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一下,鳳夜歌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扯了扯,深瞳一閃,驀地,摟緊了飛揚,雪衣輕動,一個閃身,飛回到了黑衣人面前。
雪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深瞳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薄薄的唇緊緊抿著。
領頭的黑衣人低頭看了看鳳夜歌懷裡的飛揚,眼神驚愕的閃了一下,這個小女孩是什麼時候待在那裡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看著飛揚粉雕玉琢的小臉,領頭的黑衣人腦袋有一絲空白,主子只是讓阻擋住眼前的這個雪衣少年,但是沒有說……這突然冒出的小女孩要如何處置?
搖了搖腦袋,領頭的黑衣人眼神一凌,既然讓她看到了,只好一樣殺了,該她倒霉!
飛揚抬起頭,琉璃眸瞥了一眼眼前的形式,瞇著眼看著黑衣人盯著她驀地變得凌厲的眼神,嘴角撇了撇,看來這傢伙是打算連她也給殺了,目光一閃,突然看著自己的手臂,不相信的轉了轉,不疼了?剛剛沒有注意,現在一想,真的不疼了?!腦海裡閃過疼痛的時候,注入體內的那股未知名的力量,應該是傳說中的內力吧……
抬起眼眸,琉璃眸低低的看著鳳夜歌光潔完美的下巴,眸色微閃,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這麼好心幫她?看著他那依然冷情的眸子,他應該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吧……
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現在還是應付眼前的情景吧,轉眼看了一眼,大概數了一下,除去傷了的,死了的,天!那邊的黑衣人還有N個,而他們這邊就這幾個人,餘光看了看那功夫還好的四個白衣人,也都掛了傷,心裡低低哀歎了一聲,流年不利啊,這下小命估計不保了!希望這次死了之後,不會又是穿到別人的身上,讓她重新投胎也好啊!
長長地睫毛微微垂下,鳳夜歌清冷的眸子看著飛揚的表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她那雙清澈的琉璃眸,沒有一絲掩飾,但是在她的眼神裡,只有低低的哀歎,卻沒有一絲恐懼,讓鳳夜歌的眉,微微蹙了一下,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撫上她的眼眸。
眼瞼上,突然傳來的清清涼涼的感覺,讓飛揚抬起眸子看著鳳夜歌的手指,不解,琉璃眸微閃:「怎麼了?」
聽到飛揚清脆的聲音,鳳夜歌抬起手,低下頭,對著飛揚搖了搖頭,清冷的眸子似乎在說,沒事。
墨色的發,散落到飛揚白皙的小臉上,飛微微揚起,拂著飛揚的面頰,癢癢的,飛揚咯咯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怎麼會沒事?你功夫很好嗎?」想起他單薄、哀傷的背影,飛揚低低的歎息了一聲,突然抬著頭,看著鳳夜歌,嘴角微微一揚,小聲的說道:「喏,我說,要不找個機會跑吧,雖說不光彩,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用在乎那些君子禮節的。」
一旁的於成然聽到她這麼說,眼神一冷,冷聲的說道:「跑?哼!我於成然這輩子還沒逃過,即使是死,也絕不會!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嘴角微微一揚,飛揚眸子微閃,看著他眼底的嘲諷,低低的說道:「是啊,在你眼中或許逃是一種懦夫的行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還有人不希望你死,希望你可以活著回去,逃、就是錯嗎?那活著的人呢?又會帶著怎樣的心情啃噬著孤寂……」
低低的說著,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飛揚的腦海裡閃過一抹孤寂的而又絕望的背影,從那個女子在天台如殘蝶一樣墜落的那天起,他就沒有笑過,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要問問她,死?真的就是解脫嗎?
聽到飛揚的話,於成然的心,狠狠地一蹙,耳畔迴盪著鳳後十年前蒼白、淒楚的話,「成然,我……苟且偷生在這個世上,不是我還留戀著這個世間,而是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夜兒他,真的會一生都活在仇恨裡……活在黑暗裡……他是我的兒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願……留給他……仇恨……與孤獨……」
眼前似乎又閃過鳳後自己廢了全身武功的那一刻,淒楚的聲音,彷彿依然迴盪在耳邊,縈繞不絕……只因為……只有那樣她可以保留一條命……保留著一抹傷痕纍纍的靈魂……去拯救另外一抹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