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進去已經半小時了,紫涵心急如焚,又聽不見裡面的動靜,忐忑不安的來回踱走著,斟酌再三,仍是決定報警,收線以後,紫涵不顧郁然的再三叮嚀,打算摸索進去看個究竟。
裡面,郁然就先給錢還是先放人和匪徒僵持了半響。
“啪--!”又一毫不留情的巴掌,甩在歐陽以彤水嫩嫩的嬌臉上,痛得她齜牙咧嘴,一雙鳳眸寫滿刻骨的恨意,卻又是有苦說不出。
本來,她只是想自導自演一出鬧劇,證明自己在郁然心目中的重要性,如今郁然的緊張、擔心統統都寫在眼裡,本來綁架戲碼就該到此結束,沒想到自己顧來的那兩個垃圾居然見錢起歹意,弄假成真了!
“嘿嘿,司徒大總裁,沒必要這麼小氣吧?你的女人,難道兩千萬都不值?”說著,刀疤男拿亮晃晃的刀片拍了拍以彤紅腫的臉頰,邪氣十足道。
“當然不是!我的底線是,你們至少要先松開綁住以彤的繩子!”這些游走在刀尖上的人,變化無常,如果錢收了,人照樣不放,他可就被動了,所以郁然堅持至少以彤能夠自由活動,萬一生變,跑起來也方便。
“呵呵,既然你這麼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老二,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妞,過去,給我扒光她!我倒要嘗嘗這金錢堆裡捧出來的千金小姐,是不是真比咱們平時玩的那些女人鮮嫩些?哈哈……”刀疤男一邊淫-笑,一邊朝絡腮胡子使眼色。
歐陽以彤聞言臉色慘白一片,她真是玩火自焚啊,由於雙手被高高吊起,她只得用還能活動的雙眼,胡亂踢一通,避免絡腮胡子的靠近。
“郁然,郁然你快救我,我不要讓這些丑八怪碰我,啊……”
憤怒驚惶的尖叫響起,擾得郁然心神一亂,忙不迭松口:“好,好,好,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們,放開她,先放開她……”
然,絡腮胡子並沒有停止行動,沒費多少功夫,就鉗住了以彤的雙腳。粗糙長滿老繭的大掌,粗魯的用力一扯,撕拉一聲撕裂了以彤的超短裙,露出她修長雪白的雙腿,以及那半透明,若隱若現的蕾絲內-褲。
“啊--!你們別碰我!拿開你們的髒手,否則我非跺了你們,我要跺了你們!!!”
粗糙丑陋的手指摩挲在以彤光潔如玉的大腿上,並且有慢慢往她臀部轉移的趨勢,歐陽以彤無法忍受的失聲尖叫,悔恨的淚水發瘋一般的落。
“該死的!住手!快住手!我都說過,什麼都答應你們了!”郁然扔掉皮箱就要往前沖,卻被刀疤男長長的砍刀給逼退了回來。
“很好,那邊有跟繩子,撿過來,讓我們把你綁住。”刀疤男輕蔑的一笑,呶了呶嘴,命令道。
“你們……”拳頭握得死緊,郁然僵楞三秒。
“撕--拉!”
在他猶豫的瞬間,以彤白色小襯衫也被撕裂了,整個人成三點式暴露在空氣中,偏生她的內衣內褲又屬於那種十分姓感型的,所以,和全-裸並沒有多大差別。
“還不快點?!哥哥我都快把持不住了!瞧瞧,這兩座小山多富有彈性,嘿嘿……”絡腮胡子猥-瑣的笑著,邊伸手在以彤胸前使勁的揉捏了兩下。
“啊……我要殺了你們……咳……咳……”
一股惡心的感覺襲便歐陽以彤的全身,她干嘔著,想吐也吐不出,因為奮力掙扎,捆住的雙腕已經勒出好幾條紅痕,精致的小臉上早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淚痕模糊了妝容……
“別碰她,求你們別再碰她了,繩子我已經撿好了,我不反抗,也不報警……”說著,郁然掏出手機扔掉,高舉雙手步了過來,於心不忍的瞅了眼幾乎要昏厥過去的以彤,以彤有潔癖的,如今被這樣侮辱……
刀疤男三兩下將郁然綁結實,踩爛郁然的手機,提過裝滿現金的皮箱,喚了聲絡腮胡子,就打算從後門撤退。
郁然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只是貪錢的兩個土匪,只是一口氣還沒歎完,站在以彤身側的絡腮胡子卻不肯挪步,血紅著雙眼,對刀疤男道:“哥,反正他們現在不能動彈,不如上了這個女人再走!”
聽聞,郁然心提到了嗓子口,歐陽以彤也忍不住瑟瑟發抖,都是漂亮惹的禍啊!
“行了,老二,別把事情鬧大了,跑路要緊!”刀疤男咽了咽口水,理智的分析道。
“哥,這樣的尤物,我們這輩子恐怕都再碰不到了!況且,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面子,即便被咱們上了,也不敢報警張揚出去的……哥,這妞的皮膚真的滑得不得了,上起來一定爽死了……”絡腮胡子一邊勸說著,一邊大掌來回在以彤身上撫-摸。
“好!我先上,你去把風!”刀疤男一刀砍斷束縛著以彤的繩子,一把接過她嬌軟的身子就壓了上去。
“哥,讓我先來吧,我忍很久了……”絡腮胡子眼饞,不甘心道。
“少廢話,我抓緊時間,一會就到你了!還有,去把那小子揍暈!”
“不……不可以……”感受到男人胯間頂來的硬物,歐陽以彤嚇得花容失色,除了哭都忘記要掙扎了。
“郁然哥,救我……救我啊……啊--!”覺察到刀疤男在脫她身上僅有的遮蔽物,以彤像瀕臨死亡的魚兒般,奮起掙扎,淒厲的哭喊劃破天際,悔啊……
“該死的!別碰她!!!”郁然目赤欲裂。
有多久,以彤沒喊他郁然哥了?因為他只比她大十天,除了少不更事時喊過他哥哥外,懂事以後,她的心裡就只有謹哥哥一人。
陡然聽見那樣熟悉又遙遠的呼喚,心知以彤的承受能力到極限了,郁然也顧不得那麼多,避開絡腮胡子揮過來的一拳,整個人如子彈頭般朝刀疤男撞去。
“彭--!”被打斷好事的刀疤男惱羞成怒,爬起來,撿起手中的長刀,就欲朝趴在以彤身上的郁然砍去。
“住手!”
一道清亮卻擲地有聲的嬌喝,成功頓住了刀疤男手上的動作。
“紫涵,你來做什麼?快跑,快跑啊……”郁然不用看,也知道來的是誰,想也沒想,就朝她大吼。
“呵,又來一個妞!”刀疤男見進來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雖然面上強裝鎮定,但不住發抖的雙腿,洩露了她的緊張。
“老二,這個妞也很正,你先上吧,一會咱倆換,哈哈……”刀疤男淫-邪一笑,並不把紫涵放在眼裡。
紫涵見狀,連連後退,躲避絡腮胡子的追擊,一邊高高揚起手機,朗聲宣布道:“我已經報警了……!”
刀疤男見紫涵一臉的篤定,正思量著要如何處理面前的狀況,卻警惕的聽見外面傳來的警笛聲,高聲辱-罵幾聲,抓起裝錢的皮包,喚了絡腮胡子就打算奪路而逃。
紫涵見狀,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還好警察來的及時。然不待她走兩步,卻發現刀疤男臨出後門時詭異的一笑,接著瞧見他拿砍刀狠狠砍斷一小木頭樁子。
紫涵條件反射的朝天空望去,一望,血色全無,瘋了般的朝郁然和以彤的方向奔去。
“紫涵……”郁然剛剛從地上撐起身子,就瞧見紫涵如劍一般朝自己射來,溫淡的笑容在瞅見她表情的那一刻消失殆盡,驚慌的尖叫隨之響起:“不--!”
只見大概有兩人腰那麼粗的大木頭棍子從郁然他們所在的上空降落,直直朝他們的腦袋砸去,紫涵全力撲過來,用手臂稍稍擋開了大木頭,卻因為力道不夠,整個人跌坐了下來,接著,木頭樁子狠狠的砸在紫涵的小腿上。
劇痛,使得紫涵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
又是那樣熟悉的消毒水味,即便紫涵在睡夢中,仍是覺得那樣的刺鼻。
“你這混蛋!”南宮軒重重一拳,揮打在郁然的臉上,血絲很快便滲了出來,卻仍是解不了他心頭之氣。
“既然決定要和紫涵在一起,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為什麼要讓她受傷?!還好,她的腿沒事,不然,我跟你沒完!如果這樣的情況,再出現下次,司徒郁然,我發誓我絕對將紫涵帶走,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南宮軒指著郁然的鼻尖,嚴厲的警告。
忽而,漂亮的黑眸一掃,瞄見了隔壁病床做完檢查的歐陽以彤,怒火陡然升起,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一把狠狠抓住她的衣領,將以彤整個的提了起來。
“歐陽以彤,你這個沒有腦袋的豬!錯,罵你豬還侮辱了豬!你閒著沒事做,玩什麼綁架?!就你這樣刁蠻任性、不可一世又愚蠢至極的繡花枕頭,男人要是愛上你才活脫脫一白癡!活該你一而再再而三被拋棄,原因不在別人,只在你,你根本不值得別人去愛!!!哼!”
不待歐陽以彤說話,南宮軒就像扔破布娃娃一樣不屑的將她扔在病床⊥,拽著小跟班慕以冬的手,氣沖沖的離去。
“郁然……”歐陽以彤淚流滿面的撐坐起身子,怯怯的喊他。
“以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郁然的語氣平靜得就像對陌生人,雖然知道心中已經沒有了她,但卻仍是將她兒時的玩伴關心著,所以聽說她出事,同樣也會緊張。
只是當明白始作俑者便是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時,郁然才發現原來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她辜負了自己的關心,而且,更不可饒恕的是,她讓紫涵受傷了!
郁然愛憐的摩挲著、親吻著紫涵的手背,心裡的感受已經不能用愧疚二字來形容,對不起三個字,也顯得那樣蒼白而無力。
從八年前到現在,一次又一次,他看見紫涵為自己受傷卻無能為力,一次又一次,他看著紫涵為自己奮不顧身,這份純炙的感情,他會用一輩子,來好好回報。
***
一個月後。
“紫涵,嫁給我吧?”
“紫涵,我們結婚,好嗎?”
“紫涵,我……我……”
對著洗漱間的鏡子,郁然已經緊張的練習了半個小時了,平時在商場上侃侃而談的他,此刻竟然開始口吃,並且手腳發涼,真遜!
忍不住,低低鄙視自己一番,將鑽戒合上收進口袋裡,郁然抬腕看了下時間,紫涵應該快到了,算了,見機行事吧。
又不是上戰場,哪有那麼困難呢?
果然,出來的時候,紫涵已經在預定的位置坐好了,她真是一個准時的人呢!
“紫涵,我有話對你說!”
“郁然,我有話對你說!”
兩個異口同聲,不禁相視一笑,郁然攤了攤手,決定發揚紳士風度:“紫涵,你先說吧。”
“郁然……”紫涵輕輕喚了他一聲,卻並不急著開口,而是慢慢的攪著手中的咖啡,而後抬起晶亮的眸子,對他燦然一笑:“郁然,公司派我去美國進修,明天就出發。”
笑容有一瞬間的僵凝,郁然捏著戒指盒的手,悄悄松開,很快的,又換上輕松的笑容,和煦道:“很好啊,就相當於給自己放個長假吧。一會我們回去打包行李!”
紫涵低頭不語,抿了口咖啡,再揚起頭來時,眼角竟掛著晶瑩的淚珠,似感歎似低喃的道了句:“郁然,我終於也要出國了呢,憑我自己!”
心,驟然一陣扯痛。
曾經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紫涵,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知道,兩年後,我是一定會出國的。”
“我,是不會帶你回去的。而憑你現在的狀況,想出國,也是不可能的。”
藍澈的眸光一黯,郁然執起紫涵的雙手,低低喃著:“涵,對不起,當年,我是傷了你的自尊心了吧?”
紫涵拭去眼角的淚珠,調皮一笑,似玩笑似認真道:“郁然,我可能要去美國很久呢!”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抽不開身,至少,他可以原地等待。
“也許,十年後,我才會回來。”
“那我就等你十年。”
篤定,沒有一絲的動搖。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不回來呢?”
“那我就去美國找你!M城的公司我也不要了,只要找到你!”
藍眸中的執著,一如八年前的她一般。
此刻的對白和場景,使得二人不約而同的回想起八年前咖啡廳裡的那一幕,對視一笑,姑且將它理解為“愛的堅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