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薇小姐?」張森冷冷地一笑,「我在等你的答案呢。」
「啊?」凌紫薇一驚,抬起頭來,看到的是張森那公事公辦的冷峻的表情,不由又是一呆: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張森。
躊躇了一下,凌紫薇喃喃開口:「阿森,不管怎麼樣,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絕沒有想害你和阿培,也絕沒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我……我哥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我很擔心他……」說到後來,她已經是有點語無倫次了。
張森憐憫地看著她:唉,好好一個姑娘,為了愛人竟淪落至此,能堅持到現在,也真是夠她受的了。
想著,張森歎了口氣:「好吧,薇薇兒,過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我確實不知道陳長河去了哪裡,但是,你能告訴我這一個星期以來,你們去了哪裡嗎?如果真如你所說,陳長河是『暗夜門』的『長江』的話,而你們這一個星期的行蹤也與『暗夜門』有關的話。我想,他的失蹤,與你們的失蹤,理由應該是相同的,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
凌紫薇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渾身一陣顫抖,蒼白著臉色,她本能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可兒會沒命的,哥也會沒命的,我……我也會……不不,我不能說!」
張森心裡一緊:看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暗夜門」正在醞釀一次大的行動,凌紫薇二女以及陳長河的失蹤也是與「暗夜門」有關的。
看凌紫薇的樣子,她並不知道我們早就已經懷疑她們,並一直在監視她們,只是,Jerome已經知道王浩然在監視她們,並為此正面與重案大隊對敵,怎麼還會派這二女回來?她們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神秘的暗夜,行事作風還真是出人意表啊。
想著,張森淡淡一笑:「為了可兒的安危,為了陳長河的安危,你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逼你,不過同時我也就幫不了你了。至於你到底是不是『暗夜艷門』的人,我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我相信你剛才說的話,你從沒有害我之心,所以我什麼也不問了。
「而即便你是,充其量也只是『暗夜門』的一個工具而已,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想要瞭解的情況。好了薇薇兒,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你好自為之吧,為了可兒和陳長河,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說著,張森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凌紫薇急切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殷切地看著他:「別走,阿森。」
定定地對上張森詢問的目光,凌紫薇深深地吸了口氣,以著最大的決心開了口:「請幫助我,張隊長!」
張森重新坐下,正容開口:「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必須得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包括歐陽菲菲的事,陳長河的事,還有你所瞭解的『暗夜艷門』的事,以及你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行蹤。」
凌紫薇點了點頭,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起來:「要從哪說起呢?我第一次聽說『暗夜門』,是在父母的葬禮以後,哥告訴我的。哦,就是陳長河了,他是我爸爸的徒弟……」
因著陳長河的失蹤,凌紫薇早已經是心神大亂了。
雖然這早已經在陳長河的預料之中,但是也正說明陳長河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他讓凌可薇以那樣一種特殊的方式把他辦公室的鑰匙交給呂江南而不是交給她,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陳長河此次失蹤,凶多吉少!
為了陳長河,為了可兒,她只能孤注一擲,選擇向張森求救了!
時間在凌紫薇幽怨的訴說聲中一點一滴的流逝,張森靜靜地聽著,時而皺眉,時而凝思,當他聽到凌紫薇在「暗夜門」中那些非人的遭遇時,不由得暗罵那該死的暗夜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從凌紫薇的訴說中,結合他們已經掌握的情況和對「暗夜門」的瞭解,張森斷定,凌紫薇沒有一句謊言。
這說明凌紫薇對他有著絕對的信任,但是同時他也開始擔心,以她現在這樣的心態,怎麼繼續在「暗夜門」呆下去,又怎麼能做到面對歐陽菲菲而不露出破綻?
看了看表,已是差不多快晚上十點鐘了。張森打斷了凌紫薇的話:「等一下薇薇兒,我現在必須打個電話。」
走到一邊,張森撥通了呂江南的電話:「阿南,你馬上去找凌可薇,讓她出來一下,今天晚上,她必須『偶遇』凌紫薇,否則的話,凌紫薇會很危險的,你忙完了去我家等我,具體情況等我回去以後再說。讓凌可薇按我說的去做……」
掛掉電話,張森走回座位,看向凌紫薇:「你出來這麼長時間,跟歐陽菲菲是怎麼說的?」
凌紫薇坦然回答:「我沒有回家,直接從公司過來的。我打電話告訴她說我要加班,她不會懷疑的。為防萬一,我告訴阿培說可兒喜歡你,但是不好意思對你說,所以我想替她向你表白。但是我怕可兒會覺得尷尬,所以請他千萬幫忙,如果可兒打不通我電話找他的話,告訴可兒說我在加班,不方便接電話。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讓他直接打你電話找我。」
想到那天下午被歐陽菲菲下春藥的事,張森俊臉不由一紅。
輕輕地搖了搖頭,他說道:「時間上也許不會懷疑,但是你的表情和舉動我不放心。你知道,以歐陽菲菲的精明,你稍微有點異常她就會覺察到的,更何況你們這次回來是有任務的。所以,我要幫你安排一個小插曲,一個能夠讓你心神不定的小插曲。」
「讓我心神不定的上插曲?」凌紫薇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是的!」張森點了點頭,「等會從這裡出去以後,你會與你妹妹偶遇,她會認出你來。但是你不能與她相認,無論她怎麼哀求,無論她說什麼,你都要說她認錯人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然後想辦法離開。回去以後你就告訴歐陽菲菲說遇到可兒了,但是沒有認她。」
凌紫薇臉色又一次變得蒼白起來:「為什麼?」
張森緊緊地盯著她:「因為,你必須有個心神不定的借口,而凌可薇就是你的死穴。除她以外,在G市,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你變得異常。否則的話,你的異樣會讓歐陽菲菲對你產生懷疑,而這個結果,無論是你,是陳長河,還是真正的凌可薇,都是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