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知道就遲些再來了。」念落心裡歎道,腳下的步子在要進門時已經停了下來。
望著對面走進的身影,輕輕一揖,「念落見過王爺。」
「雪兒見過姐姐。」依偎在月軒身邊的雪姬也走上前來乖巧地行禮。
「一起進吧。」看了念落一眼,月軒沉聲吩咐
「嗯。」念落沒有理由拒絕,只是落後一步,跟在了兩人身後。
看到念落刻意的退後,月軒溫潤的笑容凝滯下來,昨天念落回來到現在他還沒有和她好好談談呢,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和她談,難道要問她這三日都去了哪裡嗎?
他怕越勉強他和她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生疏起來。
想著,已經走到了屋裡。
「落兒來了,快來坐下!」太妃的目光越過雪姬,直接就看到了念落,笑瞇瞇的走過去,將她拉著坐在身邊的位置,這才冷眼瞥著雪姬行禮。
「看來這些帳可該算到我的頭上了。」念落心裡苦笑,卻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落兒,你吃這個,來,再嘗嘗這個。」早就自從雪姬是和月軒一起進來的,把她的落兒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後面,太妃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早飯,始終沒有和雪姬說過一句話,連帶著對自己的兒子也不理不睬,只是一個勁的勸著念落多吃東西。
看著娘這麼喜歡念落,月軒雖然不明白,卻也很開心,可是望到坐在身邊的雪姬,又覺得娘這樣對雪兒真的很不公平。
左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地攥住了雪姬放下的那隻小手,給她一記安慰的目光。
雪姬愣了愣,旋即望著月軒乖巧的笑了。
念落在吃飯,對周圍的事情視而不見,見而不踩,而有人卻看不下去了。
「要打情罵俏別在這裡!」太妃冷不防冒出一句話,嚇了念落一跳。
望了一眼太妃,她還在笑瞇瞇的吃菜,好像剛才那句話,念落聽錯了,根本就不是她說的一樣,念落猜不出太妃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娘,雪兒吃飽了,先告辭了。」雪姬依舊輕柔的告辭,轉身飛快的走了出去。
「娘!」月軒鬱悶地喊了一聲,推開椅子,也跟了出去。
雪姬哭了,他看見了,真不明白娘怎麼這麼討厭雪兒!
「太妃,這……」念落滿臉疑惑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這真的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太妃呀!
「臭小子,竟然還是這樣念念不忘的!望著離去的兩個身影,太妃自言自語道,隨即轉身看著念落,笑著說道,「落兒,娘為你出氣了!」
「報仇?」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呀!
「娘知道你在這個王府受了委屈了。」太妃幽幽歎息,嵐管家將這半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娘……」念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太妃故意的,只是想要安慰自己而已。
「傻孩子,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知道軒兒錯怪了你了,那孩子,也真是的,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你的、」拉著念落的手,太妃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其實沒有必要的。」念落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知道太妃是好心的,可是這……太妃想的太容易了。
看來,今天去雪姬那裡的事情是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哎!都是太妃抱打不平惹的禍,讓念落有些苦笑不得了,不過真的很感動。
月軒一路追了出去,焦急的步子在樹後停了下來。
嗚嗚咽咽的哭泣從樹後清晰地傳出。
「雪兒!」輕聲喚著,將伏在樹上的雪姬扳過身子,疼惜的望著。
「王爺!」雪姬哽咽一聲,撲在月軒懷裡,哭的更厲害了。早上為了見太妃化的精緻的妝容已經被眼淚衝出了溝溝壑壑。
「雪兒乖,別哭了。」輕輕拍打著,月軒聲音低沉的如新釀的酒,低沉迷人。
「王爺……太妃討厭雪姬,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嫌棄雪兒的出身不好。」雪姬哽咽的說道。
「傻瓜,不管娘怎麼樣,不是還有我嗎?」這樣的柔弱、體貼,況且還長著和柳憶雪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可不是月軒可以抵抗的了得,捧著雪姬的精緻的臉,深情地說道。
「王爺真的不嫌棄雪兒出身青樓嗎?」雪姬似乎不相信,再次問道。
「在我眼裡,雪兒永遠都是雪兒!」月軒給出了承諾。
「王爺!」淚水再次氤氳著,雪姬嬌柔的喊道,頭埋在了月軒懷裡。剛還哭泣的眼裡沒有了一滴淚水,紅唇緊抿,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回去吧!」
「嗯。」
「就是說飄渺閣的主人就是曾經的國師莫言!」聽完月軒的講述,月憶得出了肯定的結論。
「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的!」月軒咬牙切齒的說道,喉嚨裡是低啞的怒吼,冷峻的表情足以將一切凍得蕭索。
「軒。」流雲關切的叫道,理解好友的此刻的心情。
「我沒事,繼續吧。」緩了緩,月軒勉強的笑道,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裡的茶杯,大口地喝下去,藉以平息內心按捺的憤怒。良久才繼續說道,
「我們的人傳消息過來了,飄渺閣裡沒有找到玉的蹤跡。」
「沒有!怎麼會呢?」那玉會去哪裡?難道是他們判斷錯了?月憶驚呼。
「也許是他們將玉藏到了另一個地方。」月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經吩咐他們暗中繼續找下去,一有消息就馬上報告。」
「這樣也好。」月憶附和道。想了想,又問,「軒,這事情要告訴落兒嗎?」落兒一直關心子玉的消息的。
「等等吧,初相的事情我還沒有說呢!」
「那你?」
「我會找機會告訴她的。」希望她不要太傷心才好。
「你要兩件一起說嗎?我怕……」落兒會很難承受的。
「我知道你的擔心,所以我想玉的事情暫時先放著,等有確切的消息再告訴吧。」
「嗯,也好。我們陪你吧,順便也去看看落兒。」
「好。」月軒答應,他正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呢,「走吧。」
「雲,你怎麼了?」終於發現流雲的異常,都要走了,他還沒有站起來,似乎在沉思什麼,月憶疑惑地問道。
「我想我們有很多疑問都沒有解開。」
「什麼問題?」已經站起來的月軒和月憶又坐了下來。
「第一、初相的死。我們既然能得到消息是中毒,難道洛王會不知道,為什麼要宣佈是自然死亡。況且初相的死,應該告訴落兒和軒的,這對洛晚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人呢?
第二、我們一直肯定是飄渺閣抓住了玉,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抓到玉的另有其人呢!」
「初相的死,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至於洛晚為什麼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我想只有一個解釋。」這點月軒已經想到了,「這是一個陰謀,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卻沒有實現而已。」
「對,是這樣!」流雲點頭。
「可是雲,這第二點呢,如果不是飄渺閣那你覺得會是誰呢?」月憶還是有疑問的。
「你說我們的敵人除了飄渺閣,還會有誰?」
「我想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是洛……」
沒有允許月憶將話說完,流雲已經開口了,補充道,
「軒,我不能保證,這也只是猜測。」
「我們現在說的,那一件不是猜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