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演出的那個夜晚,已經過去十來天,由那一夜間的禍事,引發的一連串連鎖反映已經送走兩位男人,夏醫生的半身不遂有見好轉。癱臥在床十五年的蓋文禮,由蓋嬸細心照料的十五年,仍然頭腦清晰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蓋嬸白天要輔助程茵(大兒媳婦)忙些家務,一家人外面的活計全靠長子蓋振華一人。
蓋文禮有三天沒見二兒子蓋振東的面,他和老伴說:「銀花,(蓋嬸大名靳銀花)振東這兩天沒見,到哪去瘋了?又去打工了嗎?」
蓋嬸不耐煩地說:「沒有,去平江結算去了,好好待著吧!操的哪門子心!管他做啥!這孩子在外面三年,心野了好多。別管他了他不會出啥事的!」
蓋振東離家出走的消息,蓋家都瞞著蓋文禮。瞞到第五天時侯,那是馬蘭爹兩天沒吃沒喝的第二天,蓋嬸和程茵都去看馬成龍,順便勸勸趙秀娥。
現在趙秀娥才覺得,她老公雖然趕上她太爺那麼老,但有這個彎腰駝背的老男人,出出進進這個家,他還算個家,到這刻趙秀娥才想起來,人字缺撇缺捺都站不住,倒下另一方是必然的,方才想起為自己的如太爺一般的男人落淚,是這位四十歲的小媳婦兒第一次。
馬成龍的平凡一生老實厚道,到頭來竟然是為如掌上明珠般女兒傷心,而命歸黃泉!趙秀娥又和二十多年前一樣,在呈祥村孤零零一身舉目無親,村支書張放領村長遲大衛,婦女主任段秋紅來看望安慰過,最後趙秀娥還是決定返回安徽老家,趙秀娥臨走時和蓋嬸抱頭痛哭中才露出跑關東真相,為躲避村頭目逼婚,才母女倆深夜外逃,討要到呈祥村寶地,並把寶貝女兒馬蘭,托付給蓋嫂、、、、、、
那一天,蓋濛濛和小朋友吵架小朋友說她:你好,你二叔領別人的媳婦兒跑了,你老蓋家不嫌羞!羞死了!羞死了!濛濛和小朋友動起手來。
吃虧了的小濛濛跑回到家裡,和躺在炕上爺爺,說了二叔領馬蘭私奔的事。濛濛一點沒保留,都告訴了爺爺。 蓋文禮知道了振東幾天不在家的真相。
蓋文禮也沒有和老伴取證,他知道了老伴靳銀花這幾天心裡悶悶不樂,心情糟糕的原由。他也就這樣暗暗地上火,飯不吃、水不喝、話也不說、也不睜眼睛。比馬成龍晚知道四天,也晚病了四天。固質的性格,這位也先後離開了多是多非的繁華人間——徹底解脫了長年臥床之苦。
那一多事的夜晚已經過去半個多月,呈祥村在這半月內去天堂報到三位男性。讓呈祥村村民們,好一陣子評說這次無硝煙,無語言對質,又不見刀光劍影,也無任何肢體接觸的無形戰鬥,引發連環反映,照樣能制人與死與傷,這是一種無事實的無形犯罪!根源的罪魁禍首應該是、、、、、、
癱在輪椅上的夏明輪醫生除不能走路,恢復了語言功能,儘管發音都不正,但細聽能理解他要表達的大意,巫雲鳳已經滿足的不得了,夏雨也為之高興——
夏明山那次翻車雖四肢沒受傷,說內臟的脾已經被擠碎摘出,夏明合大腿粉碎性骨折,血管神經肌肉都絞在一起,已經截肢,徹底殘廢。
蓋嬸坐在曾守護蓋文禮十五年的空炕頭兒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東牆上自己和蓋文禮青年時代的合影,一張放大黑白髮黃的老照片,把自己帶入那一段美好的回憶,臉上露出少有的微笑,沉醉在美妙回憶中——
一段急促電話鈴聲打斷蓋嬸的回憶,蓋嬸拿起耳機聽到是振東的呼叫:「是媽媽嗎!我是振東啊!家裡都好吧!真對不起爹媽的教育,我和馬蘭在一起,我倆在瀋陽、、、、、、」
蓋嬸沒有聽完就接過話說:「知道了,家裡都好別掛記!」蓋嬸放下電話,老淚橫流地癱軟在炕上。抽泣著,流出一串沒有聲音的淚、、、、、、
那天夜裡,蓋振東挽著事實新娘馬蘭,在昏暗夜幕裡穿行三個多小時,天也亮了,來到303國道長途客車通往瀋陽的班車等候。他倆還沉醉在那一刻的快樂感覺中,心情的興奮程度未減半分,馬蘭從那一刻起,身體始終依偎在蓋振東的懷裡,八里路竟然挪了三個多小時,坐在客車裡,更是寸步難分地躺在蓋振東懷裡,同車乘客投以羨慕的目光!
蓋振東三年的打工史,結識好多同道朋友,他不能去南方,也不能去北國,他只能在平江。那裡有他希望的一切,三年的暗戀,天天晚上的伴隨,無論他用哪種手段,心上人投在自己的懷抱,如願以償。現在蓋振東與馬蘭什麼都不多想,甜蜜的度過美妙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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