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然哥……」
柳夢迪不知從什麼地方爬出來,望著血泊中的二人,哆嗦著身體,怯怯開口。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救命……救命啊……!!!」
郁然摟著紫涵了無生氣的身體,目赤欲裂,幾近發狂的怒喊。
紫涵她氣若游絲,生命的跡象微弱的近乎沒有,被熱血包裹著的纖瘦身子,也開始慢慢、慢慢轉涼……
床車,幾乎被推得飛了起來。
「紫涵,涵,你醒醒,不要睡!我其實,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
郁然一直緊握住紫涵的血臂,隨著車子,飛快的跑著,淚,也飛快的落著。
「紫涵,我不要再逃避了,我愛上你了。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求求你……」
郁然傾身匍匐在床車上,抓狂的親吻著紫涵的手背,淚流滿面的哀求著,整個人幾乎跪在了地面上。
「紫涵,我愛你,我愛你,你聽見了嗎?」
血,淌了一地。
淚,落了一路。
通往搶救室那條冰冷冗長的道上,紫涵緊握住手機的那條臂,無聲的墜落。
「匡--當!」
一聲,手機重重砸地,碎成片,掛在上面的男Kitty貓,生生的斷成兩截。
「對不起了,郁然。」
***
「咚、咚、咚!」
一片嘈雜而繚亂的腳步聲後,南宮軒牽著小陌,扶著夏父,趕到了醫院。
「紫涵她怎麼樣了?她到底怎麼了?!」
南宮軒狠狠拽住郁然的衣領,將他逼至牆角,咆哮著。
而他,則如失了靈魂的木偶般,任由好友對他拉、抓、拽,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呆呆的望著沾滿紫涵鮮血的雙手。
「壞蛋!壞蛋,你總是讓姐姐哭,我恨你,我恨你!」
一旁的小陌,猩紅著雙眼衝了上來,淚吧嗒吧嗒的落,小小的拳頭狠狠砸在郁然身上,一雙像極了紫涵的澄澈水眸,寫滿了深深的仇恨。
「是你,是你害死了姐姐!你把姐姐賠給我,你把姐姐賠給我,嗚嗚……」
小陌打得累了,又換做撕咬、踢踹、頭撞,執著的小人兒最後終於崩潰的大哭。是姐姐,從小把他帶大,姐姐對他的意義,甚至比媽媽還要重要,姐姐……
死?
一個恐怖的字眼,終於稍稍喚回了郁然的神志,他蹲身扣住小陌發瘋般撞向自己的身子,驚恐的對他咆哮:「你姐姐沒有死!她不會死的!她不會,她不會的!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