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呂江南的電話,張森激動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那是凌可薇出來了。接下來呢?你還發現了什麼?」
呂江南接著說道:「接下來以後,大家就準備往外走,而我,因為一直在最外圍,所以是第一個出來的。我告訴你阿森,我這次取得的『第一』,絕對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一個『第一』,因為如果不是第一個出來的話,我就不會發現一個情況。晚上你在『小貝殼』請我吃飯好不?」
正自認真的聽電話並緊張地腦海中思考的張森,再也想不到呂江南居然會在這時候來這麼一句,不由有點啼笑皆非,咬牙罵道:「呂江南,你丫再跟我玩兒這手的話,我絕對讓你在回B市的時候,連你老媽都認不出你!」
呂江南痞痞地一笑:「無所謂啊,反正我老媽早就當沒我這個兒子了,只要我超過一個月沒回家,進門的時候我老媽鐵定會招呼一句『你哪位啊?想聊天的話,家裡就我老婆子一個人,和你年輕人不可能有共同語言;想打劫的話說一聲,我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全獻出來,不勞您親自動手的。』
「所以說,張大隊,這種威脅對於我來說,沒什麼用的。再說了,我又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只不過想在你操得我聞了幾個小時的消毒水以後麻煩你犒勞我受傷的五臟而已嘛,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
張森哭笑不得:「好吧,反正你就是敲定我的竹槓就是了,『小貝殼』就『小貝殼』吧,你快點說你的發現吧。不過,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最好是很偉大,非常偉大,極其偉大的發現,否則,我鐵定請你吃老拳。」
「耶!」呂江南沒正經地歡呼了一聲,隨即玩川劇變臉似的面容一整:「剛出手術室的門,我看到那個凌紫薇回頭看了坐在椅子上的一個男人一眼,那一眼,相當的複雜,就我的感覺,其中應該包含了最少四種心情變化:有不捨,有無奈,有怨恨,有依賴,應該還有愛戀。嗯?這不是四種了,有五種了,看來我小學算術有點不過關啊。
「沒錯啊,肯定有愛戀,我記得我上一個女朋友跟我分手的時候就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咦?這麼說,她雖然跟我分手,可是還是愛我的?我怎麼當時就沒反應過來呢?我TMD的豬啊我!
「好好好,您老別著急,當然還有下文。下文就是,那個男的,在凌紫薇看他的時候,裝做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
「當然,他這個表現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因為做為一個在手術室外面等候的人,是相當無聊的,看到別的病人從手術室出來,而自己等待的人還沒有蹤影,做為人的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他也會往那邊的方向看的。相比較之下,他的同伴就表現得比較正常,雖然和他說著話,眼睛卻一直在注意著那邊的情況。
「而他,在凌紫薇轉身以後,才抬起頭來看向她的背影,這個舉動,不是本來認識卻要裝做不認識的人,是不會做出來的。
「在他收回眼光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眼中的表情也比較複雜,只是速度太快,我來不及咀嚼其中的含義。
「反倒是他的同伴小聲對他說了一句『陳哥,那個美女在看你』,離他們大約五步之遠的我都聽見了,他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任何的表示。這一點,也不符合無聊狀態下男人的常態。
「然後我就和其他學員一起離開了,不過,我記下了他的長相,回頭我畫給你。哦,對了,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做手術的人,如你所想的一樣,根本不可能是歐陽菲菲,因為我當時有捏過她的腿,肌肉相當的鬆弛,絕對是一雙長期沒有鍛煉過的腿。其他再沒有什麼了,報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