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酒菜已經上桌。
馬培端起來酒來,沖張森和呂江南一笑:「二位哥哥,我下午還有一個會要開,所以不能多喝。我先喝了這杯酒,給兩位陪罪了。」說完一飲而盡。
呂江南嘻笑著也端起杯子來:「培少太客氣了,這算什麼罪啊。你有事忙你的,喝完這杯就可以走了,我們自己吃就行了,你不用管了。」
張森沒有端酒,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馬培,等他的下文。
他對馬培太熟悉了: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馬培不會如此鄭重地道歉的。
馬培自然明白張森的眼神,衝他一笑:「阿森,喝啊。」
張森還是沒有端杯子,只給他一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馬培苦笑,坐下來,開了口:「我要向兩位道歉,關於我公司被盜文件的事情。」
呂江南一愣,看了張森一眼,張森也配合地一愣,雙手抱臂看向馬培。
馬培略顯尷尬看了二人一眼:「那份文件,確實是關於『唐宛廣場』的規劃沒錯,是一直以來幫華宇房地產打拼進最後一輪競標的文件,也是我要用來參與最後競標的文件,但是,它遠遠沒有我對你講的那麼重要。
「我這麼說吧,每個公司,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競爭對手的商業資迅,都會在對自己公司威脅最大的競爭公司安排那麼一兩個自己的人。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商業間諜一類的人物。
「所以,我必須要考慮到這方面的因素,給對方佈一個迷魂陣,這份文件,並不是完善的文件,其中的數據有真有假。當然,要想讓對方確信,那麼真的程度就大一些,佔了大約百分之九十左右。
「而事實上,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就覺察到這份規劃所存在的弊端,並開始著手準備另外一個企劃案,與這份企劃的方向基本上是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也就是說,如果那份企劃能夠在最後一輪競標開始之前得到充分的完善,我就會棄第一份企劃不用而直接用第二份。
「如果不能,我還是會用第一份,只不過用的是真正的那份,而不是給對方看的那份。
「說實話,我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華宇對『唐宛廣場』的項目是勢在必得,但是我著手準備的那份,我沒有必勝的信心保證它能夠完美無缺。
「而文件失竊以後,逼得我不得不從多方面考慮重新制訂的這份企劃案,幸好天從人願,我趕在競標開始的前一個小時完成了,並且比原來的規劃更理想,可以說,從理論上達到了完美。
「但是當時,阿森,阿南,我很抱歉,為了公司的利益,我不能告訴你們真相。因為我知道,對方在偷竊了文件以後,一定在暗中密切關注著華宇的一舉一動。
「所以,我必須要繼續給他們造成一種假像。那就是,文件失竊事件我已經覺察,並且很恐慌,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託你幫我徹查此事。
「我猜,我那天早上讓你來公司,他們很有可能就在暗中監視著。畢竟咱倆的關係,可以說G市上流社會大都知道。
「然後,我倉促地把公司的事情交待給周志邦,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公司,給對方造成一種錯覺,也就是我告訴你的那樣,我在倉促中想要閉關重新制定一份計劃。
「你知道,一個人,一種習慣的養成,只需要二十一天的時間。而我在『唐宛廣場』的規劃上所花的時間豈止是一年兩年的時間?
「那麼對於『唐宛廣場』來說,可以說,我已經形成了一種特定的思維模式。
「那天,離競標會還有六天時間,我又是處在文件失竊的恐慌中,根本就不可能在競標開始之前趕出一份比那份規劃來要完美的計劃來。
「更何況那份企劃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而是凝聚了整個華宇房地產子公司全體策劃人員和設計人員的心血。
「以我一個人的智慧,想要勝過那麼多精英智慧的結晶,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夠達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