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郁然仰著頭,將冰水開得更大些,再大些。
一滴晶亮的水珠自眼角滑出,很快的,淹入傾瀉而下的水潮中,就好像它從未出現過,就好像他從未存在過以彤的心裡般……
靜一靜,他需要靜一靜!
「叮……叮……叮……叮……叮……」
可無休無止的門鈴聲,似乎跟他的漠視卯足了勁,非要他正式它不可。
司徒郁然不耐煩的關掉淋浴,隨手撈起一件米色浴袍繫在身上,以一萬分的火氣去開門,沿途,他掀翻了兩把椅子,打碎了一個餐盤。
「是你?」
對上一汪澄澈的水眸,司徒郁然的火氣立時壓下大半。
他微蹙眉,懶散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薄薄的涼意:「你怎麼來了?」
他剛洗過澡,凌亂的髮絲還不停的滴著水珠,繫了件米色浴袍,胸口微敞,露出小麥色健康的膚色和結實的肌肉,嘴角微挑,藍寶石的瞳仁裡閃著迷茫。
他就那麼斜倚在門框上,那麼隨意,卻姓感無比。
「一次都沒有?」
倏地,耳旁閃過翩翩不懷好意的質問,再瞅瞅離自己那麼近那麼近的郁然,紫涵忍不住嚥了嚥口水,臉火燒火燎的紅了起來。
天,她不純潔的小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我,我想你了。」
是的,想他就要說出來!
雖然她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
撩過郁然的胳膊,避開與那雙勾魂眸子的對視,紫涵輕車熟路的進門,將便當盒輕放在方桌上。
一掃凌亂不堪的屋子,微皺了下秀眉,像往常一樣的,紫涵彎腰拾起地上的髒衣服,扶正歪斜的椅子,拾起打碎的瓷盤。
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她想他了?她居然說……
司徒郁然依舊震驚的立在原處,看著紫涵一進門便像個賢惠的小妻子忙忙碌碌。
他們的關係,不就是僅止於自習、上課、吃飯、掩人耳目嗎?
誰可以告訴他,什麼時候開始,她竟也學會說這些該死的肉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