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農曆臘月初八早晨,本來干冷干冷的黎明時分,天氣也在找我葉清源和洪媛的彆扭,西北風夾著清雪,把西伯利亞上空的冷空氣也運過來,又經貝加爾湖上空再次冷卻,吹到松遼平原時候的溫度,已經達到零下三十五攝氏度。呼出口的氣體,碰到眉毛上就結成霜。我和洪媛的眉發,已經成為白色的!
剛剛離地兒的太陽,被淡淡雲層遮蓋著,冬季很少有的陰霾天氣,讓我倆趕上了。已是八點多鐘,公路周圍還暗暗的,其能見度不足六十米。
站在路邊等車的我與洪媛倆,心裡像壓塊大石頭般的沉重,又好似這天氣一樣陰沉。腳凍的麻疼麻疼的,我倆在不停地原地踏步,眉毛、睫毛早已經全是白色。兩支手在衣兜裡,已是沒有了知覺,貓咬般難受!
從平江市開來的長途客車,離遠望去,像蝸牛似的從不遠處慢慢爬過來,估摸著時速不能超過二十公里左右,這段路的冰太厚了,為了旅客的安全,司機實在想不出最好辦法,也只好這樣……
我總算把洪媛送上去長春的客車上,我自己卻像似被這次客車掏走了我的五臟六腑那樣的失落,一種空蕩蕩的感覺突然向我襲來!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我站在那看著洪媛乘坐的客車,又把時間壓縮到二十年前一段往事。
彎彎曲曲的平江,鬆軟的白沙灘。兩人手牽手,那些零亂詞彙星星散散的在腦海中翻騰。
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今天海沒有乾枯、石頭還照常硬,天也沒老,地也沒荒,可是誓言中的兩個人,是暫時分開嗎?不!原來的結合就是錯……
我呆若木雞似的站在路旁。此刻的我在車走十分鐘後,才一步一步不情願地往家挪。雖然哪年洪媛都去長春一次或兩次,我也是早送晚接的,但那是採購衣裳和隨心飾物,再帶回家電或日用品。
這次她去長春,回來的可能性不是太小而是沒有,以前送行心情和現在這次反差太大,我木呆呆地,兩眼平視著前方遠處,好似是我明天的答案在那方天空上寫著,我在精心讀著,走著……一步步艱難地挪回到家
我一頭紮在冷冰冰的炕上,拽過一支枕頭,蒙上一雙被子,閉上那雙看完答案的眼睛,我的腦區,出現幻覺,如遙不可及,又似一片空白……
開往長春長途客車與下午一點多才到達長春,比正點晚兩個多小時,在客車停車處,早就停靠在一旁的白色寶馬,等待接洪媛的魏虹,焦急地把頭伸在車外,不時用電話聯繫,只聽電話裡洪媛說:「魏姐我到了,正在往車下走,大約是黑水路北頭一處小廣場。」其實她就在魏虹小車五米遠處。
洪媛走下車門還在大聲說著:「魏虹姐!你找我吧,我不動,我今天特意穿身乍眼顏色的衣服,是天藍色羽絨服,脖上繫條紅圍巾。你很快就能找到的!」
魏虹伸出頭直接喊到:「掛了吧,洪媛,別喊了!」
洪媛幾步走進魏虹車內,她們得先去速遞公司,找到江林。在路上洪媛將要說翔子的事,魏虹長歎一聲說:「別說了,我基本知道了大概,是卓楚軍在市局找快遞公司時知道的消息。這裡一切事都安排給卓楚軍了,你只能聽消息和掏錢的份,別的暫時還用不著你去分心。」
第一步要先瞭解一下葉翔最近活動情況,都和什麼人聯繫,才能想出好辦法。於是魏虹撥通昨天查找出江林所在快遞公司電話,問明地點,小車一直開到快遞公司,(原小學院內)。找到了小江林,江林詳細地告訴他洪媛嬸,翔子在出事前的半月裡每天晚上都做些什麼……
江林看著洪媛低聲說:「洪媛嬸,那是兩天前,葉翔給一客戶送遞鮮花,是有人預定某花店定制花藍,然後把投送業務傳給速遞公司,是點名讓公司派葉翔送到一處別墅,交給叫劉美和呂華女士。
翔子說這兩人是有身份女士,結交一些社會青年都是男性,平時這些人從不來她家的住所。聽翔子和我說那天是劉美生日,她的朋友來家裡祝賀。並且說還幫我們倆找一家好單位,掙錢多的單位……
就是在這種場合翔子和這些人認識了。第二天翔子又應邀送花又去了那處別墅,夜間沒有回快遞,打電話他也不接,把老闆娘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