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紗也,不要調皮!」
真紗也看到黎璟淵已經從船艙裡出來了,竟然打了一個激靈。她把兩支手槍扔到地上,佯裝什麼都沒做的樣子,飛奔到了黎璟淵的腳邊。
「哥哥不許向爺爺打小報告!」玉耳處的藍寶石玉石在不甚晴朗的天際下盈轉著柔和的光暈,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注意到了被黎璟淵抱在懷裡的尉遲曄遙。她歪著嬌小的螓首,把尉遲曄遙從頭到尾地掃了一遍,然後說道,「哥哥,她好髒!」
尉遲曄遙聽得懂日語,頓時窘迫得無地自容。
意識到她有開始掙扎,黎璟淵的語氣有些凶地對真紗也說道:「不許這麼沒禮貌。」
「可是她真的很髒嘛……」小孩子沒有心機,說出來的話也是無心。
尉遲曄遙看到她都快哭了,有些於心不忍地對黎璟淵說道:「你不要凶她,她說的是事實。」
真紗也可憐兮兮地抱著他的大腿,可憐兮兮的樣子,黎璟淵也不是冷血動物。自幼把她抱在懷裡寵著愛著,兩個人的關係說是兄妹,但是卻有種父女關係的錯覺。畢竟,兩個人十八歲……
尉遲曄遙被帶上的已經在不遠處的洋面上停泊待命的豪華遊艇上,在尉遲曄遙沐浴的時間之內,黎璟淵吩咐手下,讓廚師準備營養餐。尉遲曄遙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必須要經過一定的專業條理。
真紗也抱起一個可愛的抱枕,在床上滾動著。笑聲悅耳如鈴。
黎璟淵經過再三的思量之後,還是打電話告知魅劫公司的社長尉遲曄遙已經被成功解救的事情。
【璟淵,基於這件事情對你的重要性,在之前的條約上我可以做出讓步。】兩個人相對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黎璟淵決定掛斷電話的時候,魅劫公司的社長突然開口幽幽地說道,【公司裡,還是不能少了你。】
「社長,我總有一天會離開的。」身為幫派的下人的繼承人,黎璟淵呆在演藝圈內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了。
【如果必須離開,我也不會死死地留住你。只是,像這次這種任性的決定,我不可能真的讓你乾脆地離開。】社長的語氣一轉,顯得溫和了許多,【我以前幫你搞定了那麼多的爛攤子,這次你要自己擺平了。】一想到公司那些小女生一個個迷得他要死,根據反饋回來的情況看來,大家卻是悄然地準備和黎璟淵一起共進退了。留得住黎璟淵,就留得住那些莽撞的女孩子。
魅劫社長雖然在公司裡很有威信,但是在這個事件上,卻沒有當事人的影響力了。
黎璟淵輕輕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厚重的雲層才有了破開稀薄的跡象。薄薄的日光似乎蒙上了一層輕煙,冷而浸微。
花園裡所種植的秋季花木在傭人們的照顧下開得極為艷麗,可是在慕容昭華的眼中,此時卻秋風蕭索,清清零零一片枯黃的落英。
慕容昭華站在房間外的陽台上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泰然自若的表情,無奈,心傷太沉太深,以無力再做絲毫的掩飾。
玥塵要下車窗,對著陽台上的慕容昭華興奮地揮了揮手:「曄遙已經被救出來了,你快點下來,我帶你一塊兒去找她!」
慕容昭華身型一怔,沒來的消化這天大的好消息。他來到衣櫥前,猶豫著自己到底要穿什麼樣的衣服。能夠再一次見到尉遲曄遙的心情,竟然比第一次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還要讓人興奮。
車內,玥塵看到他臉上的傷還有手上纏著的繃帶,雖然表情看起來有些責備的意味,但是語氣卻依舊溫和。他和黎璟淵雖然長期以來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這一次因為尉遲曄遙的關係,兩個人真的撕破了臉。
「你這些傷在痊癒之前,公司不預備幫你安排活動了。」一系列的通告全部被暫停,慕容昭華的臉間歇性毀容,讓所有的通告往後推移。幸好主辦方即使犧牲一點時間,都不願意換人。這一點,讓玥塵覺得非常的欣慰,也很意外。
「嗯。」慕容昭華漠不關心地應了一聲。
玥塵輕輕個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吩咐道:「等一下遇到璟淵的時候,還是互相打個招呼比較好。」
慕容昭華嗤然地笑了一聲,挑眉道:「為什麼我非要跟他打招呼?」
「為了曄遙,你難道就不能稍微放低一下身段嗎?曄遙這一次能夠平安回來,也多虧了璟淵的幫助。」
「什麼意思?」
「璟淵這一次動用了黑社會的勢力,他間接地干涉了警方的破案。這幾年警方一直都在打黑,雖然璟淵的勢力全部在日本那一邊,但是這一次他動用財勢,讓內地的地下龍頭幫忙。如果不出意料的話,警方已經開始深入調查了。」黎璟淵這麼多年來一直很低調,從來都沒有動用背後的勢力,為什麼自己撐起一片天地。他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至高點,全憑他自己打拼。
然而,尉遲曄遙的事情卻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如果警方真的查出來之後,他的演藝生涯也就此結束了。
慕容昭華的拳頭漸漸地握了起來,傷口裂開,雪白的繃帶上,暈開了朵朵血色的梅花。
看到他緘默的樣子,玥塵知道,自己的話他有聽進去。
豪華游輪上,尉遲曄遙被同樣聞訊趕來的淺羽,緊緊地抱在懷裡。尉遲曄遙在看到這種狀態下的淺羽,竟覺得有些驚愕。玥塵雖然是她的經紀人,但是卻把一切的尺度都拿捏得很好。他對她有著無微不至的關懷,不用說善意的擁抱,就連一次牽手都沒有。
「都是我的錯。」
尉遲曄遙恍惚了一下,頓時明白他的道歉是處於何種緣由。
她跟著輕輕地環抱他的肩頭,猛然發覺,原來淺羽竟然這麼瘦。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真的沒事。而且你也不需要道歉,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黎璟淵已經把淺羽的事情告訴她了,再者,這件事情是某個人早有預謀的。即使那天的酒會十分順利,也不能代表她今後的一切都能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