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皇城休息了一晚後,眾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進入皇朝疆土,可是在走的時候卻被小四攔住。
「姑娘,恩人現在還沒有好,你們現在走了,我們無法照顧他啊。」小四守在門口,雙眼中充滿了懇求的光芒。
「可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裡。」鷹皺了皺眉。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你們走了,再來人抓恩人,我們如何抵擋的住。」小四有些沮喪的低下頭,聲音中有著微微的顫音。
「姑娘,姑娘,恩人……恩人動……動了。」就在幾人僵持的時候,張雄忽然從屋中跑了出來,激動的沖魅紫喊道。
「鷹,那我們在停留一日,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小珞,你跟著翎。」魅紫轉過頭衝著鷹說完又低頭看著韓珞。
「我跟著鷹叔叔。」韓珞有些彆扭的抓著鷹的衣角。
「那好,別自己走丟了。」魅紫摸摸韓珞的頭轉身同張雄與小四走進了一旁的屋子。
坐到床邊,魅紫將手搭在了那受傷人的手腕上,就在這時,原本病重的人忽然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看著魅紫,彷彿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喃著:「你是……是……」
「你認得我?」魅紫微微皺眉,身體周圍立馬環繞了一層淡淡的殺氣,擺擺手讓小四與張雄離去。
「你…你和她…和她很像,可是…她的…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床。上的男人有些茫然的說著,聲音無比沙啞。
「這支髮釵你從那裡得到的。」魅紫看到男人眼中的茫然,收起了殺氣,取出那支紫色的髮釵問道。
「這只髮釵就是那個和你很像的女子的,那個女子買馬沒有錢,用這個抵押給老闆,可是老闆很為難,我就買下來了,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子身上有著與我相同的氣質吧,骨子裡都有著一種孤獨感,可是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我曾想過,在遇上她,我絕對要知道她叫什麼,可是,現在的我,就算她出現,也沒有臉面去見她,我現在是一個殘破不堪的低賤男人,見了她恐怕只會讓她笑我吧。」床。上的男人有些低落的說著。
「那個女子叫魅紫。」魅紫收回髮釵,輕聲說道。
「魅紫嗎?你怎麼知道她就是魅紫?」男人有些疑惑的抬頭。
「因為我認識那個女子,這支髮釵也是我給她的。」魅紫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謝謝你告訴我,滿足了我的一個心願,不知姑娘是?」男人滿足的笑了笑,看著魅紫問道。
「我是於清,自稱『鬼醫』。」魅紫淡淡的介紹自己。
「看來,就是你救的我吧,不過我的身體如此殘破,恐怕是活不了了吧。」男人自嘲的笑了笑。
「有我在,你死不了,你叫什麼?」魅紫問道。
「我叫東方羽天。」男人彷彿不願提起似地,猶豫了一下才說了出來。
「那就叫你羽天吧,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理乾淨了,現在需要的是調養,既然醒了我就給你留個藥方,你自己珍重,我有事情要回皇朝。」魅紫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筆寫著藥方。
「讓我和你們一起走好嗎?」看著渾身充滿冷淡氣息的女子,東方羽天不知為何心中那麼想要跟在她的身邊,是因為有著安全感嗎?
「你是皇朝的通緝犯,回皇朝不是自投羅網嗎,而且我們不想惹麻煩。」魅紫回過頭警惕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跟在你身邊,或許,你身上有著一種讓我安心的特質吧。」東方羽天苦笑了一下。
「你的身體受不起太大的顛簸,而且,我們耽誤的時間比較多,帶上你只會影響我們的行程。」魅紫微微皺眉。
「我的身體沒事,我的樣子也可以再易容,之前他們能找到我,只因為我體內有一種蠱蟲,可是現在我感覺不到了。」東方羽天抬手摸了摸胸口,以往刺痛的感覺消失了。
「你體內的毒早就被我除去,不過,這種蠱蟲我還真是沒有見過,我一直以為只是毒。」魅紫想了想當日驅毒的情形,從腳趾放血的時候,確實出現了一個異常小巧像線頭的東西,與黑血掉到地上後,直接腐蝕掉了,原來那就是蠱蟲。
「沒有了蠱蟲,加上我的易容術,是沒有人能找到我的。」東方羽天沖魅紫自信的笑著。
「好,今晚我再給你施一次針,明日上路,對了,不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不希望影響到我們,而你,也最好自己想清楚。」魅紫給東方羽天丟下一句話後,拿起剛寫好的藥方走到門外交給小四,讓他去買藥,而自己則走回了之前所在的房間,將情況與鳳天翎和鷹說了一遍,詢問他們的看法。
「這個人我們不熟,而且他還是皇朝的通緝犯,真的沒問題嗎?」鷹有些不贊同的問道。
「我想他最起碼不會糊塗到和我們作對,而且,若是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我們也可以隨時結果他。」魅紫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萬一我們被他連累,招惹到一些不想招惹的人怎們辦?」鳳天翎也有些擔心。
「他只知道我是『鬼醫』於清,所以,我倒是不擔心連累到我。」魅紫微微一笑看著鳳天翎,已取下面紗的臉再次將她迷住。
當天晚上,魅紫為東方羽天再次施針,使他身體中的各個穴道基本暢通,最起碼走路什麼的都不成問題了,服下藥汁之後直接進入睡眠之中,補充著體力。
第二天,告別了小四等人後,魅紫、韓珞、鳳天翎與東方羽天坐在馬車內,鷹依舊擔任車伕的工作,不過,此時的東方羽天已經將自己的容貌換成了一副靦腆、白皙的書生相貌,基本上細看也看不出來破綻,除非對方也是易容高手。
來到了皇朝的邊城木風城後,守城的衛兵只是看了一下車中的人便不再阻攔,直接放了進去,魅紫有些疑惑,難道現在的皇朝管理這麼鬆散嗎?
彷彿看出了她的疑惑,東方羽天自動為她解答:「最近一段時間,皇朝太皇太后、皇太后與當今皇后三人為了準備文王皇夕澤的選妃宴,可是邀請了很多的女子來參加,有各國王公貴族的千金,也有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子,只要自認有貌有才,通過三關審核,就能參加一個月後的選妃宴,就算不被文王選中,也會很大機會被其他的官員子弟看中,而且是由皇帝親自賜婚,這種美事可是吸引了不少的人,而守城的官員可能是看到了車中你們兩的存在,誤以為也是參加選妃宴的姑娘,才直接讓我們進來了。」
「這樣啊,難道文王到現在都沒有成親嗎?他不是已經二十五、六了麼?」鳳天翎有些疑惑的問道,在她的映像中,作為一個王爺不該如此啊。
「聽說五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文王不知為何,很是嚴厲的打壓江湖中人,皇帝勸說也沒有用,太皇太后一直想要為他指婚也都被拒絕了,不過今年不知為何,竟然同意了舉辦選妃宴。」東方羽天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鳳天翎不著痕跡的看了魅紫一眼再次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文王不說,就連參加過那次事件的五大門派與聞人世家也不說,不過五大門派與聞人山莊卻在五年前,全部灰頭土臉的回到自己的門派,這幾年來一直都很少出現,就算被文王嚴厲打壓也不出面解決,長時間的閉門謝客,不知道再幹什麼,這期間,只有去年飄絮樓古玉盈與靜安堂單于秋桐成親的時候,這些江湖中的名人出現過一次,可惜喜事一完。又全部閉門謝客了。」東方羽天也有些很茫然,真的很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許,只有找到那些參加過的人才能知道結果。」魅紫眼中精光一閃,低聲說著。
「清清,我們現在先去那裡?」駕車的鷹忽然出聲問道。
「先去皇城,我要去青龍鏢局的總部。」原本想要回『幽影殿』,但是現在帶著外人,不能暴露『幽影殿』的位置,而青龍鏢局與醉紅樓都在皇城,可醉紅樓的媚娘害過自己一次,而自己也無法再去相信她,所以,只能先去找『幽影殿』青龍堂的堂主——雲嘯了。
「我們需要連夜趕路嗎?」鷹詢問道。
「不需要連夜趕路,我們不急,這段時間會有很多的人趕去皇城,我們混在這些人中不宜被發覺,所以,該休息就休息,該趕路就趕路,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差這麼幾天的時間。」魅紫淡淡一笑,只要心中還有著希望,就算答案如何,也不會失望。
「從這裡到皇城還需要五天的時間,現在一直趕路的話,天黑前我們就能到達下一個小鎮。」鷹想了想說道。
「鷹,你對皇朝很熟悉嗎?」魅紫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西鳳國的人為何對皇朝如此的熟悉。
「因為十五年前,我一直生活在皇朝,跟著爺爺四處流浪,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基本每個地方都被我們走遍。」鷹平淡的說著,可是魅紫卻從那語調中感到了一絲的悲傷。
「好了,我們走吧,也許到了下個小鎮上,我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也說不準。」魅紫岔開話題,一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景色……