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心思一起,飛揚不覺把目光轉移到鳳帝身邊的宮裝女子身上,精緻到沒有一絲破綻的妝容,頭上的珍珠、翡翠,晃了飛揚的眼,而此時,宮裝女子正半瞇著眼打量著她,僅僅和她對看了一眼,飛揚移開目光,嘴角撇了撇,美是美,但是這宮裝美人,也的確不怎麼樣?
看年紀,雖然保養得不錯,但是看樣子應該到年紀不小了吧。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飛揚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的眼神,多了抹算計的味道,不喜歡。
這個一定不是夜的母后,肯定的想著,飛揚向鳳夜歌挪了挪,「夜,怎麼沒有見你的母后?」
目光微微動了一下,鳳夜歌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冽,清冷的聲音低緩的響起,「她,已經不在了。」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還是讓飛揚心微微蹙了一下,像是可以感覺到鳳夜歌心底的那份隱藏著的傷痛一般,飛揚握緊了他的手,「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心動了一下,鳳夜歌轉過頭,看著飛揚微微閃過一抹堅定的琉璃眸,一抹暖意在他的心底緩緩地升起,「嗯。我還有舞兒。」
只要,舞兒還在我身邊就好……
「大膽!」
突然,一聲突兀的聲音,猛地在飛揚的耳畔響起,捏了捏耳垂,飛揚不滿的看了聲音傳出的聲音一眼,挑了一下眉,那個宮裝女子!
「哪來的野丫頭,見了皇上竟然不下跪,你哪來的權利?」厲聲的喊道,宮裝女子面色陰沉的看著飛揚。
人家皇上都沒有發話,你一個妃子叫喧什麼?
扯了扯嘴,清脆的聲音低緩的響起,「我沒有什麼權利,倒是你,你一個,看樣子,妃子是吧,誰又給你的權利,無視皇上,直接叫喧,這叫什麼,可以叫你欺君罔上嗎?」
大帽子一扣,宮裝女子的臉色立刻一變,面容煞白,抬頭看了一眼一旁依然沒有什麼反應的皇上,嘴角喏了喏,「皇上,你不要聽那個野丫頭胡說,臣妾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的。」
接觸到鳳帝冰冷沒有一絲表情的冷峻眸子,微微縮了一下頭,低垂下頭,「臣妾知錯了。」低下頭,餘光狠狠地瞪了飛揚一眼,心裡恨恨的暗罵了一聲。
看到宮裝女子瞪她,飛揚眉一揚,小樣,你愛瞪多久就瞪多久,你就是把眼珠子瞪突出來,咱也不會少快肉,擺了擺手,不再答理她,你愛幹嗎幹嗎?
淡雅的輕啜了一口酒,鳳夜歌抬眉,沒有表情的看了宮裝女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清冷的眸子越發的深邃。
鳳帝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鳳夜歌,嘴角微微動了動,捏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夜兒他能來,他很高興,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隨即,目光觸及鳳夜歌旁邊的飛揚,眸子裡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夜兒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輕輕的咳了一下,鳳帝看著抬下大氣都不敢出的眾人,威嚴的聲音裡有著不容拒絕,「好了,夜兒難得來宮裡一次,大家也別為了這些小事爭議不休了。」
「是,皇上。」聽到皇上都這麼說了,眾人恭敬的低呼,接著欣賞歌舞。
坐在鳳夜歌對面的鳳廖若目光陰沉的看著他,眸子裡閃過一抹妒忌,為什麼父皇的眼裡只看的見你?你不就是那個女人生的嗎?人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為什麼父皇看到的還是你?眼眸陰冷的瞇了一下,突然餘光看著一旁的飛揚,眼神裡一抹算計襲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在稍微偏後一點的地方,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在鳳廖若和飛揚之間徘徊,一抹擔憂襲上眼眸,玉靛青深深的望著不遠處的那抹紅色,妖媚的桃花臉上有著驚艷,他知道飛揚很美,但未曾想過,如此裝扮的飛揚竟讓他移不開眼,望著飛揚身邊的那抹雪色,垂在身側的手徒然的握成拳,他終究是錯過了嗎?一抹黯然襲上眸底,苦澀的飲下杯中酒,奈何,借酒消愁,愁更愁。
突然,一聲尖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木皇到!」
鳳帝手指微微一頓,眸底精光乍現,「請!」
「有請木皇。」
尖細的聲音響過,眾人都不覺好奇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揚也禁不住好奇,木皇?這又是個什麼人?
帶著一抹芳華,一個身著絳紫色長袍的少年蹁躚而至,原本光潔的臉上覆著一個木雀面具,精雕細琢的雀身假面,完美無缺的襯出少年冷峻的容姿,頎長的身影,踏著清輝,緩緩地向鳳帝走來,身後一個鬍鬚斑白的老人,顫巍巍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雙眸子不時的觀察著四周。
站立在眾人的中間,木皇冷峻的看著主位上的鳳帝,微微一擺手,神情頗為氣宇非凡,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在靜默的空氣中響起:「木雀國木青尊,前來拜壽,願我兩國永祥安寧。」
「客氣了。」鳳帝笑了笑,看著底下的木皇,擺了擺手,「沒想到木皇竟是如此的年輕,但是不知為何戴著面具?」
「回鳳帝。」聽到鳳帝的問話, 木皇身後的老人蒼老的聲音低緩的響起,「木皇這幾日染上了風寒,面容起了些紅斑,怕驚擾了鳳帝,就戴上了面具,不敬之處,還望見諒。」
「哦。原來是這樣,」鳳帝銳利的眸子看了木皇一眼,「是朕突兀了,這位是國師吧,想必木皇是初到鳳玄國,頗有些不適,過會兒,還是讓太醫看一下比較好,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也能及時救治。」
「多謝鳳帝關心了。」依然低啞的聲音,木皇沒有表情的回道。
「賜座!」朗聲一喊,立刻來了幾個宮人,在主位偏下一點的方向,安排木皇及國師就座。
長袖一甩,木皇安然自若的坐在了座位上,眉宇間微微蹙了一下,卻又很快鬆開。
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拂向臉上的木雀半面,涼薄的唇,淡淡的抿了抿,餘光隨意的瞥了不遠處一眼,目光微微深了一下,移開,沒有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