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的站在念舞閣的門外,凌風看著眼前精緻的樓閣,此時卻是一臉的苦笑,他竟然什麼也沒有找到,舞姑娘就這樣丟了。
夜王府沒有,鳳城街上沒有,甚至大大小小的客棧都找了,依然沒有找到舞姑娘,這……少主回來,讓他如何交代?
推門而入,無意間的抬頭,凌風看著精緻的檀花木躺椅上,一身雪衣的男子,慵懶的俊顏上,有著淡淡的疲憊,張了張嘴,隨意的擺了擺手:「千變假面,不用假扮了。人都已經走了。」
清晰地倒吸氣的聲音傳來,凌風不解的看向一旁朝他使眼色的千變假面,突然,眸子猛地一頓,千變假面!不對,隨即一想,千變假面在這裡,那剛才的雪衣男子?
突地單膝跪地:「少主,屬下不知,冒犯……了!」低垂著頭,凌風絲毫不敢抬頭,少主不是明日才回的嗎?怎麼提前一天回來了?
鳳夜歌淡淡的瞥了凌風一眼,神色有些疲憊,淡漠的擺了擺手:「無妨。起來吧。」
「是。」
站起身,凌風撇了撇鳳夜歌身後的千變假面和沒有表情的月塵,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少主說,但是,偷偷地斜睨了一眼鳳夜歌的表情,少主應該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此時,一定已經不在這裡了吧。
「凌風?」
清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讓凌風頓了一下,「少主,怎麼了?」
鳳夜歌疑惑的抬起頭,薄唇淡淡的抿了抿:「各個堂主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就好。」站起身,鳳夜歌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風中,如玉般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手裡的玉珮,像是要把它揉進手裡一般,卻又驀地鬆開。
攤開手,墨色的深瞳靜靜地看著掌心通體剔透的血紅色玉石,眉頭微蹙,低低的沉思,突然,一個急切的推門而入,走到鳳夜歌的身邊,低首耳語,幾句話,卻讓鳳夜歌的臉色頓時一變,手指緊緊地握著鳳凰玉,清冷的低哼一聲。
長袖一甩,雪色的衣擺隨風而舞,清雅絕塵,薄唇微張,冰冷無情的吐出幾個字:「他、沒有機會。」
轉身,鳳夜歌淡淡的看著凌風:「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內讓各個堂主趕到鳳城外,拿著我的令牌,全部進鳳城。」頓了一下,鳳夜歌看著窗外淡漠的月色,聲音淡漠到極致:「今夜後,一切都結束。」
心頭猛地一震,凌風激動地看著鳳夜歌,他們等了這麼多年,這一刻終於到了嗎?但是,激動的情緒剛在心口打了一個圈,凌風的激動卻僵在嘴角,舞姑娘怎麼辦?
要不要和少主說,張了張嘴:「少……」
剛吐出一個字,卻只見鳳夜歌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凌風又頓住了口,如果……和少主說了舞姑娘的事,今日的計劃恐怕又落空了吧?或許舞姑娘她並沒有什麼事情的,凌風僥倖的認為著,舞姑娘這麼聰明的人,一定只是生悶氣躲了起來,等氣消了,就回來了。
閉上嘴,凌風點了點頭,「是。」就讓他替大家自私一回,大家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給宮主報仇……
看到他點頭,千變假面和一旁的月塵都微微鬆了一口氣,真害怕他會說出來,千變假面狠狠地瞪了月塵一眼,等所有的事情解決了,一定抓你給舞姑娘解釋、賠罪。
「嗯。」看到他點頭,鳳夜歌淡漠的擺了擺手,「你去辦吧。我回一趟夜王府。」眸子柔了一下,這麼多天,不知道舞兒,她可否有想他?
回夜王府?凌風嚥下急欲跳出的心臟,連忙的說道:「少主,你剛回來,還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再說,這個時間,舞姑娘可能已經睡下了。」
深瞳斜睨著凌風,鳳夜歌有些疑惑,他總感覺,今天凌風有些怪怪的,不過也是,太陽落山已經很久了,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她一定睡了吧,那就等一切處理好了,再去見舞兒,那時候,他就可以帶她離開了。
真正的離開了。
「這樣也好,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