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段暮雲走上前,臉色一沉問道。
「王,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而且需要中原的天山雪蓮!」御醫搖搖頭,有些惋惜的看著碎碎。
「好!來人啊!到中原取天山雪蓮,無論多大的代價都必須取來!」段暮雲抽袖吩咐道。
不料根本沒有侍衛接下話,而是一個熟悉卻又陌生女子聲音響起,「王兒,真的要為一個妖精如此嗎?」
他緩緩轉身,看著面前的中年女子,一襲米黃的長袍,綰著高雲髻,卻不戴任何頭飾,看上去樸素極了,可她的身上卻流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一個母儀天下才會有的氣質。
「母后?」他斂了斂神色,走上前,欠身道。
「王兒,她不值得你如此!」她單手扶起段暮雲,揮揮手讓所有的人退下,拉了他的手坐至小榻上。
「母后,兒臣必須救活她!」他看她的眼裡帶著探究,幾年不曾見,她一如往昔般美麗,母后與父王是一個美麗的神話,她們的愛情,怕是天下人都知曉。
至從父王去逝後,母后悶悶不樂,離海宮數年,而今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阻止他救齊碎碎。
「王兒,她本就不屬於你,你放了她,或許就是救她!」輕撫段暮雲的臉龐,有些心酸,也有些難受,這個孩子她離開了多少年,離時他就一人挑起大統的擔子,他沒有讓人失望,不僅將大陸半島搞得越發繁華昌盛,還國泰民安。
「母后,兒臣不希望你一回來就插管碎碎的事情,她現在的身體非常的虛弱,必須要救活她!」段暮雲起身,臉色一暗,背對她道。
「王兒!她是玉兔,不是妖精,是嫦娥的玉兔,她是仙,你與她不會有結果,而且她心心牽掛的人正在四處尋她,你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旁如何?她的心不屬於你,一具皮囊得到有何用!」她的娥眉輕蹙,面色沉重極了,在得知碎碎的故事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世上還有一份同樣震撼人心的愛情。
「越洵?一個江山都守候不了的男人,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奪走她,而且在皇宮呆那麼久,他都沒有給她一個名份!兒臣卻能給她,她要做王后,明天都可以!」段暮雲的心扯得生疼,害怕這個女人。
「你既然愛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你看看她都成了什麼樣子,雲兒,倘若真愛,就要學會放手!」她上前,拉過段暮雲痛心道。
「母后。如果你回來就為這個,那麼兒臣不歡迎你!」
「雲兒……你能明白母后的心思嗎?這是天機,也是劫,倘若你執意要陷進去,後果不堪設想啊!」說得這裡,竟心疼得垂淚。
「母后,兒臣從來不相信什麼天機,也不相信命運!兒臣明日就召告天下立齊碎碎為王后!」他痛恨被命運掌握的感覺。更痛恨命運安排他的路,他從來都是自己走,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他吩咐完畢,拋袖而去。
她佇立於原地,含淚搖頭,從未想到這次善意的忠告,卻是將自己的兒子推向火炕,或許這就是對她的報應,背叛命運的報應。
她本是海底的珊瑚仙子,因一日在水面嬉戲遊玩,認識了老海盜王,兩人相愛至結合生下段暮雲,後因天帝大怒,要拿天規懲罰,她卻抵死不從,用仙骨交換一段平凡的生活,至此她便是一個凡人,長生不老的凡人,眼睜睜看著親人離開自己,看著花開花落,緣起緣滅。
她無法面對自己的兒子,是因為他與老海盜王長得如出一轍,記憶總是留下了太多的傷痛。她不敢面對,想要逃避。
想得這裡,心被扯得生疼,坐在床榻上,輕撫了撫碎碎的臉頰,低語:「傻丫頭,你說過你要堅持的,有人在天邊等你,也有人在為你四處奔波,日子不會安靜了,這一切你通通要接受啊!」
碎碎似乎聽得到她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有些激動的問道:「你為什麼知道洛在等我?你為什麼知道?」
「百花仙子,她幫了你很多了,卻不好方便插手此事,你要自己堅持下去啊!」王太后理了理她額前的青絲至耳後,再緊握她的手。
「可是,我沒機會了,段暮雲明日便要立為我後,我根本沒有資格拒絕,越洵的戰事告捷了嗎?」她著急的緊握她的手,問道。
「這個根本算不上什麼告捷與不告捷的,這場戰爭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她斂了斂神色,仍舊對著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子道出實情。
「什麼意思?」
「你仔細回想一下整個過程,為什麼會這樣,你是聰明的人,一點就通,應該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衝不過這關,你就永遠見不到雪狐殿下!」王太后面帶正經之色,語重心長道。
「立你為後的消息一定會召告天下,雲兒一向狂妄不羈,立後是多大的事情,驚訝的不止是天下人,更有我這個為母親的。我不曾想到,他對你的感情會深到變向虐待你的程度!」她的眼裡帶著一些心痛,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的兒子可以瘋狂到這種程度。
「這不是感情,這是征服的慾望,從我在青樓挑釁他開始,這個征服的慾望就在他的心裡生根,時間越長,慾望就會越發濃烈,他根本不是對我有情,是對我有興趣!」碎碎提得這個男人,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剛剛王太后的一番話讓她突然醒過來,丞相死士那件事為真,而邊疆匈人侵犯就是一個陰謀,一個要得到她的詭計。
「不!碎碎你錯了,如果真的只是興趣,月婕為何會如此嫉妒,嫉妒你到發狂的地步,她就是太愛雲兒,愛到無法自拔,可雲兒對任何人從來都沒有感情。」說得這裡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雲兒非常人,你上次見他是小屁孩,這次便是男人,因為他跟洛寶一樣,急速生長型,他的一月就如同人間的一年,他已經不是孩子,在對你的感情之下,他已經成熟,長大!」
「洛寶?你知道我的寶寶。」碎碎完全忽視掉關於段暮雲的話,只是抓了兩個關鍵字,她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