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閣,雪姬大紅的紗裙綴著大朵大朵金絲勾邊的白牡丹,外罩同樣色系的夾衫,衫上倒是幾隻翩翩而飛的蝴蝶,遠看,恰似一幅留連戲蝶時時舞的圖畫。
低領的衣衫露出白皙纖長的脖頸,大紅更襯得她的肌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一雙染著朱紅色豆蔻的纖纖玉手正忙著將新採摘來的花插到花瓶中去。
嫵媚的容顏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得出來,今天她心情很好。
一個穿著綠色衣衫的丫頭站在她身後,低眸凝思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姐,主人不是說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嗎,為什麼那日你不讓魅直接殺了她呢?」
「殺了她!」雪姬咯咯一笑,重複著丫頭的話,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望著冷霜閣的方向,風眸裡閃過一絲陰冷,自語似的說道。
「殺了她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初念落呀,初念落,我可要你好好活著親眼瞧瞧,和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可是小姐,魅擔心王爺對那個女人怕是動心了,不然最近……」不然最近他不會好久沒來雪閣了,不然最近他就不會天天醉酒了。
自稱魅的丫頭倒還是顯得憂心忡忡。
「這不用你來提醒。」
雪姬冷笑,左手拿起一朵綻放的正艷的花,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又拿開了。
緊接著,右手拿起桌上的剪刀,朝著花莖上不留情地剪下去,卻在快要折斷時停下了手,望著在上面搖搖晃晃驚慌不已的花朵,看似隨意地說道。
「想愛卻不能愛,要恨卻恨不起來,在愛與恨的折磨中受著痛苦的煎熬,這種滋味可不是誰都可以嘗到地。」
她可是看得很清楚,月軒明明動心了,可惜她不會就這麼容易的讓他動心的。
她要……
「小姐,王爺回來了。」小紅從外面跑了進來。
「在哪裡呢?」隨著手裡的動作,那飄搖的花瓣被剪碎,落了一地。
「冷霜閣,王爺似乎並沒有打算將她接回軒影閣去。」小紅語裡掩不住的得意。
「這樣呀!魅,你留下來,雪影跟我走,我這做妹妹的也該去看看好姐姐了!」嬌笑著,人已到了門外。
***
看著懷裡熟睡的念落,月軒苦笑。
他只是在沉思她話裡的意思,她倒好,竟然就這樣安心的睡著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打算叫醒念落,抱著她小心地下了馬車,一路向冷霜閣走去。
其實他曾想過讓她住在軒影閣的,也好照顧,可是最後還是被他否定了。
他無法忘記她的爹是害死雪兒的兇手,所以此刻不去嫉恨她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地妥協了。
輕輕的抱著懷裡的女子,步履雖然很快,卻異常平穩,他怕驚醒了她。
一路上,毫不理會下人們探究的眼神。
就這樣,他抱著她。
甚至連冷霜閣的門,都是輕推開地。
「王妃!」
「落兒!」
霜兒和冷紫晴早就得到了月嵐的消息,正在心急如焚的守望著。
此刻看見月軒走了進來,懷著抱著的正是她們牽掛的女子,不由得驚喜地叫道,倒忘了還有一個冰山王爺橫亙在眼前。
不過月軒倒不在乎這個,只是濃眉不悅地挑了起來,望著兩人,壓低了聲音,
「小聲點,她睡著了。」
一句話,
霜兒驚得張大了嘴巴,
紫晴癡癡地望著,眸子裡含著笑意,卻更多的成了憂傷。
她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柔情的王爺!
月軒大踏步的從兩人面前走過,在床前停了下來,掀開錦被,
輕柔地想要將懷裡抱著的念落放下。
一下子失去了依靠的暖源,白衣如雪的女子不情願地被驚醒了。
睜開了慵懶的雙眸,睡顏惺忪,望著月軒,還有些迷糊的說道,「我睡著了。」
好像總是很累,睡了那麼久還是沒有睡夠,看來身體真的太虛弱了
突然意識到已經不是在馬車裡了。然後不待月軒的回答,就探出腦袋四處的張望著著,當看到紫晴和霜兒時,念落開心的像孩子。
「姐姐!霜兒!我好想你們呀!」忘了身上的傷,掙扎著就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