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鐘,馬培就開車來到張森家。
剛剛跑步回來的張森在樓下碰到馬培,嬉笑著說:「我猜,你不是專門來接我去吃早點的。」
馬培笑著給了他一拳:「你丫怎麼那麼多廢話呀?去還是不去?不去我就省錢了。」
張森配合地閃了一下躲開馬培的「毒手」,一迭連聲地回答:「去,怎麼不去?難得培少親自開車來接,不去的話太不給培少面子了。惹得培少一個不高興讓我去站馬路了,那多不划算哪。」
兩人邊說笑著邊上樓。
剛打開房門,就聽到一個甜甜的聲音喊道:「姐姐,阿森哥哥回來了。咦?阿培哥哥也來了?」
可兒邊說邊搖著輪椅迎上前來,臉上溢滿了純真甜美的笑容。
又聽到那凌紫薇的聲音在廚房裡面響起:「回來了嗎?培少也來了?可兒,讓你阿森哥哥和阿培哥哥去洗手,準備吃飯了。」說著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馬培一陣恍惚,他彷彿看到梅雨正手端一盤菜,巧笑嫣然地從廚房裡向他走來,在他癡迷的注視下,梅雨調皮地一笑:「怎麼了培少,不認識我了嗎?怎麼這樣看著我?」
馬培回過魂來,笑了:「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你是我的小雨點哪。我就是不認識自己,也不可能會不認識你哪。」
「梅雨」一愣,喃喃道:「培少,我不是梅雨,我是凌紫薇呀,你忘記了嗎?」
張森忙大喝一聲:「阿培!」
馬培一個激凌,清醒過來,自失地笑道:「不好意思薇薇兒,我又把你當成梅雨了。」
薇薇兒同情地搖了搖頭,歎道:「培少,你這樣下去,我怎麼敢再見到你?還有,你這個樣子,梅雨有知,也會不安的呀。你常常會這樣嗎?」
馬培苦笑著說道:「五年前,我得知梅雨失蹤,在遍尋不見以後,我就患了輕度的精神分裂,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事物,我都會感到恍惚。不過從去年開始已經好多了,也許是因為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吧,我才會在你面前失態。以後你要看到我這種情況的話,大喊我一聲就行了,不然你直接給我一巴掌也行。」
薇薇兒歎了口氣:「培少,如果梅雨知道你對她衷情若斯,一定會感到安慰的;可是話說回來,她如果知道你對她的思念會影響到你的生活,也一定會感到不安的。」
這時,可兒搖著輪椅過來,拉起馬培的雙手,清澈明媚的大眼望定了他,嬌憨地說道:「阿培哥哥,你別想那麼多了,梅雨姐姐已經不在你身邊了,不管你多想她,她也不知道哪。你這樣子,只會讓你周圍的人傷心與心疼罷了。你看,你沒有了梅雨姐姐,可是你還有父母,還有阿森哥哥這麼好的朋友,你總是想著梅雨姐姐,你就不會發現身邊事物的美好,你的爸爸媽媽都會傷心的。」
馬培驚異地看向可兒:「可兒,想不到你挺懂事的,也挺會安慰人的。」
可兒嬌羞地低下了頭:「我是被姐姐保護的很好,可是我不笨哪,這些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更何況常常有人在我面前這樣勸我的,說如果我不開心的話,姐姐就會傷心的。那我想,你爸爸媽媽對你的態度應該也和姐姐對我一樣的嘛。」
張森看著姐妹二人的表演,心裡不禁噓唏:「看她們的態度,看她們的表情,你怎麼可能把她們二人和昨晚那兩個淫穢的女子聯繫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所謂的『可兒』,真正的『歐陽菲菲』,她的表演功夫真是了得!明明是一個視男人為玩物的淫娃蕩婦,在人面前卻表現得這麼清純可愛,白玉無瑕,真是個厲害角色。她們到底是為什麼要接近我和馬培的?為我而來,還是為馬培而來?」
想著,嘴上卻笑著說道:「可兒真是懂事,難怪你姐姐這麼疼你。薇薇兒把早飯都做好了嗎?好像挺香的哪;我說培少,你丫不會是在家聞香而來的吧?我還以為你想請我們去撮頓好的呢。」
馬培笑著又給了張森一拳:「什麼叫聞香而來?什麼才會聞香而來?你丫罵人不帶髒字是怎麼的?」
可兒驚異地看著他們倆:「為什麼不能是聞香而來呢?為什麼說聞香而來就是罵人的呢?」
馬培與張森相視一笑,尚未答話,那凌紫薇已是笑著說:「傻可兒,兩個哥哥在說笑呢,你說說,用鼻子聞著味道尋食物的是什麼動物?」
可兒嘴裡喃喃道:「用鼻子聞著味道……哈,那不是狗嗎?阿森哥哥真逗,原來是巧罵人來著。」
幾個人不由都笑了,馬培道:「所以我才說他罵人不帶髒字的嘛。薇薇兒,做什麼好吃的了?本來我倒是真想過來叫你們一起去吃早茶的,沒想到你都做好了,我還真是挺有口福的哈。我看看有什麼好吃的。」邊說邊向餐廳走去。
三人跟在他後面也走向餐廳,張森笑罵:「你丫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這你家還是我家呀到底?人家薇薇兒只做了我們三個人的早飯,沒你的份。」
張森說話的功夫,馬培已經自管自地坐了下來,手也沒洗,逕自拿了一個饅頭就準備往嘴裡送,卻被跟過來的凌紫薇從手裡奪了過去。
馬培驚異地看著凌紫薇:「怎麼?當真沒我的份?昨天晚上我走了以後你被張森那小子洗腦了還是怎麼的?一夜沒見,你就和他合起伙來欺負我了?」
凌紫薇臉一紅,笑道:「說什麼呢?什麼洗腦了?先去洗手,否則沒得吃!這麼大人了,吃個飯還讓人像幼兒園阿姨對待小朋友一般的喊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