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刀尖,緩緩地滴了下來,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軟劍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寒意,血過,無痕,銳利的劍鋒,已然光潔如初,彷彿根本沒有被血浸染一般。
看著這一幕,飛揚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看著月光下淡漠的背影,琉璃眸微微閃了一下,餘光轉到凌陽墨的身上,心驀地一驚,他死了?那就不知道他們的老巢了?那那些姑娘怎麼辦?
看向那抹雪影,不禁脫口而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裡,越發的清晰:「你不應該殺他的,至少在救出他們抓的那些姑娘之前。」
聽著飛揚清脆的聲音,雪影微微一動,鳳夜歌淡漠的轉過身,清冷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精緻純色的彎月面具,在月光下,越發的清冷,眼神淡淡的看著不遠處,樹下站立著的紅衫少女,淡淡的風揚起,吹起她的青絲,一雙琉璃眸,微微閃爍在月夜裡,淡淡的流光溢彩,一點點的溢出。
「喂,你有沒有聽到,那些姑娘怎麼辦?」他轉過身的剎那,飛揚有一時的恍惚,卻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看到他不說話,嘴角微微扯了扯,再次問道。
「我自會處理。」淡漠到骨髓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飛揚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哦。」他處理?那就好。
琉璃眸微微眨了眨,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是凌雲宮的宮主嗎?」嘴角微微抿著,飛揚想起剛才他說凌雲宮,而那個自稱大哥的傢伙叫他宮主,那應該是宮主吧?凌雲宮?很厲害嗎?看他的身手,的確是不錯的。
一大堆的問題縈繞在飛揚的腦海裡,飛揚抬起頭,專注的看著風中淡漠的極致的男子,等待著他的回答。
收起軟劍,鳳夜歌清冷的眸子,淡漠的望了一眼飛揚,看著月光下,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以及那風中搖擺的紅衫,薄薄的唇,微微抿著,原來是她,那個縣衙裡的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是。」
清冷的聲音剛落,連鳳夜歌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會在外人面前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凌雲宮的宮主身份,於他,就是一個秘密而言,嘴角嘲諷的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即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也僅僅知道母后是凌雲宮的上一任宮主,但是凌雲宮的勢力到底有多大,恐怕他也不知道吧。
突然,一陣風過,接著是一個急切的身影閃過,驀地停在了飛揚的面前,木彥青灰瞳裡,閃過擔憂,上下細細的打量了飛揚一番,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聲音裡有著無奈:「師妹,你又胡鬧了。」
定眼一看,看到是木彥青,飛揚乾笑兩聲,心虛的低下頭,「呵呵,哪有?」
「你呀。」無奈的搖了搖頭,木彥青輕輕地拂了拂飛揚被風吹亂的軟發,嘴角一抹淡淡的,柔和的笑意,在他的嘴角浮現,軟化了他冷硬俊朗的面容。
鳳夜歌清冷的眸子,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親暱地動作,突然一抹怪異的感覺襲來,只感覺那個少年有些礙眼,深瞳裡的冷意越發的明顯,扯動了一下嘴角,風揚起他墨色的發,輕輕地飛舞在空中,月光打下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身影一閃,快速的消失在了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