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飛揚的腦海裡閃過剛才方明田的話,琉璃眸閃了又閃,毀容?不會這麼巧吧?貌似小言在前兩天剛給下的毒就是毀容的,而且也是舞雲菱指使的,此刻她中毒,怎麼看都和那次下毒的事情有關。
突然,一個雪色的身影閃進飛揚的腦海裡,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那就是夜了。
怪不得這兩天一直沒有見到他,但是,她很明白一張臉對一個女子的重要性,雖然不喜歡她們,但是如此的結果,讓她突然感到有一種負罪感。
想到這,飛揚的動作更加的迅速了,紅色的身影,穿梭在夕陽中,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餘暉緩緩地打在飛揚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輝光,突然,飛揚身影驀地停了下來,站在一座樓閣的屋頂,驀地看著身後,清脆的聲音響起:「身後跟著的,出來。」
靜默的氣息,慢慢地延伸,在飛揚就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一抹白色身影緩緩地閃了出來,靜靜地看著飛揚,然而,眼神裡卻是難掩的一抹詫異,微握了一下雙拳,恭敬地喊道:「舞姑娘。」
「你不用擔心的,我只是想問你一下,夜他現在是在夜王府還是在念舞閣?」邊說著,飛揚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似乎有些眼熟,應該是在夜那裡見過的吧。
「主子他此刻在夜王府。」
「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飛揚看了看天色,淡淡的擺了擺手,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以後要跟的話,明目張膽的跟就好了。不用偷偷摸摸的。」
聽著飛揚的話,白衣男子的臉微微紅了紅,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他的輕功已經算是上乘,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他是否要考慮一下,在加深一下功力。
看著白衣男子不知所措的樣子,飛揚聳了聳肩,她說的是事實啊,突然拍了一下腦門,「那什麼,我要先回夜王府了,你可以接著考慮剛才的問題。」
說完,不等男子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快速的向夜王府的方向飛去。
望著前方漸漸消失的紅色身影,一身白衣的凌風站在屋頂上,還在想以後到底是明目張膽的跟,還是同以前一樣偷偷地跟著……
真的是一個糾結的問題……
^
站在廂房外,涼涼的風,吹起飛揚的額前的碎發,一時間瞇了飛揚的眸子,夜最近似乎總是很忙,她幾乎很少見到他,然而,每天清晨當她醒來的時候,空氣中的淡雅清香,讓她知道,他剛剛離開,不知是他走的太匆忙,還是她醒的太遲,總是難以相見。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和他說,想要見他,但是此刻站在門口,卻突然有些踟躕了,琉璃眸閃了又閃。
最近發生的太多,也太不正常,讓她的心,也跟著亂了,亂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帶著淡淡的不安,尤其是,手臂上的鳳凰印,不時的,會如同灼燒一般,那份痛,就彷彿它要衝出她的手臂,然而,當她靜下心來,看它的時候,它卻又沒有什麼反應。
這種情況,讓她更加的不安,卻又不知道不安在什麼地方。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什麼時候她舞飛揚也這麼疑神疑鬼了?真是最近日子太悠閒了。
「舞兒?為何不進來?」
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帶著低沉的柔意,緩緩地在廂房內緩緩地響起,讓陷入沉思的飛揚,回過神來。
嘴角微微勾了勾,飛揚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側臥在床格上的雪色身影,眸子微微動了動,此時夜幕已經暗了下來,繚繞的燭火,打在他的身上,暈出一抹淡淡的輝光,泛著柔意。
墨色的發軟軟的拂在他如玉般的面容上,越發的魅惑,眼眸半翦,長長地睫毛映出淡淡的陰影,低首看著手裡的卷冊,若有所思,淡淡的風襲過,髮絲卻是沒有束起的,一縷髮絲緩緩的飛舞在空中,正如多年前,飛揚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少年一般,清冷如玉,俊逸雅然。
飛揚呆呆的望著,有一時的失神,夜整就是一個妖孽,訕訕的笑了笑,飛揚不自在的轉過頭,看著房間的四周,依然純色的裝飾,一如他一身的雪衣,到處都是一抹純粹。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走進夜的房間,不過,夜他真的很喜歡雪色……但是不可否認,他真的很適合雪色……
純粹的如冬季的第一場雪,可以掩埋世間所有的黑暗……
而她……
也是喜歡雪的,記得很久以前,每當下雪的時候,那時的她,總會伸出不大的手掌,接著天上飄落的,那一抹最純粹的白……雪花飄落在掌心的感覺,輕輕柔柔的,涼涼的,卻又瞬間消失在掌心,悵然若失……
正如那個消失在她生命中的女子,鬆開了她不大的手掌,毅然的遠離,輕輕地從天台飄落,帶走了他們所有的思念……
突然,一抹清涼緩緩地襲上飛揚的小臉,指腹輕輕地撫著飛揚的眉心,鳳夜歌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深瞳帶著一抹不解看著飛揚突然溢滿哀傷的眸子,「舞兒,你怎麼了?」
「額?」回過神,飛揚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面前的鳳夜歌,訕訕的笑了笑,「沒事。只是突然想看雪了而已。」
心疼的揉了揉飛揚的軟軟的髮絲,清冷的聲音溢滿了濃濃未知名的情緒,「舞兒啊……」
緩緩地把飛揚擁入懷中,鳳夜歌光潔的下巴輕輕地蹭著飛揚的軟軟的發,聲音繾綣而又迷離,「等事情處理好,我帶你去凌雲峰看雪,那裡的雪是世間上最純粹的一抹天然,舞兒一定會喜歡的……」
「好啊。」輕輕地蹭了蹭,飛揚閉了閉眸子,靜靜地感覺著淡淡的溫馨在她的四周蔓延……
凌雲峰,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吧,夜,只要有你的地方,天涯海角……她都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