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嘴角嘲諷的笑意更加的深了,說出的話,越來越不經過大腦,「最是無情帝王家,你覺得你是一個稱職的皇上嗎?」
至少,你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腦海裡閃過鳳夜歌清冷的到骨髓的眸子,如果你稱職的話,望著你,夜的眸子裡,閃爍的會是冰冷嗎?
最後一句話,飛揚沒有說出口,然而望著鳳帝的眸子,更加的冷。
清脆的話,在壽宴裡迴盪,一聲聲的倒吸氣的聲音傳來,飛揚嘴角邪佞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大逆不道嗎?
那又如何?
站在那裡,風輕輕地吹著,背影有些落寞,鳳帝嘴角狠狠地抿著,嘴角輕微的顫著,眉頭皺成了川字,低迷的聲音,輕輕地喃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最是無情帝王家……
夜兒,你也是如此想的嗎?才這麼排斥這個皇位,才這麼排斥這個皇宮,才這麼排斥朕……
目光不自覺的看向鳳夜歌的方向,目光觸及鳳夜歌依然沒有一絲起伏的俊臉,所有的所有最終化為一聲低歎,抬起頭,看著佇立在風中的少女,深深地望著那雙桀驁不馴的琉璃眸,挺了挺背脊,看著飛揚,「即使朕是一個不稱職的皇帝又如何?這也並不代表,你今日就可以救下他?」
威嚴的聲音一落,鳳帝手指驀地指向一旁重傷的藍殿臣。
琉璃眸一瞇,咬了咬牙,飛揚看著鳳帝,眉一挑,「那你想如何?」不放?那我就搶。
彷彿看出了飛揚的想法,鳳帝緩緩地坐下兩步,居高臨下的望著飛揚,「小姑娘,皇宮裡有侍衛無數,你覺得你有這個勝算把他給帶出去,而且,別說他是刺客,就是他不是刺客,就憑他這一身黑衣,朕也能立刻讓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你敢?!」
美目一橫,聽到砍這個詞,飛揚的琉璃眸裡閃過一抹冷意,「你說砍就砍嗎?給我個理由。」
「理由就是朕想砍?你不是說朕是個不稱職的皇上嗎?朕就不稱職給你看。」
咬了咬牙,飛揚看著鳳帝嘴角微微勾起的笑,琉璃眸斜睨了一眼,「你想如何?」
「朕想如何?」眼神瞇了一下,鳳帝望著飛揚的小臉,「如果你答應朕一個條件,朕自然就會放了他?」
「什麼條件?」脫口而出,飛揚狐疑的看著鳳帝,你會這麼好心?一個條件,她有什麼能答應他的?
看著飛揚懷疑的眼神,鳳帝的嘴角微微抿了抿,「朕說話自然算話的。只要你答應朕一個條件,朕一定會放了他。」
邊說著,鳳帝的餘光不自覺的看向一旁的鳳夜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握了一下,夜兒,父皇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父皇一定會為你找到一個真心對你的人,這是父皇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飛揚,不要……不要答應他任何條件?」重重的咳了一聲,藍殿臣抓著飛揚的手臂,眼神裡閃過一抹擔憂。抬起頭,看向鳳帝的方向,藍殿臣的心裡閃過一抹不安。
聽到藍殿臣低沉沙啞的聲音,轉過頭,看著他蒼白的面容,飛揚的嘴角抿了抿,「你終於肯說話了嗎?不就是木雀國的公主嗎?你用的著這麼拚命嗎?」
看著藍殿臣臉上新舊交替的傷痕,飛揚的琉璃眸動了動,「這一路,你是不是像這樣搶過很多次了?」
眼神閃爍了一下,藍殿臣還是點了點頭。
咬了咬牙,飛揚徹底的無語了,憤憤的轉過頭,看著鳳帝,「我答應。什麼條件,說吧?」
「這是你說的。」
突然,鳳帝詭異的笑了笑,一抹不安,莫名的襲上心頭,飛揚拽了拽額前的碎發,不自覺的斜睨了一眼鳳夜歌的方向,此時,鳳夜歌並沒有看她,只是低低的飲著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陣風起,吹起他的墨發,在珍珠的輝光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不自覺的晃了飛揚的眼,然而,心底的那份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晃了晃頭,飛揚甩出了心底的那份不安,琉璃眸閃了閃,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向鳳帝,「我說的又如何?什麼條件,你說吧。」
轉過身,背對著飛揚,威嚴的聲音,如一擊悶雷響徹在整個壽宴中,「朕要你比試三場,如果你輸了,朕要讓你代替鳳玄國,嫁與木雀國的木皇為後,如果你贏了,朕就放了他。這樣,你還答應嗎?」
拿著酒杯的手,莫名的一頓,鳳夜歌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看向鳳帝,帶著一抹冷漠。薄薄的唇,冷冷的抿著,卻又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飛揚,目光觸及那抹身影,嘴角微微抿了抿,一口飲盡杯中酒,眸子裡的冷意漸深,卻並沒有說話,深瞳半掩,一時看不出情緒。
不遠處的鳳廖若看著這樣的鳳夜歌,眉頭陰冷的一挑,沒反應,眸子微瞇了一下,笑的意味深長。
聽到鳳帝的話,木青尊驚愕的抬起頭,隨意又望了一眼飛揚的方向,眼神裡驀地閃過一抹驚喜,甚至一旁的木子鳶也感覺到了他情緒的波動,飛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蒼白的小臉微微有著淒涼,又快速的低下頭。
原本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的玉靛青,聽到這,直接呆愣在那裡,丹鳳眼裡,閃爍不定。
所有人的情緒,應為鳳帝的一句話,完全改變。
飛揚愣了有三秒,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鳳夜歌,琉璃眸盯著他的側臉,感覺著他週身的清冷氣息,有些不明所以,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著胸口的位置,夜,你要相信我。
抬起頭,琉璃眸驀地一閃,飛揚直直的盯著鳳帝,「好。我答應你,但是只是放了他,未免過於簡單,如果我贏了,你不僅要放了他,也要把木雀國的公主,嫁與他。」
說完,眼神在藍殿臣和木子鳶之間流連。
「哦?」聽到飛揚答應,鳳帝的眼神冷了一下,目光看了一眼鳳夜歌,嘴角動了動,夜兒,她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答應這個賭局?
「好。朕答應,不知道木皇覺得如何?」
涼薄的唇,抿了抿,木青尊目光深深地望著飛揚,「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