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關燕兒和丁家山又在一起說起悄悄話:「哎!家山,你知道嗎,昨天你媽托明義叔給咱倆做媒,也挺著人笑的,這個年代的青年人談戀愛,父母還從中參合,你說她自己怎就不覺得此舉多餘可笑呢!我聽到消息後,偷著笑一大陣子,可又一想,那一茬人的青年時代,還帶著舊時代的封建社會色彩!」
「別笑我媽好嗎!關燕兒,你別看我媽天天去你家,伯父伯母的性格她一點都沒學來,在家不看電視,書報章雜誌連摸都不摸,你說她上哪去接受新事物去!所以說呀,求你別去挑我的爹媽毛病,其實,我爹也不比我媽強多少。他們這茬人,是老規矩沒全扔,新事物沒全學,可憐哪!夠得上現代棄兒了……」
「家山,其實你對瑩嬸不全瞭解,她挺愛趕時髦的,比我媽現代多了。單從著裝上看我媽可就差遠了!你再細打量瑩嬸每天去我家的打扮,真夠時髦的!」
「燕兒,你是挖苦我吧!老一輩的事咱不評論好嗎!尤其是我媽媽的事!」
「不高興了家山!我怎麼會挖苦你呢!更不能說瑩嬸,她挺喜歡我的,家山,你說的對,老一輩的事,以後我不會再提的!只不過是……」
「燕兒,只不過是什麼?說清楚嗎!你知道我不喜歡打啞謎,直來直去二十年,咱都習慣那樣狀態中說話,今天多少有點不對頭!是不是有啥重要話要說?」
「恭喜你猜對了,說正事。我昨天看到馬蘭嫂子了,她從瀋陽回來兩年多一點,以前見到只是打一下招乎,今天她興致佷好,和我說了好多打工的事!還有一件事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個啥事你都沒說,讓我說先聽哪個,我知道另一個是什麼?」
「說給你,親愛的家山,可不許生氣,是你媽和我爹的一段對話,我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有什麼過結!說的怪怪的!好像是情債,又不像!一個氣呼呼說,一個悶頭不說話……」
「怎麼回事,涉及到咱倆嗎?會不會給咱設置障礙!」
「那是有幾天的事,我在臥室休息,瑩嬸和我爹、媽仨人在客廳,當我媽去廁所時候,客廳只剩我爹和瑩嬸倆人,她們忘了裡屋臥室的我,瑩嬸問爹爹說:天碩,我哪一點不好,二十年了就這樣不冷不熱的對我,公平嗎?我爹沒有說話。瑩嬸急了又問?老關!你給我聽好!將來我們也許是親家,我看你還怎麼躲?屬於我那份,必須給我!」
「能有什麼理不清的債吧?再不也許合夥做過什麼生意吧?伯父說什麼了嗎?是不是合夥做過生意啊!」
「我爹始終沒說話,後來我媽回來三個人又說起家常話!我發現,我爹在瑩嬸那好像有什麼短處,這些年都是,屋裡就他們兩人時,我爹總是一言不發,也不抬頭看瑩嬸,是不是兩位在青年時候有過戀情啊……」
「能有什麼事,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什麼也阻礙我們在一起!況且我媽很喜歡你,托媒人可是我媽的主意,你不用去懷疑和防備我媽和你爹,他倆之間不能會有礙咱倆的婚姻,真有血緣關係我媽不會托媒人。」
「家山,我什麼時候說防備瑩嬸了,我只是說瑩嬸和我爹有理不清的事……」
「他們理清理不清的以後有時間,他們自己慢慢理去吧!馬蘭嫂子說什麼有價值信息了嗎?這幾天我總是想出去轉轉,也是想找份事做。」
「馬蘭嫂子也說這方面的事,她的觀點是先在小城市幹一年,對社會上存在的現實多少知道一些再去大城市發展。」
馬蘭和蓋振東私奔到瀋陽市,蓋振東的好友大哥王磊,很器重這位小老弟夫妻倆。蓋振東在王磊建築工程隊做個領班小組長,雖然不是什麼官,但蓋振東已經很滿足了,他天生就是出大力的料,幹活再管點事,從心裡往外舒坦。
馬蘭在工程隊炊事班,給喬依娜打雜可就不那麼舒心了,半年多勉強堅持,借懷孕機會回到呈祥村。
半年多的時間沉澱,過去的一切都已經成為歷史,馬蘭的事實婆婆蓋嬸又是胸懷坦蕩的人,不追究和蔡仲林定婚又和振東私奔是怎麼回事。
只從馬蘭回來,蓋嬸就當以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待她,幾個月後生個小小取名虎子,出滿月蓋振東也回家看看。
趙秀娥回安徽前把家產土地使用權都交給蓋振華代管,並交代馬蘭終有回來的那一天,讓馬蘭把家的土地房產都經營過來。鄉親們對蓋振東一如既往,沒人翻他歷史不光彩一頁,有的也是私語中……
關燕兒和丁家山開始在計劃她們自己的人生,借鑒常打工蓋振東的經驗,正在行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