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怎麼了?」南宮辰一直在注視著念落的動作,看到這裡,連忙問道,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罷了。」
念落的意思裡,還是不願意南宮辰摻和進她的事情,畢竟一個洛晚還沒有弄清,突然之間又出現了飄渺閣,她的心還是亂的,不過一直默默關注的南宮辰卻誤會了,因此真的生氣了。
「落兒,你還當我是朋友嗎?」醇厚清冽的聲音帶著失望無奈地問道……
「我……」對於南宮辰的質問,念落沒有弄清原因,不過還是點頭「我們當然是朋友。」她的朋友並不多,可是都是讓她真心相待的人。
「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望著那雙清澈的一望無際卻被憂傷層層纏繞的水眸,南宮辰溫柔地說道,「那為什麼你一直不肯把你心裡的事情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你呀!」
說出來!
念落愣住了。
想起了留給月軒的那封信,她曾說過不相信月軒的,可是最終還是把自己來到紫月的原因說了出來,除此,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只是除了雪姬的,是因為霜兒的原因,也是不想讓那個人真的傷心。
「落兒,如果你還當我使朋友就相信我,有什麼就說出來吧。」南宮辰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
「呵呵。」念落輕笑出聲,眼裡卻含著淚水,對那張上期待的臉,心裡已百轉千回。
說吧,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倘若不是他一直盡心盡力的在幫自己,此刻,她一個人孤單無助的又可以幹什麼呢?
抬眸,悠悠地問道,「辰,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嫁到紫月嗎?」
南宮辰搖搖頭,「和親。」可是他知道事情並不是表面想的那樣簡單的。
「和親?是呀,這本來就是一個帶著目的的和親,只是因為念落生來就是被詛咒的人,和親,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這樣成立了。」
「什麼?」就知道不簡單,可是沒有詳細的調查,南宮辰根本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理由。
「那應該要從十六年前說起了吧……」
兩天了,星兒已經好了很多。
「星姨,今天天氣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看著星兒將最後一口藥嚥下去,念落開心地說道。
「嗯。」星兒點頭,溫暖的目光在念落身上始終不曾轉移過。
「好,我已經將籐椅搬出去鋪好了,我們去曬太陽。」
院子裡,果然放著一張搖椅,在暖和的陽光底下輕輕晃悠著,搖椅旁邊,是一個小凳子。念落扶著星兒坐下,自己則依偎在她身邊。
「星姨,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和娘一起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星姨你在忙著繡花,我呢,就聽娘講故事,你還記得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兩天了,雖然星兒在漸漸好起來,可還是不確定她到底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只是擔心娘,這樣等下去總是不是辦法。
「那時候落兒可是個淘氣的小丫頭,竟然還要爬到牆上去看風景。」
星兒突然的話,讓念落驚喜的抬起頭,就看見星兒望著她在笑,眼裡卻含著淚水。
「星姨你都記起來!」念落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啊,早上醒來看見落兒我就都想起來了。」撫摸著念落的頭,星兒眼裡是憐惜、疼愛還有哀傷,無窮無盡的哀傷,「落兒懂事了好多,夫人知道一定很欣慰的。」
「星姨,我娘她怎麼樣了?」終於可以問了,這句話放在念落心裡這麼久,越積越重,壓得她已經快透不過氣了。
「夫人,她走了。」五個字,卻一個比一個重過千斤,星兒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半晌,身子已經癱軟了。
「不可能!」念落斬釘截鐵的否定,望著星兒,水眸裡是點點祈求的神色「星姨,他們不是說過,如果我乖乖聽他們的話,就會放了娘嗎?」
「落兒,你真的相信他們的話嗎?」
「我……」不相信,是呀,她早就懷疑了,可是她沒有能力去證實,她一直都在自己欺騙自己,認為他們一定會放了娘的,一定會讓她們母女相見的,原來都是一場空話呀。
「星姨,你告訴我娘怎麼走的?」憂傷的聲音剎那變得平靜,冷淡的卻不帶一絲的感情,除了恨。
身邊的星兒早已淚流滿面,哭泣著訴說那段讓人傷心的回憶「你走後不久,夫人就被帶到了宮裡,說是做客,其實和囚禁沒有什麼區別。老爺和國師經常過來,逼著夫人給小姐寫信,讓小姐殺了那月王爺,每次都被夫人給拒絕了,」
「那我娘怎麼會死呢,皇宮守衛森嚴,星姨怎麼能逃出來呢?」
「夫人思念小姐,她總是說是自己連累了小姐,如果沒有她,小姐現在一定過的很幸福。後來,因為擔心小姐,夫人幽思成疾。那時候幸虧我們遇到了太子,是太子一直偷著幫助我們,他告訴夫人這一切都是國師的陰謀,國師想要統治洛晚和紫月,太子還說,洛王已經完全被國師蒙蔽了,現在連他也沒有辦法。
那天晚上,太子偷偷過來說國師不在,要幫我們逃出去,可是夫人不同意,說我們兩個人要都走了只會連累太子的,而且她的身子太弱了。她讓我一個人走,讓我告訴小姐,不要相信洛王的任何話,她說她錯了,小姐一定要好好找尋自己的幸福。
星兒不願意走的,可夫人說一定要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小姐,只有小姐才救她。我答應了夫人,太子也說過會幫我照顧夫人的,可是……當我們走出去在回頭的時候,夫人住的房子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星兒說不下去了,只剩下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