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的院子裡,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吱呀過後,
雪閣的門開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月軒站在門前,冷峻的臉上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
「你終於來了!」仍然一襲黑衣的男人坐在院中,悠閒地端望著門外走進的月軒,卻沒有任何舉動。
身邊几上的茶杯中熱氣裊裊,檀香爐裡青煙飄飄,讓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那麼真實。
彷彿一個有絲飄渺的夢。
卻突兀的被男人臉上依然蒙著的刺眼黑巾又重新拉回了現實。
雖然明明在笑,眼底卻是深不可達的寒冷。
月軒走了過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是你殺了雪兒?」
「雪兒?」似乎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是誰,男人閉眼想了想,才笑道,「對,若是不殺她你能到這裡來嗎?」
「你不覺得用一個活人來威脅比死人好的多嗎?」按捺住內心的憤怒,月軒冷冷地問道。
「這話也對,不過我想聰明如月王爺,不會沒有懷疑你的雪兒吧,若是那樣,那豈不是死人比活人更有意義。」
「你……」
「怎麼,王爺生氣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王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自己最疼愛的雪王妃做的呀?」似乎看見月軒生氣,男人就越開心。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看見你的痛苦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候!」男人毫不避諱的回答。
冷冷的望著對面的男人,良久,臉上憤怒的線條開始平靜了下來,月軒冷聲問道,
「你是飄渺閣主,雪姬是飄渺閣的人對嗎?」
似乎早已預料到了月軒的問題 ,男人沒有什麼驚訝。
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抬頭看看天色,他突然笑了,
「時間看起來還很早,也罷,既然要死也該死的明白,況且明白著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喜歡看你痛苦。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要問的就都說出來吧。」
「雪姬到底是誰?」月軒凝眸問道,他已經隱隱的猜到了答案。
「難道王爺這麼快就忘了那個叫柳憶雪的女人嗎。想當初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讓她得到你的愛的,可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用你的愛來威脅我,意圖得到副閣主的位子,她太天真了,以為我離了她就沒有辦法了嗎?」
「所以你殺了她對嗎?」原來一切只是自己一直在癡情而已,月軒曾經所有的激動在這一剎那變成一潭寒水,消融殆盡。
「對,我也沒想到那麼快的,那日你們竟然會吵架,「男人哈哈大笑,這可是天賜良機,我自然要利用了,不過我沒有殺她,只是去掉了她從前的記憶而已。半年前我讓她化為雪姬進了你的月王府。」
「既然她是你的人那你怎麼還要殺了她?」竟然會用雪姬的死亡引他回來,月軒在心底咆哮,臉上卻依然是平日裡冷竣的神情。
「沒用的人在我眼裡只是死人,她既然辦事不利,就該想到這個結果的。怎麼樣,月王爺,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很傷心?」男人哈哈大笑道,露在外面的眼裡是扭曲的憤恨。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問你該去問你那死去的老子,為什麼我和麗兒那麼好的,他硬要將我們拆散,要將她送到宮裡去。我要報復,我要讓紫月姓月的都不得好死!」
「莫言,麗姨喜歡的是聖上,十六年了你還不明白。也好,不論怎樣,今天就讓我們瞭解所有的恩怨吧!」
一人一劍卓然而立。
風吹起,青絲亂、衣襟飄,緩緩地將劍拔出,錚錚的聲音跳躍而來。
陽光灑來,年輕冷峻的臉龐映著寒光閃閃的劍,
「動手吧。」
哈哈,彷彿聽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男人大笑,良久才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月王爺,你覺得還需要我動手嗎,試試你的內力,還提的上來嗎?」
月軒一驚,果然,一絲內力也沒有了,頭開始暈了,全身好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變得軟綿綿的,就要倒下來了。
劍深插在地上,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怎麼會這樣,感覺五臟六腑快要被灼燒掉了一樣的疼痛,月軒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怒吼一聲,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