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菲菲沒有看她,面無表情,依然故我地微笑著:「這所有的一切,我也都經歷過!
「不僅僅是你我,所有加入『暗夜門』的人,都經歷過!
「你比我幸運的是,你有屬於自己的完整的童年和少年,我沒有;而我比你幸運的是,我的第一次,給了我的愛人,你沒有。
歐陽菲菲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我不是故意想讓你難堪,我只是想告訴你,薇薇兒,有的事,不是你『想』就可以做到的!有的事,不是你願意就可以實現的。
「心底的感覺和感受是一回事,潛意識又是另外一回事,可是現實,永遠是游離於我們的理想的,它不以任何人的思想和心理所改變。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出身和我的經歷決定了我不可能對別人產生感情。所以,別再費心了薇薇兒,我和你雖然都是『暗夜門』的一員,但是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因為,從本質上講,我們根本就不是同類人!」
凌紫薇無言以對。
…………
張森離開醫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看了看手機,呂江南還沒有打電話給他,張森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不會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吧?
然而他隨即就搖了搖頭:別的不說,即以當年在日本的那幾次行動為例,呂江南那過人的應變能力,使得他的跟蹤水平幾乎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斷不會讓對方發現他的蹤跡。
而即使有意外發生,他也絕不會暴露身份,更不會讓對方看出他在跟蹤。
退一萬步來說,對方即使是個反跟蹤高手,以張森對呂江南的瞭解,他也有絕對的把握不讓對方懷疑到他!
但是,他已經告訴過呂江南,只要一發現那個人所接觸的人,確切地說,對方有可能接頭的人,記住那人的相貌,就讓他立刻離開。
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五個小時了,為什麼呂江南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突然,口袋裡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張森忙掏出手機來,卻是監視陳長河的小王打來的:「張隊,那個丁一又來找陳長河了。這次是直光明正大地去夜總會的吧檯問的,理由是他聽人說陳長河要賣掉夜總會,他有個朋友想接手。
「和上次他們接頭用的暗號基本上一致,只是這次不像上次那樣那麼多話,什麼陳長河想在夏威夷買套房子度過後半輩子,以及他朋友的名字那些話;陳長河也沒說什麼做生意就跟做明星一樣此類廢話。
「而且,兩個人也沒有去位於五樓的陳長河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在一樓的一間貴賓房談話。」
說到這裡,小王停頓了一下:「另外,我好像看到呂隊也進了『陽光夜總會』。」
張森笑了:「好,我知道了。這個丁一,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小心點別讓他發現了你。」
自小馬住院以後,監視陳長河的任務就落到了小王一個人的頭上。張森原來是要再給他配個人的,小王卻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說:「張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管龍和權彬住院,呂隊受傷,阿雲生死未卜,又抽調了副隊長和其他三個弟兄去新成立的特警大隊搞培訓。
「雖說咱們重案大隊的弟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現在已經有這多麼人都幫不上您了,而且是最強的幾個人。如果再有意外發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您身邊好歹也得多幾個能夠用得上的人。
「更何況,目標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我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以前小馬還和我一起的時候,我們就覺得兩個人真是太浪費了,其實我們倆任何一個人都完全有能力獨立完成這項任務,但是不敢對您的命令有所違抗。
「要我說,張隊,您索性把監聽那個凌紫薇的任務也交給我好了。凌紫薇白天上班不在家,每天要監聽的時間也就她下班到睡覺那幾個小時。
「剛好這個時間段,是陳長河在夜總會露面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事情可做。我還是跟陳長河一樣,每隔一個小時向您報告一下情況,這樣您就不用每天晚上回去以後要花幾個小時去聽取那個錄音,讓那些沒有價值的錄音帶佔用您寶貴的時間。您就可以騰出時間來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張森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監聽凌紫薇?」
小王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上次您不是讓我去幫她們搬東西了嗎?我一不小心就感覺到了。
「我對探測這類的儀器,還有這些儀器在開啟狀態下的微波有著天生的敏感,一進房門我就感覺到了。
「但是,呵呵。」小王憨厚地笑了一下,同時佩服地看向張森:「感覺到了以後,當時就我一個人去了,我就試著找了下,卻到底也沒找出來您把它放到哪了。」
聽了小王的話,張森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笑了:「好吧,我就把監聽凌紫薇的事情也交給你。同時,還有另外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是!」小王啪地一個立正,抬手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保證完成所有的任務!」
…………
陳長河曾和凌紫薇約定過,一旦她和歐陽菲菲之間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及時打電話給他。
離開醫院以後,凌紫薇給陳長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歐陽菲菲出車禍的事,陳長河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告訴她,讓她凌晨五點鐘在小區門口等他。
第二天一早,按照約定的時間,凌紫薇出了門,在小區門口一個隱蔽的拐角,安靜地等著陳長河的到來。
幾乎就在她剛剛站定的時候,一輛出租汽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司機正是陳長河!
凌紫薇飛快地閃身上車,陳長河立刻就開動了,車子直奔海邊而去。
靜靜地坐在沙灘上,凌紫薇等待著陳長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