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主任興致勃勃從大門走進來。他自己不知道,他在丁革父子眼睛裡是不受歡迎的人,焦瑩又奈於與查主任之間的名聲,也不能出門迎接,丁家山和妹妹丁霞,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在家裡做事說話看媽媽臉色行事 。
所以,這位自命不凡,在鄉親們面前總有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查玉文主任的到來,丁家一家人沒有一人出屋迎接。出現一種尷尬場面
查玉文在院心就高聲喊到:「丁革兄弟回來了嗎!查大哥來看你來了,怎麼!不歡迎嗎?」話音未落,人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查主任二目環視一下屋裡五個人的表情,覺得有點不對頭,氣氛緊張的如要爆燃一樣!驚訝地說:「丁革兄弟,這是怎麼了,一家人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出啥事了嗎?怎麼都不說話呢!」
丁革抬起頭來站起來說:「啊!你坐吧查大哥,今天你來的正好,你知道我兒家山早就有了對象,還把這種事說給焦瑩,你看,一家人現在有了分岐,意見統一不起來!我不願意家山去上那個狗屁的班。還得把對像修了,出的叫什麼事呀!真是混蛋邏輯!」
查玉文覺得有些不對勁,手從兜裡掏出兩份表格,放在炕上,眼睛盯著焦瑩說:「大妹子,我的事做到這份上也就算盡力了,去不去你們自己說了算,脅議合同書在這,去就填,不去就撕掉它,我還有事我先回了!」查主任悻然而去……
丁家人都在想著心事,丁革覺得這裡面像是有什麼貓膩,不可告人。二兒子丁家玉總感覺這樣做事做人對關燕兒不公平!在鄉親心中會被當做笑柄,太不仗義!做人出事沒有這樣的!媽媽出事太欠妥當。
丁家山認為,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不牢牢抓住會在自己指間溜走!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拿起炕上兩張表格和一份待簽定的合約協議書,仔細地看了起來。心裡對那份職業和城市的生活,產生無限渴求及願望。
丁霞慢聲細語地說:「大哥,主意自己拿,去就填上送查大伯家去,不去別看了,你看我二哥臉都不是色了!二哥總是和媽媽扭著來!」
「小妹,大哥是位沒主見的人,你該替他想想,一旦人在外,事不隨心,他找誰說去,那麼好的事,平江市男性青年皎皎者多的是,往下還用二哥細說嗎!」
「丁家玉你給我住嘴!你大哥還輪不到你去貶斥他!他咋沒主見了!別看家山少言寡語,心裡比你有數,該幹啥幹啥去得了,把你自己管好,別讓我和你爹為你—操心,我這當媽的就算燒高香了!」
「媽,我只是說說實話,沒有貶斥大哥的意圖。我的事從明天我自己管,不用二老操心就是了,我今年虛歲已經十九,也該出去闖闖了!爹稍後開車送我去平江車站好嗎!這是家玉求這個家裡最後一次。
爹要是累了或者不願出車,家玉就走著去平江車站。媽媽,您多保重,不孝兒丁家玉走了。大哥!堅強起來,像條漢子!小妹!二哥說話總是不中聽,多多原諒吧!」說完,丁家玉在門裡給一家人深搭一躬,頭也沒回,赤手空拳離開生活過十九個春秋的家……
丁革只從查玉文離開屋子那刻起,一直在吸煙中聽著兒女們的辨論,一言不發中聽到家玉要他稍後送他去車站的請求,丁革沒有回話,拿起外衣,背包,給家玉遞個眼色朝院心平頭柴走去,丁家玉臨別前諸個囑咐一遍,緊隨其父身後,父子倆鑽駕駛室,對視一下,各自內心中都有無限酸楚,沒有一絲歡笑。
卡車行駛中丁家玉問:「爹,你怎麼不制止大哥和媽媽的胡來呢!大哥真要和燕兒姐分手,那將是丁家在呈祥村的悲哀!還怎在鄉鄰中混了!」
「傻兒子,已經成為事實了,爹還說啥呀!你大哥都被好工作給迷住了,誰說都沒有任何意義!隨他去吧!也許能有好事呢!不過,好事的比例只佔百分之零點幾!我看不慣你媽處事哲學,這個家這兩年多少有些啟色,也許你說的對;失去關燕兒是丁家在呈祥村的悲哀……」
「爹,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要和我媽吵架,有話好好和她說!」
丁革把車子靠邊停下說:「唉!二兒子你還真走哇!我可不是送你走的,就想躲開一會兒,我連錢都沒拿,你帶啥!到外邊沒錢寸步難行!」
「爹,我啥時候說過謊話和閒話呀!早就和您說過,去哈爾濱找仲林哥,去俄羅斯的赤塔發展,我沒說謊!錢我不用帶太多,有三千足夠了。我這帶著呢!今天結算的在我這!」
「去吧!你到哪裡我都放心,唉!看似其貌不揚,你的心曠如海。你大哥趕上你一半爹就知足了!空有一副好外殼兒呀!離開拐棍就倒,真沒想到,查玉文來這一手,真是卑鄙無恥!」「爹,這裡還有別的隱情嗎?」
「啊!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