程,管理不太難,又都是王磊大哥和喬依娜嫂子兩人的朋友和親信。積累下四十多萬元。
王磊大哥這次接手所承包的工程,是轉了四次承包主的工程,有人第一時間拿到工程,包給主承包商,主承包商再包給下家,下家再包給實體工程隊,最後才落到王磊手。這樣工程做起來很艱難。
已經被扒去四層皮的工程款,在保質保時完成工程的前題下,要在質檢監督下去做工程,在將要收尾完工時,帳上沒款進料,工程只好停了下來。
到最後結算時去掉材料款,王磊和喬依娜夫妻倆,此刻才覺察到,為時已晚,把幾年的積蓄都賠進去,還差一部份農民工的工資沒有著落。
實逼無奈,這位從平江帶過來的一百八十名農民工,每人勻攤一點,其餘打欠條,他的二十個磕頭弟兄,在當囗上可就更苦了,無論從哪個角度,這些熱血漢子都不會落井下石,個個雙眉緊鎖,愁容滿面,一失往日喧囂打鬧,最後工程停了下來。這是我在外打工三年多最慘的一次,讓我嘗盡了人間苦辣酸甜。
王磊大哥從平江帶來的農民工,施工工地只剩不到十人!工程無奈停了下來,設備還在工地零亂的擺放著!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景象。如一場戰後未收容的戰場一樣零亂不堪,凡與工程有關者觸目驚心,那種場面真是不堪入目!
王磊大哥的把兄弟湊在一起,大家把褲腰帶緊緊說:「大哥有難,咱弟兄共同承擔!咱沒積蓄,但咱二十人就別拿工錢了,誰讓咱當初一個頭磕在地下,又有過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同生,但願同歸!』我這個後續進去的老疙瘩,也不能在關囗時裝孬種!」
二十名患難弟兄,白白做了六個月,好在上個月馬蘭在這種嘈雜喧鬧工地生活,實在堅持不下去時候,返回呈祥,剩我一個人在這裡熬著,我是一個能承受一切艱難困苦的人,王磊大哥把看設備任務,交給他最信任的老疙瘩。
我又成了王磊建築工程隊裡臨危受命第一人!也是這次的使命,讓我結識了大齡姑娘宋祥菊,才會有往出帶打工妹條件和機會,也是這次機會,才讓我又一次捲進女人的花色長裙下,讓馬蘭有了另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